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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回

海鸥子传艺徐鸣皋
鹤阳楼英雄显身手

自古天下和,贤臣聚;天下乱,英豪出。话说大明正德(1506—1521)年间,天下祸事连连,朝中贤能之士殚精竭虑,网罗英豪,一心维护正统。各路英雄见朝中宦官弄权,各地藩王作乱,便英雄聚义,惩奸除恶,匡正社稷。这其中英雄为人豪侠仗义,武功精妙,或能御剑飞行,或能隐身潜行,或能飞箭穿柳,或能设阵伏敌,各具其能,不能一一表述。

话说扬州富人徐鸣皋,从小就爱舞枪弄棒,为人豪侠仗义,专门结交各路英雄。江湖各色人物,听说他仗义疏财,都前来投奔。这些人平日里和鸣皋喝酒闲聊,研习枪棒拳脚功夫,却也逍遥自在。其中有个道人,姓藜,道号海鸥子,能御剑飞行,人剑合一。他见鸣皋心存仁义,为人忠信,就收他为徒,把一身武艺传授给他,鸣皋本来就会些拳脚功夫,又加上聪明好学,没过几个月,就小有所成。

一天,海鸥子说道:“鸣皋,你的拳脚功夫练得不错了,飞行道术还要勤加苦练才是。我明天就要寻访道友去了。”鸣皋听说师父要走,便说道:“师父要走,徒弟自然留不住,只是以后就不能每天侍奉在师父左右了。”海鸥子说道:“不要难过,以后你我还会见面的。小童徐寿服侍我好些日子了,我想带他一起走,也好教他些本事。”鸣皋说道:“这是他的造化。”说罢,叫人取来几套衣服,一大包银子,一起打成一个包裹,叫徐寿背着,又亲自送到长亭外。

自从师父海鸥子走后,徐鸣皋就日日苦练,飞行道术渐渐精熟,也能飞檐走壁,踏水过河了。

冬去春回,光阴似箭,不觉又是一年。暮春时节,鸣皋闲来无事,便约罗季芳、江梦笔两位兄弟到扬州城中鹤阳楼喝酒。酒保见鸣皋三人进来,便上前说道:“徐大爷,楼上请。”鸣皋三人上楼,靠窗边捡了个位子坐下,叫下酒食。过了一会,酒菜上来,兄弟三人边吃边聊,不觉就有几分醉意。忽然楼下传来一阵嘈杂声,又有一女子大喊救命。罗季芳听着便大怒道:“什么鸟事情,让爷喝不清静。”说罢,抛下酒杯,飞身下楼去了。鸣皋推开窗户往下看,只见街面上停着一顶小轿,边上挤满了人,十分吵闹,就对梦笔说道:“这呆子鲁莽,怕要招惹是非,你先坐着,我下去看看。”说着也下楼去了。

却说扬州城南门外有个李家庄,庄中有两恶少,一个叫李文忠,一个叫李文孝。文忠刀法精湛,略有谋略,是个两面三刀的人物。文孝力大如牛,性暴如火,使得一手好枪棒。平日里这两人横行乡里,奸淫妇女,无恶不作,只是他父亲很有钱,每次有事都能花些银两疏通过去。

李家有个门客叫花省三,面目狡猾,为人乖张,专做溜须拍马之事。一天,文孝说道:“老三,这么大个扬州,怎么就没漂亮姑娘?”省三说道:“听说张妈那里新来了两个苏州雏儿,一个叫白菜心,一个叫赛西施,要不要去见识一下?”文孝说道:“去看看。”说罢,两人骑上马,往城中去了。没过多久,两人来到宜春院,张妈见他二人进来,便满脸堆笑地说道:“大爷今个好兴致,来我这里乐乐。”省三说道:“我家大爷想看看你家新来的两位姑娘。”张妈笑道:“爷真个好眼光。”说罢,便叫丫头去请两位姑娘过来,又请二人在厅上坐下喝茶。过了好久,那丫头回来说道:“山东客人拉着,不让过来。”张妈见她没把两位姑娘请过来,便骂道:“真个没用,让你叫个人也不会。二位公子请再等等,我亲自叫去。”张妈说着就去了。文孝早就不满了,只是为了姑娘,才不发火,只在那里喝茶,一句话也不说。张妈去了很久,也不回来。文孝一个火头上来,便恶狠狠地骂道:“臭婊子,居然看不起老爷我。”说罢,飞劈一脚,把那八仙桌踢得稀巴烂,省三见如此,也到处打砸起来。

