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聂宇霆轻轻推开米思蝶,黑眸一凝,垂在身侧的掌拳慢慢捏紧。
就在封力新话落之时,他挥拳猛击了过去,“叭”的一声,一拳正中他的左下颚。
顿时,剧痛传来,封力新趔趄着脚步靠在了酒柜上,不一会,他的嘴角淌下了醒目的血丝。
他抬手一抹,看到血迹,当即双目一瞠,狠狠剜着聂宇霆。
“聂宇霆,你觉得这样做对你很有利吗?”
竟敢动手打他,他真的想断了两家的友好关系?
“封力新!我不管你以后采取什么手段,你休想动她一根汗毛!
同时,我现在警告你,有本事就跟我在商场上斗,若是背后搞鬼,我绝不会对你们封家心慈手软!”
聂宇霆沉脸正色道。
“哈哈……聂宇霆,你觉得今天这一闹,商界上的前辈们还会相信你的人格吗?口是心非,背信弃义!”
封力新毫不示弱。
“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时间会证明,我没有任何的错!”聂宇霆义正严辞。
“行,聂宇霆,那我们走着瞧!”
甩下话,封力新转身朝门外走,跨出门口之际,他回头再望了一眼米思蝶,唇角挂起一抹邪肆。
面对面与聂宇霆动手打,他打不过,但他有的是办法。
一小时后,米思蝶与聂宇霆已在酒店的套房里。
米思蝶躲在浴室里半天没出来,她不停地刷着牙,整整用了一支牙膏,牙龈都刷得渗出了血丝。
“思蝶,好了。”聂宇霆走了进去看得心疼,摇着她的手,“我不介意的。”
米思蝶想到封力新的嘴对着她的嘴,禁不住又一阵恶心。
她觉得脏死了,每个牙缝都塞着他的唾沫,不管怎么洗,总是涩辣干臭。
见米思蝶不停手,表情纠扯,胸脯不停起伏,聂宇霆再也控制不住,一把搂过她的腰。
就在米思蝶张嘴惊呼时,一口吮住了她的嘴。
“唔……脏。”
米思蝶去推他,心里止不住地难受。
聂宇霆亲眼目睹她被封力新压在身下,亲眼目睹封力新亲着她的嘴,他不嫌弃吗?
真的不嫌弃吗?
她惶惑,她无措,鼻子发酸。
而聂宇霆却轻舔着她的每一个贝齿,那么细心,吻过牙之后又清扫着她的内柔……
米思蝶忽然感觉自己的嘴干净了,每一处都留着聂宇霆的味道,不再涩辣,不再干臭。
满嘴的清甜芬芳,几乎熏醉了她。
她闭上眼,感受着男友灼热而不失温柔地亲吻,同时积极地回应着他。
聂宇霆见她放松了身子,心下一喜,手指轻勾,她身上的浴巾倏地坠落……
软玉在怀,他身子一紧,呼吸即而粗重起来,亲吻的力道有些加重,顺着她的耳垂慢慢滑下……
米思蝶轻颤:“宇霆,宇霆……”
“思蝶,我爱你!”聂宇霆紧紧地箍着她。
米思蝶仰起秀美莹白的脖子,秀眸迷离,满头是汗。
……
第二天,聂家别墅。
聂父与聂夫人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神色凝重,望着双双站在他们面前的儿子与米思蝶,暗自叹了口气。
“爸爸,妈妈,我要与米思蝶订婚。”聂宇霆紧握着米思蝶的手,坚定道。
聂夫人望了一眼丈夫,眼里含着征询。
聂父没有吱声,低下头看手上的报纸,他的漠然让聂宇霆心里一紧。
今天的报纸各大头条都刊登他与封雅的“订婚闹剧”,什么样的报道都有。
同时还有米思蝶大义凛然的“告白”,附着他们一张张鲜活生动的照片,再让各路记者绘声绘色地一描写,添油加醋……
每篇报道都变得很有可读性,宣传性。
聂父的脸色越来越难看,聂夫人扯了扯嘴唇,最后看着米思蝶说:
“你昨天怎么能在现场说那样的话?”
