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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相 · 感悟
你对自己的现状满意吗？
那是一个周六，我与爸爸在俄亥俄州蒙哥马利市的帕金斯煎饼屋吃早餐。我那时12岁，也可能是13岁。这是我们父子间的习惯—是我小时候每周最重要的事情。我们面对面坐在靠窗的一个暗红色、被擦得发亮的卡座里，看着外面的马路。那是一个寒冷的早晨。我只是点了平时吃的：煎饼、土豆饼，还有两份脆培根。
我们随意地聊着那一周我在学校里的情况，聊我的成绩，可爱的女生，等等。爸爸微微地点点头，叫我看看餐馆里每张桌子边那些不同的人。
然后他问：“格雷格，你有没有想过你不想成为什么样的人？”
“你说什么？”我问。
“我是说，”他接着说，“你有没有想过，你长大后最不想成为什么样的人呢？”
我根本没有多想，就说出了那些人名。我每说一个人，爸爸都会问为什么。我解释之后，他会说一两句，如：“你认为他们是怎么变成那样的？”我们各自讲了自己的看法。这场对话演变成一场讨论一个人在人生中如何变得不成功的游戏。
缺少努力？不够自律？读书时成绩差？吃得太多？因害怕失败而放弃努力？担心外貌差？
爸爸甚至还问，这些人是不是只是漫无目的地过日子，对自己想成为什么样的人没有清晰的愿景。他暗示说他们也许没有做错什么。
他说：“我们假设他们想做得更好，这是错误的。很多人都不想。”
我们之前谈过很多如何获得成功的问题，但我们从未讨论过我该怎样回首往事，因为我们都对我的过去感到失望。这是很可怕的。讨论快结束时，爸爸问了我一个尖锐的问题。
“格雷格，”他说，“到目前为止，你对自己在人生中取得的成就满意吗？”
我知道答案是否定的。我羡慕那些学习成绩比我好的朋友，球打得比我好的朋友，或者是在某个俱乐部当头头的朋友。并不是我做不了他们在做的事情，我只是没有做而已。我没有勇气向父亲说出这些。
爸爸给我的教诲很多。很多时候，我都没有意识到他的教诲的重要性。这一次，我意识到了。当父亲问我是否对“我”满意时，他真的是切中要害了。
我从未想过，搞砸自己的人生会是这么容易。我还记得，回家的路上，我坐在车上想：我绝不能成为一个我不想成为的我！
（朵朵摘自《文苑·感悟》2019年8月，视觉中国供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