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五章 ○
公元前8世纪后半叶和公元前7世纪,是希腊建立殖民地的重大历史时期。希腊种族的扩张运动不仅是希腊历史的重要组成部分,也是整个世界历史的重要组成部分。
希腊进入殖民时代的原因是多方面的。一是希腊本土 城市财富的增长以及随之而来的贸易和商业的扩张。亚洲海岸的米利都、埃维厄岛上的哈尔基斯(Chalcis)和埃雷特里亚(Eretria),科林斯地峡的科林斯和墨伽拉(Megara),以及许多其他的城市都已经发展成为繁盛的大型商业社区。这种发展让人们更加渴求财富,并催生了商业精神。无数人准备投身于各种事业,这些事业能给他们提供一个冒险的机会,或者为他们打开通往财富的大门。
造成大规模移民的第二个原因是希腊各邦出现的政治动荡。那些渴望在政府中扮演一定角色的富裕商人阶层的壮大,在许多方面会与寡头统治发生冲突。在大多数城市中,这些寡头掌握着所有的政治权力。而由此引发的争夺——有时给贵族带来胜利,而民众受到残忍压迫;有时会给民众带来胜利,而政治受到压制;有时会从中产生一位僭主,他的统治将会让所有的阶层都不堪重负——往往会产生一个不满于现实的阶层,只要能获得更自由的生活,他们愿意辛勤劳作,一无所有,前往偏远地区建立新的家园。
其他的动机都与以上提到的原因有所关联。希腊人民不满于现状的精神、对冒险的热爱都促使年轻人和热心人开始从事各种事业。西西里和西方其他不为人知的地方对他们产生了独特的吸引力。
在伯罗奔尼撒半岛,斯巴达对其邻国的侵略也是造成大规模移民的重要原因。我们已经了解到在第一次和第二次美塞尼亚战争结束时,很多美塞尼亚人也加入了移民者队伍,之后他们去了西部海域的殖民地定居下来。
如果不了解希腊殖民地与移民来源城市之间的关系,希腊殖民地的历史便是无法理解的。
希腊殖民地和罗马殖民地有一个根本区别。罗马殖民地服从母城的统治,移民仍然属于罗马公民或者半罗马公民; 而希腊殖民地则完全独立于其母城。因此,希腊殖民地以及希腊各地区都遵从城市自治原则。每一个殖民地都是独立的、有特色的,并有其自己的政治理念。
不过,尽管殖民地与其母城之间没有政治联系,他们仍然通过血缘、文化、孝心等因素联系在一起。新家圣坛上的圣火是从母城公共壁炉的余烬那里点燃的,很多证据不断证明这两个城市的民众虽然分隔两地,但仍是一家人。因此,壁炉的信仰使得殖民地与其母亲城市之间产生了亲密的感情。
殖民地居民对其母城的深厚感情可以从他们新家里显眼物件的名字中表现出来。正如新英格兰殖民者对其故乡的深厚感情促使他们用故乡那些亲切的名字给他们的新家命名一样,希腊殖民者对其故乡的珍贵记忆也促使他们用熟悉且喜爱的故乡名字来命名他们的新城市、新街道、新寺庙、新喷泉及山丘。殖民地中对故乡名称的再现也为我们研究希腊殖民的历史提供了新的线索,我们可以由此判断出殖民者的来源地,以及追踪扩散向地中海和攸克辛海四周的各种移民潮。
公元前8世纪和前7世纪,地中海地区的形势非常有利于希腊的殖民运动。腓尼基诸城市是希腊海洋事业的劲敌,但由于受到致力于将帝国版图扩展至地中海的亚述多位国王的一连串打击而实力大损。因此,提尔(Tyre)和西顿(Sidon)(腓尼基最繁盛的商业港口)的商业活动及其殖民地的商业活动都成了希腊人的觊觎之物。然而需要注意的是,在腓尼基衰落后,其位于非洲海岸的殖民地迦太基(Carthage)逐步成长为闪米特种族贸易和殖民活动的新中心,并且将希腊人挡在了西西里西部的大部分地中海地区以外。