却说那山东客伍天豹,原是九龙山的强盗。他山寨中还有两个弟兄,老大徐庆,老三伍天熊,平日里兄弟们做些过路商客、官府的买卖,对附近乡民却是秋毫不犯。伍天豹听说扬州繁华,就带了一个小头目过来游玩。两人来到扬州,找到宜春院这个好地方,见了赛西施、白菜心就着迷起来,一连住了半个多月,花去了几百两银子。这天,伍天豹正和两位美人嬉戏作乐,突然听说要叫两位美人出去陪客,他哪里会肯?任凭张妈甜言蜜语,再三恳求,也毫无用处。正在此时,外面传来劈里啪啦的打砸声,又有丫头跑来说道:“不好了!李大爷把厅堂给砸了。”伍天豹早就不高兴了,听她这么一说,勃然大怒道:“打他个贼娘养的。”说罢,飞身跳起,直往外冲去。李文孝正砸在兴头上,忽见一个大汉从里边冲出来,知道是那山东客,便抓起一把椅子劈头砸过去。伍天豹侧身闪过,顺手抓起一只紫檀桌脚,甩了过来,也没打中。二人你来我往,斗了十多个回合,伍天豹就落了下风,渐渐地有些抵挡不住了。同去的小头目上去帮他,可惜本事太差,两个打文孝一个,也打不过。文孝从腰间抽出一条钢鞭,朝伍天豹狠命地抽打起来,直把伍天豹打得满身是血。二人见打不过他,就没命地逃了出去。

二人逃去,李文孝也不追赶,只回到厅内又砸起东西来。张妈见他不肯罢休,便慌了手脚,忙拉着赛西施、白菜心一起跪在地上哀求,李文孝这才停了手。张妈见他停手,便吩咐丫鬟快摆上酒菜来,又让赛西施、白菜心在边上陪着,百般奉承。当晚,酒席散了,把赛西施给李文孝,白菜心给花省三,陪宿过夜,便不多说。

一夜过后,天大亮,文孝起身,用过早点,便同花省三来到城隍庙游玩。有一个女子从庙中出来,千娇百媚,婀娜动人,直把文孝的魂给勾了去。花省三看他发呆,便说道:“二爷,这个美妇不错吧?”文孝转过头来说道:“好个美人,要是能和她睡上一夜,就是死了也行,不知是谁家娘子?”省三说道:“她叫巧云,住在庙后小弄堂里。她相公叫方国才。”文孝说道:“老三,你给出个主意,让我和她睡上一夜,我赏你二十两银子。”省三说道:“这个容易,包在我身上就是了。”二人说罢,回庄去了。

回到庄上,文孝问道:“老三,有办法了吗?”省三说道:“我写张假借条,就说他欠你二百两银子,明天早上带十几个家丁,抬上一顶小轿,直接到方国才家,向他要银子。如果他没有银子,就把巧云抓来。这方国才是个穷秀才,只要在王太守那里多用些银子,叫太守老爷判他五十两银子,让他再娶一个就好了。”文孝笑道:“真是个好办法!”

次日一早,天朗气清,微风拂面。文孝和省三叫上四个武师、十几个家丁,抬上一顶小轿,来到国才家门口,国才见花省三带着一大帮人来,就问道:“花兄,好久没见,有事吗?”省三道:“方老弟,也没什么大事,就是你去年借我家李公子的银子还没还,今天我们特地过来讨银子。”国才说道:“花兄,你记错了吧?小弟从来没有向李公子借过银子。”文孝大声喝道:“胡说!你没借银子,这二百两借条哪里来的?上面还有花老三这个中间人签的字,你想抵赖不成?”说罢,便将借条丢给花省三,说道:“老三,我只向你要银子。”国才说道:“没关系,我们到衙门见老爷去,老爷自有公道。你伪造借条,诬赖良民,这还了得!”说着便往外走,文孝见他要走,便上前一把拉住他,从门口拖了回来。巧云见丈夫被人扭打,慌忙出来。省三见了,便对四个武师使了个眼色,那马、白、徐、曹四个武师一齐上前,把巧云抓了,放在轿中,众家丁抬起轿子就走。文孝见轿子走了,便将国才一把推倒在地,大声骂道:“你赖我银子,我先把你妻子抓了做抵押,你拿二百两银子来赎人吧。”说罢,跨上马,追着轿子去了。

