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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野林

鼹鼠一直想见见獾,大家都说,他是个要人。一天,鼹鼠问:“能不能请他来吃晚饭啊?”

“他不会来的,”河鼠说,“獾不喜欢被邀请,他最讨厌社交、请客吃饭之类的事情。”

“那我们去看他呗。”鼹鼠说。

“哦,我敢说他也根本不会喜欢的,”河鼠答道,“他很害羞,那样的话会冒犯他的。我从来没有去他家登过门,他压根儿不会喜欢的,一点儿也不会。再说了,这也不可能,因为他住在野林的正中央。”

“你不是说过野林没什么问题吗?”

“没错,”河鼠说,“但我觉得,这个季节他不会在家的。我们只要等他顺道过来。只要你耐心等待,他迟早会自己出现的。”

鼹鼠等啊等啊,但獾从来没出现过。整个夏天过去了,冬天都来了,可是獾还没来。

鼹鼠与河鼠围坐在火堆旁讲故事,打发稍纵即逝的冬日。鼹鼠常常听河鼠念诗,有时河鼠在扶手椅上打盹,以此消磨时间。一天,趁河鼠打盹的时候,鼹鼠偷偷溜了出去,朝野林的方向走去,他要自己去找獾先生!

刚走进野林的时候,他一点也不害怕。枯枝在他的脚下啪啪作响,原木绊倒了他,可他感到兴奋和开心。但很快,越往野林深处走,光线越暗淡,四周一片寂静。

突然,他感到自己周围全是面孔,他们从周围的洞里或树桩里看着他。他加快脚步,告诉自己不要胡思乱想。

接着,开始出现哨音。起初,似乎是在身后很远的地方,但现在听上去又好似从前方传来。他犹豫不前,甚至想要转身往回走,但他害怕得不敢往回走,也不敢再向前了。

然后,啪嗒啪嗒的声音出现了。起初他以为是落叶的声响,但随着声音越来越大,一只兔子突然从他身旁蹿过,兔子瞪着眼睛:“快滚开,你这个笨蛋!”兔子钻进了一个洞里。

鼹鼠惊恐万状,撒腿就跑。他好不容易在一棵老山毛榉上找到一个深深的洞,在那里他能安全吗?他别无选择,只好藏进洞里。

他躺在洞里瑟瑟发抖,侧耳倾听着野林中的各种哨音和啪嗒声。这是他一生中最黑暗的时刻,河鼠曾经警告过他的野林的恐怖一刻!

与此同时,河鼠醒过来了,开始忙他的小诗。他想找鼹鼠帮忙,却没有回应。

“鼹鼠,你在哪里?”河鼠在屋子里一边找一边喊。他发现鼹鼠的帽子不在钩子上了,靴子也不见了!河鼠走出屋子,小心查看着泥泞的地面,很快就找到了鼹鼠的足迹。他发现这些足迹直奔野林的方向而去,他明白必须马上去救出鼹鼠!

河鼠站着沉思了一两分钟,随后转身进屋。他将一条皮带系在腰间,往皮带上插了支枪,撒腿朝野林的方向奔去。

河鼠迈入野林时,天色已暗。他在野林中搜寻了一个小时,听见了微弱的呼唤:“鼠兄,是你吗?”

河鼠爬进洞里,找到了浑身发抖的鼹鼠。

“我太害怕了。”鼹鼠说。

“鼹鼠,我明白。但你真不应该跑到这里来,我们河上的居民从来不会独自跑进野林。在这里,你要掌握各种口令、暗号和口诀,懂得使诈和逃生技巧。”

“蟾蜍先生那么勇敢,他一定敢一个人来吧?”鼹鼠抽抽搭搭地说。

河鼠笑了:“他从来不会孤身到这里来的,鼹鼠。绝不!”

听见河鼠爽朗的笑声,鼹鼠感觉好点了,似乎也壮了点胆儿。

他们正准备回家的时候,河鼠发现下雪了。林子看起来完全变样儿了!

“简直看不出我们在哪里了,”河鼠说,“一切看上去都变样儿了。”

在雪地里走了两个小时,他们累得筋疲力尽,坐在一棵老树桩上歇脚。在雪地里走路太辛苦了,他们好几次掉进洞里,浑身湿透。河鼠觉得要找个地方过夜了。

两个小伙伴奋力向前,突然,鼹鼠被绊倒了,脸朝下摔了一个嘴啃泥:“哎呦,我的腿!”

河鼠查看了鼹鼠的伤口,知道他不能再走了,河鼠开始在雪地里挖了起来:“太棒了!看我找到了什么!”

鼹鼠一瘸一拐地走过去:“大门口的刮泥器?”

任何一只造访野林的动物都会明白,刮泥器一定连着门。又刨了一阵,一块破旧的擦脚垫露了出来。接着,河鼠在旁边的雪堆上发起了猛攻,越挖越快。

不一会儿,一扇绿色的大门出现在他们眼前,这是一扇漆成墨绿色的大门。门边挂着铁制的铃绳和拉环,拉环下方有一块小小的黄铜牌,牌子上刻着几个大字,他们看到是:獾先生。

鼹鼠又惊又喜,向后倒在了雪地上:“河鼠!你太了不起了!我真希望自己也能和你一样聪明!”

“你是不是打算整晚坐在雪里唠叨个没完?”河鼠边用手中的棒子敲起了门边问,“快起来拉铃!”

鼹鼠一跃而起,一把抓住铃绳,双脚离地,吊在绳子上来回晃悠。他们隐隐能听见老远的地方传来一阵低沉的铃声。 akIsrVM2oI38yHlnZ5lkGCmLCug0dUjvOtyWqcCh1lLcvkVfchjcmYCFu72jvFD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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