另一种情况也有利于希腊的殖民活动。当时的地中海海岸还未被占领,后来崛起的强大王国吕底亚、波斯、马其顿、罗马尚未崛起或仍只是内陆力量,且根本不看重沿海地区;领土已达地中海的外邦人部落并没有认识到其沿岸海港和商业城市有什么特殊价值。但是,上述诸民族有了日益进步的文化,并开始渴求外国的商品,因此他们非常欢迎希腊商人来到他们的海岸。有时,希腊殖民者确实需要为了在新土地上争取立足点而战斗;但是相比后期来说,他们所遇到的对手要少得多。在后期,地中海海岸都有了自己的主人,并且他们都对地中海的商业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我们可以将地中海在希腊殖民时代的情况与在新世界时期,即欧洲民族开始进入殖民时代的情况作个对比。希腊殖民时代,海岸地区还没有主人,因为并不是所有土著部落都进入了海洋贸易阶段。事实上,殖民者或商人都受到了当地人的欢迎,并被当地人视为恩人,因为他们带来了许多当地人愿意用自己的猎物和海产品去交换的丰富物品。
在某种程度上,希腊人的殖民事业是由德尔斐的祭司以阿波罗神的名义指导进行的,正如我们已经了解的(第34条),阿波罗被认为是殖民地的创立者和庇护者。 人们认为没有德尔斐神谕庇护的殖民地最终将走向毁灭。实际上,与那些忽视了向德尔斐神谕寻求建议的殖民者相比,那些虔诚地寻求神谕指导的殖民者更有可能取得事业的成功。这其中有几个原因:首先,神殿的管理者对地中海地区有着独特了解(第34条),因而能够给殖民者提供有益的建议。其次,祭司们自然对在他们的指导下建立的殖民地的事务感兴趣,并会为它的成功和繁荣而努力。再次,殖民者认为自己受到了神的庇护和保佑,因此,与那些没有受到阿波罗神保护的殖民者相比,受到保护的殖民者不会轻易向困难和挫折投降,尽管他们知道在遥远荒蛮的海岸建立新的家园必然会面临各种困难。
希腊殖民者在不同海岸建立的殖民地中,有一些得到了德尔斐神谕的专门指导,其中最著名的有拜占庭(Byzantium)和昔兰尼(Cyrene)殖民地。
我们来详细了解一下特定海岸的殖民情况,以及殖民地对殖民者所存在的吸引力。就像现在的欧洲国家在非洲都有其所谓的“势力范围”(Spheres of Influence)一样,在希腊殖民时代,母邦的不同城市也有其指定的势力范围。伊奥尼亚城市米利都在攸克辛海领域的影响力是最强的,攸克辛海岸上都是她的殖民地。埃维厄岛上的重要城市哈尔基斯(Chalcis)宣称马其顿海岸是她的特有领土。而科林斯,自然地要寻求在希腊西部海域的影响力。
希腊早期殖民最受欢迎的一个地点就是马其顿海岸。这里,一个三角海岬突入到爱琴海。在埃维厄岛哈尔基斯不连续的海岸上,在其他希腊城市,尤其是在埃雷特里亚移民的帮助下,建立了许多殖民地,32个殖民地把哈尔基斯作为母城,而这片地区就变成著名的哈尔基季基 (Chalcidice)。
这个海岸对希腊殖民者和商人的主要吸引力之一是藏有丰富的铜、银和金矿资源。今天在那里发现的巨大矿渣堆见证了采矿业以前在该地区的重要性。在那里,群山上覆盖着茂密的森林,那为造船业提供了丰富的木材资源。而由于希腊大陆的大多数地方缺少木材,因此这也成为了哈尔基季基的一个重要贸易项目。
