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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副局长

江诚知道“住建局”就是“住房和城乡建设局”,但这种部门和两家的矛盾有啥关系?难道盖佛堂、祠堂也要获得相关批准?

沈庆莲解释道:“刘老太爷的大儿子没得早,家里多是靠闺女刘翠管着,听说和县住建局的领导有来往,我坚持不让祖宅,她就托关系给批了个条子,说咱家是危房需要拆迁,过几天就要到最后期限了,咱是想不让估计都不行…”

“危房拆迁?”

江诚被气笑了,一旁的妹妹江晓涵恼怒道:“家里宅子老是老了点儿,但隔两年都会找人来加固整修,有本事真的叫住建局去检测检测呀!是危房才怪,我感觉比村里大多数人家的房子都结实。”

“晓涵你不懂,这个世界的道理都掌握在有实力的人手里,是不是危房根本不用测,全是他们一句话的事儿。”

江诚摇头道:“等到宅子拆了,用不了几天刘家就会把祠堂建起来…就像当初我明明啥也没干,照样会被人安个黑锅去劳教,没啥道理可讲。”

沈庆莲沉默良久,苦笑道:“是妈没能耐,保不住老江家的这份祖业…可宅子是死的,人是活的,刘家人做事一点儿底线都没有,咱要是再撑着怕他们会想辙给你俩使绊子…让就让了吧,起码能拿点儿补偿款,只要一家人还好好的,去哪儿活不是活?”

江晓涵听得委屈不已,泪水在眼眶里直打转,而江诚攥紧了拳头,四年前他含冤做了旁人的替罪羊,在那个堪称人间地狱的山林里磨炼四年揣着一身本事归家,难道还要任人欺负?

“妈,这些钱你拿好,安心在这儿养着,我去解决了住建局的事儿再回来。”

江诚从包里取出一摞钱放在病床旁的柜子上,站起身来要走,沈庆莲忙拉住他道:“儿子!好不容易才放出来,听妈一句劝,千万不要再冲动了啊!万一又被哪个杀千刀的抓住把柄…”

“放心,我和四年前不一样了。”

江诚露出一丝自信的笑容:“就像妈刚说的一个道理,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刘家能让住建局的人睁眼说瞎话,我也能让他们收回成命。”

握住沈庆莲手的同时江诚不着痕迹地掐了掐母亲的脉,从脉象判断身体情况略显虚弱,不过算是比较平稳安定,江诚放下心来叮嘱了妹妹几句,他就离开医院问清楚住建局的位置,骑着摩托径直赶去。

表面上瞧他仅是个刚放出来的劳改犯,无权无势、没有人脉,跟在阳口村势力数一数二的刘家毫无可比性,然而江诚在劳教四年间可不是虚度光阴,反倒是跟那深山劳教所附近住的一个奇人学了不少能耐,如同他在客船上和胡岚说的一样,现在他最主要的身份是医生!

管你是局里领导还是地头百姓,只要是人就免不了得点儿毛病,江诚有的是办法让住建局给刘家批的条子变成废纸。

等抵达住建局门口时正好赶着下班的时间,江诚停好摩托冷眼观察,忽然看见一个大腹便便、头发花白的男人气喘吁吁地走出来,被几个职员模样的男女扶着上了一辆帕萨特,由于距离不远,以江诚的眼力很清楚能看到那男人捂着胸口缓了好一会儿,才摆手让司机开车,猜测应该是心肺方面有什么问题。

“看模样像是个领导,不知道是不是住建局的…”

江诚犹豫了一会儿没有追上去,万一费工夫搭上关系发现对方是外单位来住建局审查的,反而不如直截了当跟住建局内部领导牵线更好使,危房拆迁的期限比较紧,他没有太多时间可供耽误。

目光再次投向住建局门口,发现那几个送大肚子领导出来的职员正闲聊着往外走,有人对其中一个走路姿势僵硬怪异的男人轻笑道:“陈局,你这身子得抓紧时间补补肾啊!不然晚上回家嫂子能满意吗?”

“就是就是,这腰酸背痛的,咋帮王局扛大梁啊!”

……

被叫做陈局的男人脸色不太好看,皮笑肉不笑地回应道:“你们不是早知道谁会来扛大梁么,跟我聊个啥劲儿?”

江诚听着有些古怪,从称呼看这姓陈的人并非普通职员,应该是住建局的副局长,怎么下属对他没有一丁点儿尊重?

事出反常必有妖,而且看此人不对劲的走路状态就知道一定有问题,江诚不动声色地下了摩托车紧走几步过去,故作随意地搭话道:“腰酸背痛未必就是肾的毛病。”

陈副局长诧异地转脸望来,见这个迷彩装束的年轻人非常陌生,怎么会莫名其妙帮他说话?

而未待他开口,那最先提议补肾的职员就上下扫视了江诚两眼,嗤笑道:“我们单位谁不知道陈局的肾不行?这哥们儿非说未必,那你倒讲讲这腰酸背痛还能是啥毛病?”

陈副局长闻言几乎要压抑不住自己的怒火,这里可是住建局的大门口,又正是下班时间人来人往,当众说他肾不行简直是毫无遮拦的侮辱啊!已经能察觉到四周投来的各种目光,好奇、戏谑、讥讽…让他浑身不自在。

江诚则没什么表情变化,悠悠道:“人云亦云的事儿多了,没常识不要给别人瞎扣帽子,看他的面部情况就知道,没有气虚、肾亏这种症状的表现,腰酸背痛更大的可能是腰肌劳损、久坐压力大导致的。”

“谁没常识?你说的就是常识了?你是大夫么?”

那人恼羞成怒,指着江诚唾沫四溅地一连三问,江诚冷着脸把他的手打到旁边,平淡道:“不好意思,我还真算是个大夫,而且能让他的腰酸背痛问题在三天内解决,真要是肾的毛病可不会这么容易。”

陈副局长一听这话也顾不得发火了,一把握住江诚的手问道:“小兄弟,你真能治得好?”

这身体问题已经困扰他好几年了,情况加重后不止是走路僵硬,连带着对工作和生活的影响也越来越大,如果真有迅速治愈的良方,再贵他也要买!

…… AK1eHGV2T3JktO/UIfchG0SscvFM7Ye4V2rzMOiLPkSYhOdXqwKZoFnV97EoCqG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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