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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八章 他家公子做了个冤大头

公子尧弯腰下去帮着一起捡起碎渣,那宫女颇为吃惊,立刻伏地,冷不丁的一阵刺痛,碎渣陷进膝盖皮肉里,顿时红了衣裙。

公子尧抬头望向容之公主,容之公主脸颊绯红,双眼娇羞的望了望公子尧,微微坐起的身子顷刻间便又坐下,她转过身子,撇过头不去看公子尧。

公子尧皱起了眉,摆手让那宫女下去,那宫女微抬着头不敢动一下,公子尧只得又向容之公主求情:“不过是个宫女,公主何苦气着自己?”

容之公主的头撇的更歪了,公子尧无奈的行至容之面前,语气压抑着怒气:“公主若是因臣悔婚一事而恼怒,臣请公主罪。只是一介小小宫女,公主又何必为难?”

容之一听更为恼火,本就怒气未散,见他突然来看自己只以为是他后悔了,专门请罪来的,原来又是来教训她的。

“悔婚一事,王兄都未曾怪罪,我这个做妹妹的又怎好怪罪!只是,既然敛之公子已是悔婚,这萱厢宫也当不是公子该来的地方,我如何教训我这萱厢宫的宫女更是不必受公子插手!”

公子尧一时语噎,这兄妹二人一样的货色,心眼忒坏了点儿。一个挖坑给他跳,一个威胁他。可惜了,他是公子尧,生来便不服天命,受不得威胁。

“公主说的极为有理,是臣之逾越,臣这便去向王上请罪,臣告退。”

公子尧转身的一刻看到那还跪地的宫女,衣裙已是殷红殷红的,跪着的娇弱身子也是摇摇晃晃。他突然想起那日回去,当归也是这般摇摇晃晃的跪着,他心下一急,走得也有些急了,径直出了萱厢宫。

容之心下大骇,不过是想激他一激,谁能知道她这剂药下的有些猛了,直接把人给气走了。

她追赶出去,可公子尧走得急,哪里还能见到他的身影。她愣在了当地,好像现在才是真正反应过来,从来宠着她的敛之哥哥已经真的不要她了。他娶妻了……

公子尧眼看天色也不早了,方才说的去请罪的话也不过是早日离开的权宜之计。禾王让他去看容之公主他也看了,该劝的他也劝了,奈何这容之公主固执的很,不听他劝,他唯有退而处之。

出宫门的一路上当真是遇到不少太监宫女,众人见了他俱是跪地垂首,如今他被加赐九锡,见他如见禾王,任是何人也皆是不敢怠慢。

待公子尧走远了些,那群太监宫女便侃侃而谈,宫女说的无非是敛之公子是如何如何爱妻宠妻护妻,是个实实在在的好夫婿;太监谈的无非就是敛之公子如何如何得禾王重用,前途似锦,可惜悔了与容之公主的婚约,不知前途命数如何……

没有撵轿,没有太监随侍左右,公子尧走得极快,可他那凡人之躯毕竟是肉体凡胎,禁不得如此折腾,不过行了大半路程,他就有些疲乏的走不动路,看着夕阳西斜,他便又想起那日当归在初晨的日光下摇摇欲坠的身影,生怕那老夫人再为难当归,他遂咬咬牙硬是用着同样的频率赶回去。

在敛府大街的尽头,公子尧便看见一个娇弱的身影。日头已经不烈了,当归蹲坐在门前台阶上,旁边是诸多小厮侍女。有小厮在旁边给她打扇子,有侍女端了杯茶水给她喝。

公子尧默默笑了,敛府众人将他的妻子照顾的不错,他甚是欢喜。公子尧想,他要在走之前给他们安排个好去处,也算是对他们的报答。

当归托腮坐着发呆,一张巴掌大的小脸被手遮住大半。她望着远方,也不知在看些什么。

天上的云飘了来,又飘了去。当归叫人进去取灯笼,有小厮应声而去。当归好像有些不开心,白泽突然从门后面蹿出来,一只长长的尾巴左右摇摆着,众人虽已是见惯了这样的情景,可这心底里到底还是有些畏惧的。

