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铭煦跟着苏墨语的眼神望过去,彼时叶焕景正在笨手笨脚的帮苏清言洗菜,不知道怎么的,易铭煦竟硬生生的看出了一种宠爱来。
易铭煦觉得自己好像明白什么了,正好这个时候又听见苏墨语的叹息:“唉,要是一直有人对我姐这么好,多好。”
然后易铭煦就真的懂了。
苏墨语其实一直看不惯陆御崎。
从一开始苏清言和陆御崎开始恋爱,他就觉得姐姐之所以不回来,少不得就是因为陆御崎。后来苏清言和陆御崎结婚,苏墨语虽然气不过,但是还是去了婚礼现场。
因为当时苏清言和陆御崎脸上的笑意,所以那个时候是苏墨语对陆御崎感官最好的时候。
可是没过几年,他们的婚姻就开始出现变故。
他去调查,发现陆御崎开始频繁和另一个叫做程冉冉的女人接触,而自己的姐姐,日渐被冷落不说,竟然还被送进了监狱!
苏墨语想要去找陆御崎理论,可是却被父亲拦了下来。他说得罪了陆家并没有什么好处,既然姐姐的处境已经无法改变,那就还是明哲保身吧。
那个时候,苏墨语几乎想要跟苏清言一起对抗父亲,那个瞬间是苏墨语最恨的时候。
现在,叶焕景出现了。
他和苏清言订婚的过程并不光彩,通过给苏父施压得来的婚姻,在苏墨语看来,不过就是另一次把姐姐当做交易而已。
于是苏墨语同样不喜欢叶焕景。
可是苏墨语看见叶焕景的作为,能够在他看自己姐姐的时候,感受到那种深沉的情意。虽然不知道那情意从何而来,虽然叶焕景用了手段,但是只要是这样深沉的爱意,一定不会对姐姐太差吧。
就是要嫁个爱自己的人,才能幸福啊。
所以苏墨语帮叶焕景说话,希望留住这个准姐夫。
他侧过脸去看易铭煦,道:“反正,这一次,我希望姐姐能够幸福。”
“放心吧,一定可以的。”易铭煦笑了笑,同样希望这两个自己的多年好友,可以真的有情人终成眷属。
这边在煽情,厨房却是鸡飞狗跳。
苏清言第三次问叶焕景:“你到底还要洗多久?”
“额……快了快了。”叶焕景额头冒汗。
他不明白就是一个红薯,为什么自己洗起来这么费劲儿。
其实也是叶焕景想多了,红薯那个颜色本来就是那个样子的,可是搓掉了面上那层泥不说,叶焕景还是觉得没洗干净。
来来回回仔仔细细,苏清言甚至觉得他在洗的是自己的孩子,而不是一个红薯。
否则,怎么解释他现在这个状态呢?
“那个,其实你真的已经洗干净了。”苏清言无奈道。
“可是看起来还是有泥。”
苏清言受不了叶焕景的磨叽了:“行,就算是有泥,可是这个我会把皮去掉的,到时候再洗一遍,不可能不干净的!就不要在这个时候浪费时间了吧!”
叶焕景只好把手中的红薯交到苏清言的手上。
面上竟然还带着点儿委屈。
苏清言无语了:“你怎么还委屈上了。”
叶焕景瘪嘴:“我努力洗了,不是笨。”
苏清言便噗嗤一声笑了:“我又没有说你笨,至于么?”
“……至于。你嫌弃我。”高大的男人系着围裙,可怜巴巴的缩在厨房这么大点儿的地方,用那种湿漉漉的眼神看着苏清言,还控诉她嫌弃自己。
实在是像一只可怜的大狗。
苏清言没狠下心,叹了口气道:“好啦,我没说你做得不好。你看这儿还有呢,来来来,一起洗了。”
然后苏清言把一把空心菜放到叶焕景的面前。
成功的被使唤了,叶焕景倒是还开心不少。能使唤自己就说明没有把自己当外人,无论她的真实目的是什么。
然后叶焕景又开始仔仔细细的洗空心菜。
苏清言一看叶焕景那个架势就知道他根本就不会做饭,但是偏生苏墨语和易铭煦不知道怎么回事,稳得住得很。
厨房都跟打仗一样了,愣是没来看一眼。
因为叶焕景的帮忙,本次晚饭成功的延迟了一个小时。
易铭煦已经饿的两眼昏花的时候,终于听见了世界上最悦耳的声音:“吃饭了!”
他立马从沙发上翻起来,感觉自己的生命又出现了曙光。
苏清言看着客厅里的三个男人,想起自己在国外的五年,突然觉得有点儿恍惚。好像自己的家里好久都没有这么热闹过了,一直都冷冷清清的。
于是苏清言突然就来了兴致:“不如喝点酒吧,今天心情还不错。”
叶焕景虽然在外面大杀四方,但是在苏清言的面前,一直都是无脑附和的。虽说明天还有一个重要的会议,但是……自己只要不喝醉应该就没关系吧。
所以他马上跟着说;“也好。”
苏墨语和易铭煦这两个人,在大佬的面前当然是没有什么反对的话好说。
苏清言心情颇好,总算是把遇上陆御崎的那点儿阴郁的心情放到了脑后。
这三个男人也懂事,明显感觉到了苏清言回来之后心情的变化,决口不提那些影响心情的事情,净捡着好玩儿的好听的话来说,一时之间,苏清言也开怀大笑。
一扫连日来的阴霾。
这样一来,便多喝了两杯。
眼看着苏清言已经双眼朦胧,可还是兴致很高的样子,三个男人面面相觑。
时间已经有些晚了,按道理来讲应该让苏清言休息,可是苏清言喝了酒,迷迷糊糊之间有些亢奋。不断地想再听些故事。
可是易铭煦有些着急了:“这都十一点多了,我要是再不回去的话,我爸又要怀疑我在外面乱来了。”
苏墨语很是奇怪:“你又没干过什么坏事,为什么你爸老担心你在外面乱来,难不成你真的有不为人知的一面?”
易铭煦很委屈:“胡说!我爸就是觉得我家有钱,但凡有一点儿趋势,我都有可能会变成一个纨绔子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