方国才跌倒在地,气得脸色发白,从地上爬起来,一路追上去叫喊着:“青天白日,强抢秀才妻子,连王法都没有了!”巧云被他们困在轿中,不知如何是好,一路哭哭啼啼,来到鹤阳楼下,听丈夫从后面追喊上来,就拼命地向轿门外冲了出来,一头撞在地上,顿时血流不止。众家丁见状,慌忙上前拉她,巧云大喊:“救命!”死也不肯起来。方国才追了上来,见妻子这般光景,便上前紧紧抱住,痛哭起来。

这里是闹市,不一会儿就站满了看热闹的人,季芳听有人喊救命,早就下楼去了,鸣皋怕他惹事,也跟了下来。只见国才夫妇坐在地上,抱作一团,众武师用力拉扯,这分明是强抢人家妻子。徐鸣皋走上前去,把众武师拉开,问道:“你们是什么人?”那马忠认识鸣皋,知道他不好惹,就向众人使了个眼色,都把手放开了。马忠小声说道:“徐大爷有所不知,这方秀才欠我家主人二百两银子,想抵赖不还,所以把他妻子带去做抵押,实在不关我们的事。”鸣皋说道:“既是欠你家主人银子,就要好好通过官府追缴,怎么能强抢人家妻子做抵押呢?”方国才知道徐鸣皋是个救困扶危的英雄,便上前大喊冤枉,又一五一十地说了经过。鸣皋听了大怒道:“我说是谁,原来是李文孝这王八羔子在这里作恶!”李文孝见一桩美事被他搅黄了,心中很不高兴,又听他骂自己是王八,直气得从马背上跳下来,大声喝道:“狗屁东西!我讨银子,关你什么鸟事?”说罢,挥起拳头,就朝鸣皋脸上打来。鸣皋用左手一挡,觉着有八百来斤力道。罗季芳见打斗起来,便冲上前去和马、白、徐、曹四个武师乱打起来。街上闲人见打了起来,便四处躲避开去,方国才也趁乱拉着妻子跑了出去,回到家中,收拾了衣物,出城投亲去了。

徐鸣皋学艺初成,见人来打,便使出五花八门的招式来,直打得李文孝只有招架的份。罗季芳与马、白、徐、曹对打了十几个回合,便觉不敌。鸣皋看他打不过,便飞身过去,朝马忠胸口飞起一腿,直把马忠踢出一丈多远,顿时喷血不止。白胜见状,大吃了一惊,罗季芳趁势一拳打在他脸上,直打得他鼻青嘴肿,眼冒金星。罗季芳占了上风,便大叫道:“都快过来,让大爷我给你两拳尝尝。”徐、曹两人见势不妙,拔腿就跑。花省三见情况不妙,跳上马,逃回家报信去了。文孝和鸣皋打了三十多个回合,就有些招架不住了,后来见季芳又上前帮忙,更是阵脚大乱。鸣皋见他慌乱,捡了个破绽,飞起一脚,直把他踢出一丈多远去。罗季芳见文孝倒在地上,便猛扑上去,挥起铁拳一阵猛打,直打得他满头是血,哀声求饶。两人见他服软,便放了他,再上楼去,接着喝起酒来。

李府家丁得知鸣皋走了,就聚拢来,把文孝放在小轿里抬了回去。李廷梁见儿子被打得遍体是伤,口吐鲜血,直把鸣皋恨得咬牙切齿。文忠拿来伤药,给文孝敷上,见兄弟满身是伤,气愤不过,就想着给兄弟报仇。只是鸣皋武艺高强,又有钱财,一时也不好报仇。李府师爷徐定标见如此,便说道:“我有个朋友,复姓慕容,名贞,人称一枝梅,本领高强,能日行千里,他要是肯帮忙,取徐鸣皋的脑袋就如囊中取物一般。”文忠听了大喜,说道:“既然如此,那就有劳师爷,快请了他来,我自有重谢。”定标说道:“只是此人居无定所,恐怕一时找不到他。”文忠说道:“没关系,只要能把他请来就好。”次日一早,徐定标便寻访一枝梅去了。 2mGPP6LMg2YgxTDqRRozotKASSIacfUq9EKgDMiYLJ+wq5Gb4c0yqDRMa9T+3lD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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