他们家公子此去一别数日,不光已是无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娶了只妖做夫人,还带回来只白虎。白虎虽则人身也只比他们家公子差上那么一点点,可也算是极好看的了。

连日来,他们看见了白泽也没那么怕了,但这突然一下的冒出来,他们的小心脏也着实受不住,吓了一大跳。

当归明显不开心,白泽与她呆的时日久了自然是了解的。不开心时,她便会一人坐着发呆。今日那事之后他明显感觉自己的神力能微微掌控了,白泽化了人身在她身旁坐下来。

“怎么了?”白泽伸手揩去她嘴角沾着的一片茶叶,有些无奈,心里还是很犹豫的。他想着要不要将今日的事告诉当归,毕竟他们二人一道历劫,这事还是要知会她一声的。

当归闷闷道:“听说宫里头的宫女特别多,还很好看,夫君每次进宫都去好久!”

白泽啼笑皆非,可还是劝道:“主人连容之公主都看不上,又怎会看上宫中的那些个宫女。”

当归揪起地上的一根野草,在手中揉了半晌。白泽闻到空气中有淡淡的草叶的味道,“依着主人的性子,即便是进宫了,侍立身侧的也只会是宫中的太监。主人断然不会看上哪个宫女的,这点你大可不必忧心。”

当归突然站起来,扔了手中的已经烂了的野草。一坨野草躺在路中央,绿幽幽的,昏黄的夕阳下,那野草倒也显得有些暗淡无光了。

当归终于知道公子尧为何总是进宫要去那么久了,她发泄似的朝着白泽喊:“那夫君定是看上哪个太监了!”

正说着,当归埋下了头,抱着白泽,紧靠着他的胸口。数万年来的陪伴,当归早已觉得她与白泽如此是理所当然,白泽也没有教过她男女大防。

“白泽~~~”

白泽一时有些受宠若惊,日子好像又回到了六万多年前在天冥宫的日子。他被姬茧剥了皮灵力尽失,当归一边修炼一边替他缓解伤势。那时候他们似乎也是靠的这么近。

可如今不一样了,如今她能依靠的是公子尧,而他不过是公子尧派来陪她护她的一只宠物。这又是在人间,人类最是看重这些,他又怎么能有辱当归清白,怎么能给公子尧戴上一顶绿幽幽的帽子呢!

众人愣在了当地,纷纷转过头去当不曾看见。

急忙取了灯笼过来的那小厮看得目瞪口呆,他总算知道他家公子为何非要将这两只妖留下了,原来他俩才是一对。真是委屈他家公子做了个冤大头。

远处疾步而来的公子尧看见此景,心里头那个气啊!他将白泽留下陪着当归,不是留给他挖墙脚的。白泽这货越发大胆放肆了,连他的墙角都敢挖了!

公子尧走得更急了。留了个祸患在身边,他真是低估了白泽。

白泽咳了一声,红着脸轻轻推开当归,奈何当归就像是黏上他似的,刚离开不过半寸距离,当归又靠了上来。她伸手捏了捏白泽的脸,白泽的脸被她捏得左右两边皆变了形,一张嘴只见两排雪白整齐的牙齿闪闪发亮。

“夫君看上的太监一定没有你好看!”当归信誓旦旦道,“你这么好看,你说夫君怎么就没有看上你呢?”

白泽揉了揉自己的脸,他也觉得他挺好看,可他再怎么好看,那也禁不住她如此折腾,迟早会毁容的。“这世间能被主人看上的就只有你了。”他伸手拍拍当归额际的碎发,摆正当归的姿势。

二人正互相推就着,管家出来见众人都各自侧着头不去看门外,故而中间留了条道,他很是轻易便走了出来。

结果只见当归与白泽二人互相依靠着,白泽一手搭在当归肩上,当归一抽一抽的,像是在哭泣,白泽应当是在安慰她。

管家气得胡子都翘了起来,在这外面卿卿我我成何体统,有辱门楣,有辱门楣!他捶胸顿足,怒斥一声,朝众人道:“还愣着干什么,快扶夫人与白公子进去!”

