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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海的申花足球队以二队的阵容为班底来到浙江小城义乌，与一支奥地利的业余队打一场义赛。没想到，竟在当地引起“火爆”。
无独有偶，上海京剧院下乡演出，竟使当地出现万人空巷的壮观场面。一场演出有两万多观众，很多人是站着看完三个多小时演出的。
一个是体育，一个是艺术，一旦走出了“围城”，迎来的是如此盛况和农民兄弟们的如此盛情，这是我们的运动健将们和艺术明星们所始料不及的。在城里，他们不无受冷落的经历，更不乏不卖座的尴尬。但是，当他们出了城，下了乡，他们的境遇就变了，他们又成了英雄，他们又成了明星。
乡下和城里就是不一样：城里人“见多了”，“身在福中不知福”；“乡下人”“见不到”，珍惜每一次机会。造成这种反差的原因其实很简单——我们的体育和我们的艺术不愿走出“围城”。他们习惯于在城里讨生活，他们也只适合于在城里表演。毕竟，那不需要长途的颠簸，也不必面对“恶劣”的生活和演出条件。此外，恐怕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那就是，我们总以为，“乡下人”欣赏不了高品位的体育竞赛和高雅的艺术表演。
殊不知，今天的农民已经完全不一样了。他们摆脱了贫困，踏上了小康之路，紧接着他们就需要高质量的文化消费，而体育和艺术则是他们的首选。我们千万不要低估了农民的欣赏能力。
我们尤其不可低估了“乡下人”的消费水平。经济较为发达地区的农村和小城镇的农民、市民们，他们的钱袋子足以应付柴米油盐，也期待着把钱投向高品位的文化消费。农村、小城镇蕴藏着巨大的商机，这是中国改革开放长期蕴积的结果。只是很多人还没有看到这一点。现在，足球和京剧捅破了这层纸。
（原载于《文汇报》2002年4月8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