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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完手术的刘立超疼不疼刘建宇等人不知道，他们只知道现在自己的脸火辣辣地疼，围观村民议论纷纷的声音仿佛就在耳边，臊得他们浑身不舒坦…
首当其冲的刘翠更是嘴皮哆嗦，回头想想刘家跟归村后的江诚杠上貌似一直都没占过便宜，连自家人犯了重病也是那江家儿给救回来，这让她以后还怎么在江诚面前抬起头来？
“…松开！”
刘翠有点烦躁地甩开搀扶她的刘建宇，快步走进医馆想亲眼确认一下刘立超的情况，不过察觉到江诚冷眼扫过来的目光，她只好止步在里屋门槛线上，探着脖子向里面张望。
“立超？立超你能听见不？回我句话！”
病床上躺着的刘立超双眼半睁，他做手术的局部麻醉毕竟是在脸上，现在刚醒过来还有点头脑发懵，哼哼唧唧地缓了好一会儿才稍微精神一点儿，虚弱地回应道：“老姐…我没、没啥事，你别操、操心了。”
听到那熟悉的结巴言语传出，刘翠再也不能否认刘立超被江诚救回来的事实，她颓然地应了一声就退出了医馆，领着垂头丧气的刘建宇一群人离开，看起来不像是亲人大难不死，反倒如丧考妣…
“我这在哪儿呢？”
迷迷糊糊的刘立超揉揉眼睛，牵动鼻子旁边的伤口疼得他咧了咧嘴。
“在江氏医馆，是诚子把你治好的！”
郭月一边抹眼泪一边说着事情的经过，刘立超闻言大惊失色，连忙坐起身子叫道：“开刀？你、你咋能让他给我开刀！”
在阳口村人的印象中，只有非常重的病才需要“开刀”这个工序，村里老一辈的人总感觉手术那种豁开身体是大损元气的事，能不动刀子就尽量用吃药、输液来扛着，即便真到了非开刀不可的地步，当然也要去县医院或者军医院做手术啊！怎么能交给江诚这种二十来岁的半吊子？
随着麻药效果的消退，刘立超越动越觉得伤口疼，伤口越疼心就越慌，手术肯定是失败了啊，不然咋会这么疼？
郭月在一旁苦言相劝：“立超你闹腾啥呢，你是不知道晚上睡下以后突然听不到你的喘气声真差点把我吓死！要不是以前诚子就交代过这事儿，要不是我赶紧找小张夫妻俩帮忙把你抬到医馆来，现在你估计就彻底断气了啊！”
“…他以前交代过？”
正歪斜着身子想下床去找江诚理论的刘立超动作一滞，听完郭月的讲述他不由得愣住，原来江诚签买房协议那天说的话并不是危言耸听，可隔着十来天的工夫就能预言他的病情发作，这简直神了啊！
“上气道手术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保险起见近几天你就住在这儿吧，我的病房做不到彻底的无菌环境，但好歹能避免你接触到家里那些灰尘油污，对恢复有好处。”
这时江诚走进里屋，对着愣神的刘立超嘱咐道：“麻药的劲儿已经快散完了，今天晚上会是伤口最疼的一段时间，你忍一忍，能不吃止疼药就别吃，是药三分毒，那玩意儿吃多了没啥好处。”
刘立超嘴巴张了张，愧疚和感激的情绪交融在一起，想说些感谢的话却被江诚摆手制止：“没事就少说话多歇着，有助伤口愈合。”
说完江诚和郭月打了声招呼就转身关门走了出去，发现潘莉莉和江晓涵正肩并肩坐在医馆外的水泥平台上小声聊天，时不时发出一声声惊叹，江诚过去轻笑道：“你们聊啥呢这么高兴？”
“还能聊啥，聊你呗！”
江晓涵理所当然地回了一句，小手抚着胸口心有余悸地说道：“准确找到人得病的地方，切开了肉给拾掇干净再缝好，这得练多少次才能做得到啊？反正我肯定不行，光是第一步的开刀我就做不了，看着太吓人了…”
“没练过，这其实是我第一次给人做手术，连手术刀也是第一次碰。”
江诚的回答让两女惊讶地瞪圆了眼睛，潘莉莉诧异道：“第一次？小诚你不是开玩笑么…我看你做得挺好啊，而且做完手术以后刘立超的呼吸明显比之前顺畅多了…”
“对啊，步骤那么复杂，尤其一层层的缝合还不能出一点儿错，这不得多练几年才能学会么？”
江晓涵也跟着问道：“哥你在山里和师傅学了四年，就没给人做过手术？”
“我跟师傅学的大部分是些另辟蹊径的偏门医术，还有就是中医的针灸、推拿、中药药性这些，西医接触的很少，今天用到的基本全是最近从医书里现学现卖的东西，至于手术…深山里那个环境还不如咱村呢，哪有条件给人开刀？再说劳教所的人也不会相信我能做得了手术。”
江诚耸了耸肩，含糊道：“手术能成功也是有运气的成分，其余就是我在学医方面天赋比较好吧…”
事实上江诚做的手术过程和纯正西医的上气道手术有很大区别，可他总不能摆明了说自己用的手段是《无极生息诀》的真气和《乾坤圣手》，普通人很难相信这种玄乎的玩意儿，只能拿运气与天赋来勉强解释了。
“真的么？”
心思机敏的江晓涵总觉得事情应该没这么简单，但想不通关键因素是什么，暂且压下这份疑惑又抛出另一个问题：“那…哥你是咋能在上个星期就预言刘立超要断气的？这不能说是运气了吧～”
“那叫呼吸暂停，不叫断气！”
江诚无奈地纠正了一句，有理有据地解释道：“你们听过中医讲究的望、闻、问、切吧？上星期我去买房见刘立超的时候已经从他的身体表征和问到的夜间呼吸情况大致判断是这种病，发病预言不是算命，是根据病情线索一点点推测出来的。”
当然还有一点江诚没说，他用望气之法来瞧病已属于超过大多数普通中医望闻问切的层次了。
“哥你真了不起！”
江晓涵听不懂那么多道理，已是习惯性地露出一脸崇拜的表情，潘莉莉则赞叹道：“小诚的医术比马大夫高多了，医馆的生意肯定会好的！”
江诚闻言笑而不语，明天就要开始感受村民们对江氏医馆的看法转变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