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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情怀匮乏,高高在上充法官

在网络上随意浏览时,发现了这样一则叙事:

中午,一位同学来报告说甲a偷了甲b的一节电池。我一听火冒三丈,这个甲a怎么老是给我惹麻烦。我气冲冲地跑进教室质问甲a:“你怎么能拿别人的东西?”甲a一副无辜的样子:“我没拿,那是我自己的。”“没拿?有人都看见你拿了,还想狡辩。”边上的同学插嘴道。我反复又问了几次,甲a始终不肯承认,一口咬定是他自己的。难道错怪他了吗?为了慎重起见,我让甲a和甲b把电池交给我,我拿着手中的电池仔细辨认起来,一对照发现俩人电池的生产日期竟然不同。我毅然向大家宣布:“甲a没有拿别人的东西。”随后我让大家打开各自的铅笔盒,互相检查。这时一位住校的同学站起来举着手中的电池对我说:“这是我捡到的。”我一听火了:“捡的?为什么不交给老师?你明明知道我在调查这件事,害我差点误会了甲a同学。”我狠狠地批评了他一顿。作为班主任的我,感到此位学生问题的严重性,必须尽快采取措施,调整孩子的心态,端正他的思想,借此教育全班同学。

我把那位学生请进了办公室,然后用严厉的目光紧紧地盯住他。或许是害怕,或许是知道错了,他把头埋得低低的。我知道教育的时机来了,便调整了自己的心情,问他:“你知道老师为什么这么生气吗?”许久他才用极低的声音说:“我捡到东西,不还给同学。”我想借机套出他上次是否藏书的事,便问:“这件事情的确很让我生气,但你还做了一件更令我生气的事,知道是什么吗?”他两只眼睛看着我,脑子里似乎在搜索着自己以前所做过的错事,很快我就从他的眼角察觉出一丝犹豫,我又在一旁加了一句:“做人要诚实,只要你讲出来,改正了还是一个好学生。”这时他的双手有些发抖,嘴唇嚅动了一下,吐出了一个极微弱的字:“书……”但这极小的声音没有逃出我的耳朵,“书是不是你藏的?”我紧接着问道。只见他点点头。事情终于真相大白了。接下来就该对他进行思想教育了。我拉过他的手,让他在我对面坐下,然后进一步问他:“你为什么要藏别人的书呢?”这回他不怎么紧张了,反而理直气壮地说:“他们打过我,骂过我。”啊,报复心多么强的孩子,这样下去可如何了得,我一定得把他纠正过来。于是我心平气和地和他讲起道理来:“人与人之间应该互相帮助,互相关爱。不能为了一点小事而耿耿于怀,怀恨在心。人要有一颗宽容的心,才会赢得别人的爱。如果人人都像你一样你打我一拳,我还你一脚,那么这个社会还有什么安宁呢?……”听着听着,孩子的脸上流下了悔恨的泪水。我知道我的教育产生效果了,便让他回到教室去。

第二天,我利用晨间课的时间对全班同学展开了教育。首先,我把丢书事件简单地向大家陈述了一下,然后,让那位同学上台向大家道歉,保证以后再也不犯此类错误了。接着,我在黑板上写下了“宽容”二字,让学生就宽容展开讨论。大家议论纷纷,有的说:“宽容就是理解,尊重别人。”有的说:“宽容就是爱。”有的说:“宽容就是一种信任。”有的说:“宽容就是宰相肚里能撑船。”最后,我说:“人非圣人,孰能无过?老师也有犯错误的时候,就拿昨天的事来说吧,我还差点冤枉了甲a同学呢,都怪老师太鲁莽了,在这里我要向甲a同学表示我的歉意。还有你们也不能用老眼光看待他人,在事情没有弄清楚之前,千万不要妄下结论,好吗?”“好!”学生们异口同声地答道。

读该叙事时,我首先诧异于该教师盛气凌人的态度。在这位教师的心目中,学生出现了错误就是“给我惹麻烦”,“我”就有权力“火冒三丈”,并在不作调查了解的情况下,立刻“气冲冲地跑进教室质问”。而在面对“问题学生”时,“我”“一听火了”,“狠狠地批评了他一顿”,“用严厉的目光紧紧地盯住他”。借助于这样的文字,我看到的不是教师,而是封建大家长,是高高在上的独裁统治者。

我还惊讶于该教师应对问题时的奇特“教育”方式。随心所欲地发火,不作调查地批评,诱供套供地“审案”,群众运动式地登台示众……这样的行为,竟然还被理直气壮地冠上了“宽容”与“爱”。在这位教师的心目中,真正的教育情怀严重匮乏,甚至一无所有。

这样的例子虽然较为极端,却体现了相当数量教师的真实教育情怀。此种情怀下“诞生”的一切“教育”行为,或许恰恰都在体现着对教育的颠覆与反动。

类似的教育叙事,或许只有资格充当反面教材。哪一家教育期刊,会宣扬这样的“教育”理念和“教育”情怀? lDozu2PpHLMLeaZNAFiTq8IafnoaB8x5m6DlDa5vTm9Zarn6tFkAGUuN2eSMezi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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