包括比较重要的奥林索斯(Olynthus)在内的哈尔基斯殖民地,对希腊历史发展的进程产生了深远的影响。它们在文化发展进程中的作用也不容小觑。在很大程度上,它们使得马其顿的内陆部落,尤其是其统治阶级被希腊文明深深影响。这些影响对后来的马其顿的征服具有特殊的历史意义,使得他们的行动不再只是野蛮人的破坏性侵略行为。
对于殖民者来说,第二个充满吸引力的地方就是包括赫勒斯滂、博斯普鲁斯以及在希腊人那里以“普罗彭提斯”(Propontis)的名字著称的连接它们的大片水域。这些水道构成了连通北方世界的门户,很早就引起了希腊商人的注意。基齐库斯(Cyzicus)的米利都人的殖民地(前756)、卡尔西登(Chalcedon)的墨伽拉人的殖民地(前675)和拜占庭(前658)——拜占庭注定要拥有长久而辉煌的历史——都在此地建立。
在阿波罗神谕的指导下,拜占庭被建立在古代最繁华的商业中心位置上。据说,这块殖民地的建立者向神谕所寻求定居之地的建议时,他们收到这样的回复:“建立在盲人城市的另一边。”这座盲人城市指的便是卡尔西登。这条神谕暗示卡尔西登人明明可以选择拜占庭这样好的地方来定居,而他们却选择了比较差的地方,在定居地点的选择上,卡尔西登人并没有什么远见。
我们所讲的整个地区都是古代的战略要地,他们在古代的重要性犹如近现代。为了占领通往北方世界的门户,希腊人与外邦人以及希腊各城邦之间展开了多场艰苦而持久的斗争。
阿尔戈英雄的故事证明,在史前时期,希腊人就很可能与最偏远的攸克辛海岸地区进行贸易往来。在《金羊毛》——金羊毛是阿尔戈英雄的战利品——中,我们或许可以看到用从高加索溪谷淘来的金子进行的早期贸易的诗意描写。在信史时代,攸克辛海地区的主要商品是鱼类、谷物、牲畜,除此之外,还有木材、金、铜和铁。
渔业是该地区极为重要与活跃的贸易基础。在欧洲希腊伊奥尼亚商业城市和小亚细亚地区的鱼市上,鱼类是贫困阶层的主要食物,这些地区的鱼类产品绝大多数都是由北方的渔场提供的。
该地区除了矿石和渔业贸易外,还有在现代看来仍具有重要意义的谷物和牲畜贸易,这些贸易产品由肥沃的西徐亚(Scythia ,现在的俄罗斯)平原提供。由于谷物贸易规模巨大,因此我们可以称攸克辛海地区是希腊的粮仓,正如后来北非和埃及被称作罗马的粮仓一样。
攸克辛海地区在一定程度上来说是掠奴者的地盘。它为希腊世界的大部分奴隶市场供应奴隶。从当代伊斯兰统治者进行的高加索奴隶贸易中,我们可以发现2500年前活跃的奴隶贸易对现在仍有影响。
攸克辛海南岸的希腊殖民地中,比较著名的是由米利都在公元前8世纪中期建立的锡诺普(Sinope)殖民地。这个城市成为希腊人在北方地区最重要的生活和贸易中心之一。
由锡诺普人建立的殖民地特拉布宗(Trapezus),即现在的特拉比松,也是一个重要城市。特拉比松接收了出现在亚美尼亚山区由历史学家色诺芬率领的1万远征军。米利都的许多殖民地,包括阿波罗尼亚(Apollonia)和奥德索斯(Odessus),也建立在博斯普鲁斯海峡和多瑙河河口之间的色雷斯西海岸上;而米利都的其他殖民地——其中奥尔比亚(Olbia)最有名——坐落在汇入北方攸克辛海的河流的河口处,成为了贸易集聚地。
据说,攸克辛海地区的80个殖民地都将米利都(Miletus)视为母城。希腊城市密布于攸克辛海岸,希腊的商业贸易也使得整个攸克辛海地区活力四射,因此,希腊人将这个曾被自己认为遥远而荒蛮的地方视为了祖国的一部分。
当希腊移民潮向爱琴海北部海岸和攸克辛海北部海岸扩散时,这种潮流也开始向西蔓延,到达了伊奥尼亚诸岛及意大利、西西里的南部海岸。
