雀城离帝都虽然不是很远,但也不近,位于四大王城中,玄武城的范围之内。
此时的雀城,原本挂着完颜府牌匾的宅院内现在住着的正是被温离断去双臂的白藤。
虽说断去了双臂成了废人,可毕竟还是白家二公子,也算是丢在这雀城自生自灭吧。
“滚!都给我滚!”
房间内无数的瓷器杯盏被踢出门外,一群奴仆唯唯诺诺站在院子里不敢去收拾。
“少爷又发脾气了?”白山从院外走来,微微皱了皱眉头。
管家立马跑上前来,“是啊,白山大人,这可如何是好啊。”
雀城的人都知道,白藤虽说明面上是雀城一把手,可终究已经是个废物,一切实权其实都掌握在白山的手里。
别看白山只是白家的一个护卫,可深得家住信任,加上他一身洞虚初期的实力,打理一座雀城还是能够做到的。
“都下去吧,让他发泄发泄,过段时间就好了。”
长长的叹了口气之后,白山无奈的摇了摇头,可以说白藤双手被废是他的疏忽,他也从没想过一个小小的谢家竟然敢出手废掉白家的二公子,而且因为灵圣学宫在背后撑腰,白家短时间内也不敢有什么动作。
“等着吧,等到你们谢家那两个纨绔少爷在灵圣学宫被废了之后,就是你们谢家灭门之时。”白山眼中闪过一丝狠色。
忽然又想到了什么,白山向着身边的以为扈从问道,“派出去的探子都回来了吗?”
扈从低头回话,“都被杀了,死在了那些宗门弟子之手。”
白山顿时捏拳,手背上青筋暴起,可随后又无奈的松开,叹息一声,自嘲道,“四大王城又如何,我白家还真没有与那些宗门敌对的资格,算了,这件事情就不要掺和了,免得遭灭顶之灾。”
扈从微微一惊,欲言又止。
“有话就说。”白山眉头一皱。
“是。”扈从点了点头,这才继续道,“大公子已经驱马出城,向着那里去了。”
“什么!”白山顿时色变,“还不快让人去追!”
“是!”
扈从退下之后,白山似乎还是觉得不放心,白家二公子已经废了,只剩下唯一一个大公子,若要再出什么意外,家主即便再如何器重他也难保不会怒下杀手。
掠出府邸,向着城外冲去,势必要在大公子接近那块墓地之前将他截住,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在白山出城之后不久,四人骑马入城。
随便找了个客栈住下,点了一桌佳肴安慰一下一路上都没吃上一顿好饭的肚子。
“墓地的方位我想大家也清楚了,丁大公主,虽说你是空寂山来的,但既然都是同窗,那必要时候还是可以合作的。”鱼如是率先开口。
鱼余愉立马点头附和,“那是那是,低头不见抬头见的,要是这个时候还背后捅刀子,那以后见面也未免会尴尬,你说是吧。”
丁萱萱看向谢必安,“我可以与谢公子合作。”
此话一出,鱼如是和鱼余愉同时一脸古怪的看向谢必安。
“可以啊兄弟,公主杀手啊。”鱼余愉眉毛不断的抖动,“说真的,啥时候教哥哥几招。”
谢必安尴尬的清了清嗓子,笑道,“都是同窗,互相帮助是应该的,鱼小姐您继续说。”
鱼如是也不在这中小插曲上停留,继续开口道,“明日来的可都不是什么小角色,不仅仅有我莫高峰,周国虎卫军也会有不少好手会前往,甚至极北雪山上的一气剑宗弟子都不远万里而来……”
听到一气剑宗四个字,丁萱萱不自觉的皱了皱眉头,眼中寒光乍现。
十几年前灭妖国的诸多势力之中,就有一气剑宗。
“但这些都不是重点……”说到这里,鱼如是压低了声音开口,“最重要的是,不知道那魔宗会不会也来人了,所以这次我们的目的除了夺宝之外,就是斩杀那些或许会出现的魔宗邪祟。”
谢必安稍微咳嗽了一声,“嗯,有道理,有道理。”
“你紧张个鸡毛,别以为魔宗那些邪祟就很厉害,还不都是一个棒槌两颗蛋,要真刀真枪干起来,指不定谁的卵会朝天呢。”鱼余愉一拍谢必安的肩膀,也算是鼓励的说到。
谢必安继续点头,“是,有道理,有道理。”
“好了,我说完了,大家都去准备一下吧,明天早上我们就出城。”鱼如是起身开口。
“这就完啦?饭还没吃几口呢。”鱼余愉一脸无奈。
“你自己吃吧。”鱼如是头也不回的离开。
鱼余愉转头看向谢必安,“哥们,我一直想找个机会向你请教一下,现在正是时候啊。”
“请教什么?”
鱼余愉用眼神指了指边上的丁萱萱,坏笑道,“你说还能是什么呢。”
丁萱萱无奈的摇了摇头,起身道,“你们聊吧,我先回房准备一下。”
谢必安也顺势起身,“鱼兄,这种事情只可意会无法言传,好生领悟吧。”
最后就只剩下鱼余愉一个人对着一桌子没吃几口的菜,“一群败家仔,我一个人吃。”
回到客房之后,谢必安盘膝坐在床榻之上,借着脖子上项链的温润之气开始冥想打坐。
还别说,这项链似乎变化了不少,这一次竟然没有与谢必安抢夺灵气,甚至有了它的滋润,吸收来的灵气似乎都透着一股空灵的出尘之气,让谢必安的境界稳步提升着。
入夜,白山垂头丧气的回到雀城,他还是没追上白家大公子白池,但也没有太过担心,毕竟白池还是灵圣学宫甲字院弟子,想来那些宗门也不会与灵圣学宫撕破脸面。
城外三十里,灯火通明,三队人马相隔百丈,分庭抗礼,互不侵犯。
其中一队人身着与鱼余愉兄妹相同的莫高峰服饰,彬彬有礼,看样子很好相处。
另一队却又大不相同,黑甲附身,坐立行走极有秩序,手一直搭在腰间佩刀之上,一看就知道是军中之人。
最后一队人又不一样,即便还未入冬,一个个却都披着白狐裘,沉默寡言,只是站在那里就好似一柄出窍的利剑,看向莫高峰那群人的时候,眼中露出一丝争强斗胜的神色。
三伙人中间,那是一面湖泊,湖面如明镜照月光,湖水清澈却不见底,几尾草鱼游荡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