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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思录》校后记

承黄磊学棣的好意,他将我记录个人经历、叙往忆旧的文字搜集汇总,编辑成书,不久我就看到了校样。看完校样,几乎没有发现什么错漏,却引发了感慨,不禁要写下一些话。

这些文字最早是写于20世纪80年代,也就是我40多岁时,大多写在我五六十岁时,离现在不过二三十年时间,在历史上只是一个极短暂的瞬间,如今读有些旧作居然恍如隔世,或感到当时自己竟如此守旧无知,或惊叹如此斗胆妄言居然还能发表,庆幸正好遭逢了一段改革开放的好时光,获得了中国历史上最好的机遇。

经常看到前人、名人对自己的早年旧作抱愧的说法,我却相反,经常将自己的一些旧作当作他人的佳作,感叹当时竟写得那么好,以后却再也写不出来,如今更不敢存奢望。这说明一个人的写作不可能始终在进步,而且有些文章只能在最合适的机遇下才能写成,方可发表。我一直怀疑有些名人没有说真话,即使他们自己的写作能力始终在进步,精力体力都能长盛不衰,难道一辈子都能获得最好的机遇?

这些文章大多在报刊或其他公开出版物上发表过,也有一些只在网上发表,而其中有的网站已不复存在。有几篇始终停留在我的电脑上,至今未发表过。有的是应约写的稿,写成后“约”却因种种原因取消了。个别是在写成后,原来的发表窗口已经关闭。有的则是偶然的意外,如《忆旧还是难》一文是回应黄裳先生,杂志主编或许认为此文发表会得罪黄先生而婉拒,我理解他的难处,而且一位热心的第三者已经在网上发表了感言,几乎把我的意思都表达了,就没有将此稿另投他处。

其中《人生之始》是最近写的,是首发。这是在听到黄磊的建议后,我在翻检旧文时又见到前两年南浔的陆剑兄在当地档案中发现的我家1946年户籍登记表的扫描件。那个年代当地还没有用出生证,这应该是我留在这个世界上的最早记录。于是,我结合一直保持着的最早记忆,写成这篇《人生之始》,列为首篇,正好弥补了下一篇回忆小学生活之前的空白。

十年前,我在自己的编年选集《我们应有的反思》的自序中写过这样两段话:“‘三十而立,四十而不惑,五十而知天命,六十而耳顺,七十而从心所欲,不逾矩。’每到逢十生日,总免不了用孔子的话对照。但圣人的标准如此之高,每次对照徒增汗颜,因为自知差距越来越大,年近七十,不仅做不到不逾矩,而且离从心所欲的境界远甚。”“我当然希望自己有一天能达到‘从心所欲’的境界,但只有不断反思,方有可能。只要不断反思,即使永远达不到这一境界,也能逐渐接近,所以在年近七十时,我想到的是‘七十而思’。这并不是说以前没有思过,而是思得不够,要永远思下去。”

今天我要在后面加几句话:

当我年近八十时,越来越明白,自己永远不能达到孔夫子那样“从心所欲”又能“不逾矩”的圣人境界,那就只能八十再思,让思永远伴随着生命。

书编成后曾想过几个书名,都不理想。黄磊建议“往思”,实深获吾心,遂定为《往思录》。

2023年12月15日,79岁初度 NOtX6Zl4nV16DsnVZNQxFBOUJjvDMSlbQtfmpBsWC+cXrv8XBYOS3I8QjVeCBXM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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