坐落在希腊西海岸的群岛被称为伊奥尼亚群岛,其与阿卡纳尼亚和伊庇鲁斯(Epirus)的毗邻海岸形成了一个重要的希腊殖民区。在这里建立殖民地,科林斯自然而然地要扮演重要的角色,克基拉(Corcyra)便是她重要的殖民地之一。不过这个殖民地与其母亲城市的关系并不好,她们之间的不和也直接导致了伯罗奔尼撒战争的爆发。
在伊奥尼亚海诸岛上的殖民地成为了前往意大利的中转站,这些殖民地使得意大利在殖民时代接收到大量外来移民。
当时,意大利除了西海岸的伊特鲁利亚(Etruria),已经完全被在文化上几乎没有什么进步的野蛮部落所占据。罗马的权力仍尚未崛起。可以说,这片土地当时对任何更高级或更有进取心种族的移民实际上是完全开放的。
因此,在希腊殖民时代,意大利南部的土地上遍布希腊城市,以至于此地被称作“大希腊”(Magna Gracia)。公元前8世纪后半叶,此地建立了很多重要城市,如塔拉斯(Taras),如罗马人的塔伦特姆(Tarentum),以及锡巴里斯(Sybaris)的伊奥利亚城(Aeolian,前711)——因其市民的奢靡生活出名,英语词汇中的“纵情享乐之徒”(sybarite)便来源于此; 克罗顿(Croton,前711),以其哲学学派和在奥运会中的精彩表现而声名大著;洛克里(Locri,前700),因立法者札琉库斯(Zaleucus)制定的法律而闻名;雷吉乌姆(Rhegium,前715),是政治家、历史学家、诗人、艺术家的摇篮。
锡巴里斯钱币
库麦城(Cumae)位于意大利半岛西海岸,因其神谕和预言而闻名于希腊和罗马世界。她可能是意大利地区最古老的希腊殖民地。
“大希腊”城市的重要性来源于它们与罗马的关系。毫无疑问,通过这些城市,早期罗马人接触到了许多基本的文化元素、字母知识以及希腊宪法。
从意大利海岸很容易看到西西里岛。当希腊殖民者遍布半岛南部地区的同时,这座岛屿也接收了大量的移民。在这些城市当中,有一座多利安城市科林斯的移民建立的锡拉库扎(Syracuse),在罗马壮大以前,她曾以平等的身份向迦太基发动战争。在锡拉库扎不远处,莱昂蒂尼城(Leontini)被建立起来。西西里岛南部海岸上,阿格里真托(Agrigentum)被建立了起来。它们都成为继锡拉库扎之后西西里地区最重要的希腊城市。在东部海岸,纳克索斯(Naxos,前735)和卡塔那(Catana,前720)也在埃特纳山(Mount Aetna)的背面建立起来。
西西里岛是希腊最混乱无序的地区,是希腊世界中的荒蛮地带。这里充满了冒险的气息,像是给自己贴上了“不可驯服、危险”的标签。这是一片浪漫和冒险的土地,它似乎把希腊人中最不驯与冒险的精神吸引到这里。在希腊殖民者本就冲突不断的情况下,当地的蛮族人和腓尼基人又进一步增添了不稳定的因素。作为腓尼基元素的代表,迦太基不断增长的力量抑制了希腊殖民地的扩张,使得希腊殖民者不得不与几个世纪以前被逐出爱琴海的闪米特人分割这座小岛。
罗纳河与地中海交汇处的高卢(Gaul)海岸,也被希腊殖民者占领。这儿的主要吸引力是经由陆路从波罗的海(Baltic)和英国运送过来的琥珀和锡。这一地区建立了许多殖民地,其中主要有福西亚(Phocaea)建立的马萨利亚殖民地(Massalia,前600),即现在的马赛(Marseilles)。