小厮侍女立马反应过来,这是在外面,他们家公子与夫人又是轰动整个上阳城的人物,做此等事情实在是丢脸丢大发了,也亏得这条街比较悠长,平日里极少有人路过。他们觉得自己家公子头顶一片草原绿油油的,而他们还亲眼见证了这片草原。

侍女上去搀着当归,当归不是很情愿回去,随即甩开她的手。侍女有些尴尬的朝总管望了望,总管也是无可奈何,即便如此,他也不是太敢得罪当归。

“老夫人派我来看看公子回来了没。夫人不如先去老夫人处等着,公子回来了我一定先叫公子去看夫人。”

白泽抽了抽嘴,管家这话说的真好,言语间直接明说了公子尧与当归二人夫妻情深。

老夫人?当归还是记得这个人的。自那日跪了一宿,公子尧将她抱回去之后,她就再也没见过这位老夫人。老夫人眉眼间有股子威严的气势,当归也因着公子尧在人间的这重身份,尽量不去招惹她,故而一听要去老夫人处,她觉得自己还不如坐在这,自在些。

当归不走,白泽又护着,管家也是没什么办法,只是吩咐道:“快把门关上!”

这,当归就不乐意了。她起先还觉得敛府的下人都不错,是好人,今日她才发现,这位管家不是什么好人,她要呆在这里等公子尧回来,他不让,非要她回去见那位凶巴巴的老夫人。她不去见那老夫人,这管家就要将她关在外面,着实是可恨。

她瞪了眼管家,管家也是一慌。从来没见过谁的眼神可以如此犀利的。可他为着敛府,为着自家公子着想,还是挥了手让下人推拉扯着,硬是要将当归带回去,丢人现眼也不能在外面丢。

当归一愣,不是要关门么?原来不是要把她锁在外面,而是要锁在里面。那她就更不依了!锁在外面好歹还能先看到公子尧,锁在里面她就要迟上一会儿才能看见了。这怎么算都觉得还是锁在外面划算点。

当归伸手夺过灯笼,勉强使了点灵力,下人力气再大也大不过她去。众人推搡间,有小厮被人群挤出来,他跌坐在地上,嗷嗷叫着揉了揉自己摔疼的屁股,拍了拍身上的灰,起身还要去拉当归,去见不远处一道极为光彩照人的身姿,如谪仙亲临。

他哭嚎着朝那人歪歪扭扭的跑去。公子尧皱了皱眉,没有多言。众人都望着他,也不管当归了,手上各自忘我的松了力气,纷纷在猜,他们家公子有没有看到自己被绿了的那一幕。

当归拎着灯笼小跑过去,朝公子尧怀里钻。

公子尧默了许久,轻声叹气:“缘何在外面坐着也不进去?”

当归方才靠在白泽胸口的侧脸又蹭在了公子尧胸口,见了公子尧,她高兴坏了,扭着上身,在公子尧胸口蹭了不下数十下。公子尧终是无奈的接过她手中的灯笼。当归仰着头望他:“夫君一直不回来,阿归便想,等夫君回来了,第一眼就能见到当归,阿归也能第一眼就见到夫君。”

公子尧拦腰抱起她,当归指着公子尧手中的灯笼道:“阿归怕夫君看不清路,人间的夜总是很黑的。阿归替夫君备着灯笼,夫君看不清路,却能看到最亮的就是阿归,阿归会一直等夫君回家。”

众人远远地听到当归的话,总算是明白过来公子尧为何宁愿悔了与容之公主的婚约也要娶她了,这话说的人不敢动,他们听的人都有些感动了。

公子尧含着笑将当归抱进了门。路过白泽身边时,冷眼瞅了瞅,白泽低下头无辜的苦笑一声,随即化作幼虎紧随其后。

管家看到这不起眼的一幕,愣在了当地。原来方才他都看到了?可……但凡哪个男子被绿了都不该是这个表情,他觉得他们家公子果真是不同于凡人。

门被关上的一刹那,外头烂成一坨的野草渐渐变成了深黄色,又逐渐变深。最后在皎皎月色下,只剩一抹妖冶的红。一股黑烟从野草上冒出,地上再无踪迹可寻。 b7r+0bhwemQeH//zKWVGVEjhLMidQco2EcFEUevLxofjgqOz2BJSQoaV+NafU/m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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