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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方法失当,治标并未治根本

时常读到诸如借分给学生之类的教育叙事。在这类故事中,大多数的学生总能因为老师的这一次善良举动而激发出好胜心。然而,阅读这样的故事时,我总是想,当老师用善良呵护了学生的荣誉感和好胜心的同时,是否连带着消弭了学生的耐挫力和责任心呢?教育是多元的,我们的教师,为什么不把握时机培养学生的责任意识呢?一次考试没有考好,并不可怕,除非这个学生因为这次没考好就必须退学,否则,有什么必要借分给他呢?他成绩不理想,是客观实际。面对这样的客观实际,与其帮助学生使用自欺欺人的方法来躲过可能的惩戒,不如帮助他坦然承受失败的责任,然后帮助他在挫折中振奋精神。

下面的这个案例,引自某教师的网络论坛主题帖。虽然叙述的不是借分数的故事,但故事中教师采用的教育方法与之很类似:

“李老师,不开除他,你班的数学我不教了。”教我们班数学的孙老师气势汹汹地把我班学生刘鹏推到我身边,然后将一张纸,扔到我面前,“他用画来侮辱我。”说完,气愤地走了。

我打开纸一看,上面画着孙悟空手拿金箍棒的画,下边还写着:“猴子,我恨死你了!”我问刘鹏是怎么回事,他告诉我数学课上他做小动作被老师批评了,加上平时对数学老师有意见,一时生气,就有了这个“杰作”。

我狠狠地批评教育了刘鹏,刘鹏也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可孙老师是个个性很强的人,简单地让刘鹏向他承认错误,他肯定不会接受。

这时,我想到了“双簧”。于是,我要求刘鹏写一份深刻的检讨书给我,又让他写一份说明书交给孙老师,就说孙老师误会了,昨天他与孙运涛闹了矛盾,于是第三节晚自习时画了那张画,那张画是针对孙运涛的。并表示今后要好好学数学。孙老师果然相信了刘鹏的话。一场师生之间的矛盾就这样轻而易举地解决了。

这个案例中,“我”在哪些地方方法失当,违背了教育规则呢?

第一,师生“双簧”将一个错误信息传达给了刘鹏——犯了错误固然不好,但只要能够找到一个权力依靠,借助这个权力的影响力,就可以使得大错化小,小错化无。在这个案例中,刘鹏借用图画侮辱老师,这是大错。面对这样的错误,“我狠狠地批评教育了刘鹏,刘鹏也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后,“我”却不安排刘鹏主动承担起自己过错导致的后果,让刘鹏诚心实意地向孙老师赔礼道歉,而是主动为学生编造假话,用假话来消弭矛盾。“我”的这种做法,看起来很精明,一场师生矛盾轻而易举地解决了,而实际上,却在学生的心灵深处种下了一粒邪恶的种子。可以设想,该生走向社会后,犯了罪或者闯了祸后,又怎么会用积极的态度承担责任呢?那时,该生一定会思考:我该撒一个什么样的谎言,把这罪行或祸端遮掩过去?谁能帮我策划这样的“双簧”呢?

第二,这个“双簧”不但不能消除刘鹏和孙老师之间的矛盾,反而加深了刘鹏对孙老师的轻视,并进而可能影响到班级其他同学一起轻视自己的老师。“我”不安排刘鹏主动找孙老师认错,而要用这“双簧”的形式来“曲线救国”,这就把两条错误信息传递给了刘鹏:一是,孙老师是个顽固不讲理的人,对学生缺乏宽容,所以即使学生真心认错,孙老师也不会原谅对方;二是,孙老师是个笨蛋,很容易欺骗。这两条信息,无论哪条储存进了刘鹏的大脑中,都不会引导出他对孙老师的尊重,而只能使他更加轻视孙老师。

第三,这个“双簧”中,班主任轻易剥夺了科任教师的育人权利,使自身沦为了“救火队长”。学生教育,是所有教师的共同责任。学生在自己的课堂上出现了问题,科任教师更是有义不容辞的教育责任。这个案例中,班主任精心安排了“双簧”之后,却既不征求孙老师的意见,也不和孙老师进行必要的沟通,更不协助孙老师采用妥善方法处理纠纷,而是把自己的教师身份转换成学生的“助手”,唆使学生弄虚作假,欺骗老师。这种做法,显然也不利于同事间的协调合作,不利于班级建设中的齐抓共管。

三方面的欠缺,决定了该叙事的失败命运。 FIOUNtUy12pArJWBGe4a/23Atq4599ovARBVV8C2TReYh9k0XqkihHQlVk064ao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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