在尼罗河三角洲,希腊人很早就建立了重要的居住地瑙克拉提斯(Naucratis),它是埃及与希腊之间相互影响的门户。公元前7世纪的某个时候,在德尔斐神谕的指引下,希腊人在非洲海岸几乎与克里特岛相对的地方建立了重要的昔兰尼(Cyrene)殖民地,之后这一地区成为了昔兰尼加(Cyrenaica)区域的中心。
昔兰尼所处的位置是非洲海岸最优良的地点之一,奇怪的是,腓尼基人虽然眼光独到,却在此地一掠而过,并没有建立殖民地;但是德尔斐的祭司们好像发现了这个地点地理位置的优越性,因为神谕曾指示基克拉迪群岛上的多利安人在利比亚地区建立殖民地。如果这种移民趋势有所回落,阿波罗神谕所便会用一些话语刺激这一运动继续发展:如果不积极执行神谕的建议,那些殖民者被威胁将会后悔莫及。因此,在德尔斐祭司的指导下,希腊人在这处位置优越的土地上建立了最重要的殖民地之一,而这个殖民地也长期成为了希腊在地中海南部的权势的中心。
昔兰尼地区的钱币
在尼罗河三角洲,希腊人很早就建立了重要的居住地瑙克拉提斯。这块殖民地在公元前6世纪达到鼎盛,尽管它在公元前7世纪初就已建立。它是埃及与希腊之间相互影响的门户。
通过前面对希腊殖民地建立的简单描述,我们发现希腊殖民地和母邦的生活之间与近代欧洲殖民地和母国的生活之间存在显著的差别。
一般来说,新建殖民地上的生活会比母邦的生活更自由、更进步。原因也是多方面的。第一,只有那些敢于冒险、有进取心、思想开放的年轻人才想移居外地。因此,新建定居地的生活会充满热切的、永不停歇的、积极进取的精神。其次,很多殖民者都是专制政府和压迫制度的受害者,所以他们大多都是新殖民地上新型政府和新型社会制度的积极倡导者,他们期望获得更美好、更平等的生活。再次,新殖民地中并不存在旧国家的那么多的特权阶级。例如在旧国家中,富裕的贵族阶层长期控制着社会,因此,人们在这种社会中提出的变革往往是很温和的,且不会得到有效实施,而在新殖民地中变革不会受到任何约束,容许改革试验。
因为诸多原因,母邦往往坚持从过去继承来的社会制度、思维方式、生活习惯,而他们的殖民地却乐于引进符合时代潮流的新型制度,所以大多数殖民地的生活都是自由、进步、充满活力的。大希腊地区的城市便很好地说明了这一点,这儿出现了一派欣欣向荣的景象,各方面都得到了长足发展。在意大利城市克罗顿,毕达哥拉斯(Pythagoras)发现了发展其哲学教育的最佳环境,在小亚细亚的早期殖民地中,文学和哲学也开始蓬勃发展。
希腊殖民地的历史与希腊大陆的历史紧密相连。在社会和文化生活方面,殖民地深刻影响着母邦的城市,使其生活和思想更加自由、更加活跃。尤其在政治领域,殖民地极大影响了希腊本土城市,甚至在一定程度上决定了希腊历史的进程。事实上,如果不了解大希腊(Greater Greece),我们就不能了解希腊的大部分历史;就像如果不了解大欧洲,我们也不会明白17世纪之后欧洲的大部分历史。从殖民地中存在的利益、竞争和嫉妒中,我们可以发现国内城市之间发生斗争和战争的原因。雅典和科林斯之间的利益冲突是引发悲惨的伯罗奔尼撒战争的直接原因之一,其中最致命的决定性战役在多利安人殖民地锡拉库扎的城墙之下爆发。
因此,我们对殖民地与母邦或殖民地与土著种族之间的关系了解得越透彻,我们就能越清楚地认识到殖民运动对希腊历史乃至世界历史的重要性。它对人类社会和文化发展的影响,可以与在新世界和旧世界中的许多土地以及海岸上建立了许多说英语的新民族的英国扩张运动作比较。
科林斯钱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