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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大路

天色很晚的时候,他们离家已经有好几英里了,又累又开心,三个小伙伴一起吃了晚餐。他们吃饭的时候,马儿也休息,吃起草来了。

蟾蜍开始畅谈他在大路上打算做的一切。这时,星星越来越大、越来越多,围绕在他们身旁。不知从哪里冒出来一轮黄澄澄的月亮,陪伴在他们身边。

最后,他们回到篷车上,爬上各自的铺位。蟾蜍昏昏欲睡,说道:“伙计们,晚安啦。这才是绅士应该过的生活,谈谈你们的老朋友,那条河吧。”

河鼠耐心地说:“我从不谈论我的河,你知道的,蟾蜍。但我时时刻刻想着它。”接着,他低声说道:“一直想着它。”

鼹鼠从毯子下面伸出爪子摸到了河鼠的爪子,捏了捏:“如果在这里你不开心,我们就一起回家去。不如明天我们赶早起来?一大早,一起溜回咱们亲爱的河上老洞去。”

“谢谢你,鼹鼠,”河鼠说,“但我会坚持到底的。我还要守着蟾儿,确保他的安全呢。再说了,这也不过是他的一时兴起,他很快就会厌倦的。”

这次旅行果然结束得比河鼠预料的还要早。

第二天,小伙伴们继续沿着大路游逛。鼹鼠和老马并肩行走,和他说话。老马抱怨说他觉得自己被冷落了,没有人和他聊天,于是,鼹鼠想着要多陪他聊聊天。蟾蜍和河鼠在谈着话——至少是蟾蜍在说,河鼠在听。在他们后面老远的地方,传来了一只蜜蜂的嗡嗡声。

回头一看,只见后面升腾起了一小团烟尘。烟尘很快就全速向着他们冲过来。他们尽力不去在意,接着聊天。可是,就在一瞬间,一阵狂风和一声怒吼吓得他们一跃而起,跳进了路旁的沟渠里。他们跳出沟渠时正好看到一辆汽车飞驰而过,司机笑着抱紧方向盘,很快,车子就轰鸣着开走了。

那匹老灰马被这一阵骚动吓得不轻,把马车都滚翻到深沟里去了。那车先是晃了晃,接着就是一阵稀里哗啦的声响,这架金丝雀色的篷车,蟾蜍的骄傲和欢乐,顷刻间变成了一堆废物,彻底无法修复了!

河鼠挥着双手:“这帮恶棍!坏蛋!路霸!我要控告你们!我要报警!”此情此景让他想起了过去有些驾船人紧贴岸边驶船,掀起的浪花淹没了他家客厅的地毯。

蟾蜍坐在路中间,盯着车子开去的方向看。鼹鼠则忙着安抚那匹受惊的马。

河鼠跑进沟里去查看篷车。操纵盘和窗户全都摔得粉碎,车轴弯得无可救药,一个轮子不见了,沙丁鱼罐头散落得满地都是,笼中的鸟儿抽抽搭搭地哭着,求他们放他出去。

“蟾蜍,来帮个忙呗!”

可是蟾蜍仍然坐在那里,一脸傻样:“多么辉煌的景象啊!诗一般的动力。那才是真正的旅行!那才是旅行唯一的方式!过去我还一直以为我的篷车最棒,简直无法想象。我根本就是胡言乱语啊!”

河鼠眼珠上下打转。蟾蜍又开始胡言乱语了!

“我们走吧,”河鼠对鼹鼠说,“最近的城镇在几英里开外。”

“蟾蜍怎么办?”鼹鼠问。

“他又迷上了新玩意儿——汽车!”就在那时,河鼠转向蟾蜍,“你应该去警察局起诉那个司机。然后,我们需要修理篷车。”

蟾蜍一脸疑惑:“我吗?去起诉那么美好的景象?修篷车?我永不玩篷车了,再不要和我提那个词,我要汽车。我必须弄到汽车!我太喜欢飙车时身后升腾起的烟尘了!我上路的时候就该把篷车推到沟里去了!”

河鼠看了看鼹鼠:“他无可救药了!下次他再想出来冒险的话,我决不会同意的。”

鼹鼠和河鼠好不容易把蟾蜍带到了最近的城镇,蟾蜍还在喋喋不休。他们很快就把马寄存在旅店的马厩里,并找到了一条船。他们划船回家了,回到了河上的真正的家中。

第二天傍晚,鼹鼠去钓鱼。河鼠过去找到了他。“你听到新闻了吗?整条河都在谈论一桩新闻。”河鼠说,“每个人都在谈论。蟾蜍今天早上坐火车去镇上,花大价钱订了一辆汽车。” T9/hM9P3xuu+EquXVDgnyDNbnLGiYJNBp2IQxfcHUzVHYuUYf6O4zwEeVbNZlR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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