“阿姨,我只是说,我要与封雅竟争!我要看宇霆选择谁。”米思蝶诚实道。
聂夫人拧了拧眉:“你没有说要拆我们的台,要我们失面子,要我们家身败名裂吗?”
“没有!我为什么要这么说?这样说对我有什么好处?”
米思蝶从容不迫,淡定自如地回答,“我爱宇霆,爱屋及乌,我从没有想过要伤害你们。”
聂夫人听完,再次望向身边的丈夫。
聂父蹙着眉心,没一会,他用力地甩掉了手上的报纸,低咆:
“真是一派胡言!”
看来,这上面的报道并不真实,许多言辞都作了一番修改,刚才米思蝶的话并没有在上面出现,唯有一些辱骂他们聂家的言辞,失真的令人震惊。
显然,没有强硬的后台,那些个记者也不敢那么做。
昨天封家就派人找过他,说聂宇霆打了封力新,后果会很严重。
他们希望聂父能让聂宇霆去封家道歉赔罪,并履行两家的婚约,娶封雅进门。
聂父昨天什么都没答应,事情已到了这个地步,他不会再拿儿子的“幸福”作赌注。
虽然封雅有了身孕,这一事件不管他们聂家有什么理由,在外人眼里他们都处于被动。
可封雅的名声并不好听,自从与聂宇霆分手之后,她的作风不正,绯闻颇多,聂宇霆拒不承认她肚里的孩子情有可愿。
要不是碍于两家友好的颜面,他聂父也不会强逼儿子昨天订婚。
可既然聂宇霆拒不答应,现场逃跑,那么,他聂父也会顺水推舟,将这件事慢慢压下去。
“爸爸,你不要相信上面的报道。”
聂宇霆捡起报纸,粗粗浏览了一遍,“思蝶是怎么样一个女孩子我很清楚,我相信她现在的话是真实的。”
聂夫人幽幽地望了米思蝶一眼,也低低地对丈夫说:
“这报道大概是封雅要求写的,她跟我说的话与这上面相符,但……我想,米思蝶不会这么糊涂。”
“打个电话,问一下娱乐报的王编,证实一下。”
聂父面色依旧威严如初,他不想妄加断定真伪。
聂夫人听完,马上拿起电话拔通了娱乐主编办公室。
聂父朝聂宇霆使了个眼色,聂宇霆只好带着米思蝶离开了客厅,走到花园里,米思蝶从聂宇霆掌中抽出了手。
她望着一簇开得艳丽的鲜花,怅然地说:
“我真不知道自己赶过来是错了,还是对了。”
昨天一大早,她收拾好了所有证件,偷偷地离开了季家大院。
走之前,她在自己的房间柜子上留了一张纸条,坐计程车来到了机场,一切都很顺利。
她记得聂宇霆告诉过她的家庭地址,便直接打车来到了聂家大院。
刚想下车,就见聂家大院前排了一长溜的小车,驾驶员告诉她:
“今天聂少爷订婚,看来要出发了。”
她忙问:“在哪儿?”
“新新大酒店庄园。”
于是,她没有下车,立刻让计程车司机送她到了订婚现场。
昨晚,她与聂宇霆在酒店住了一宿,今天过来就是向聂家二老宣布俩人要订婚结婚的。
可满怀的希望等站到他父母跟前便像一个漏了气的汽球一样,膨胀度慢慢缩小。
心里无底,她不知道聂家父母还能不能答应他们。
“思蝶,你放心,只要爸爸了解清楚,他就会相信你的。”
聂宇霆宽慰她,轻轻地挽住她的肩,“你不是说,一定要我父母答应吗?那你就要有自信。”
米思蝶转过脸,若有所思地望着他。
聂宇霆见她静默不吭声,一双清眸闪着疑惑的光芒,不明所以,他笑问:
“你有什么想问的?”
“我在想,封雅怎么就怀了孕?”秀眉微蹙,她想在聂宇霆的脸上寻找答案。
“你相信她肚里的孩子是我的吗?”
米思蝶顿了顿,随即摇摇头:“假若相信,我昨天就不会追过来了。”
“那就行了,她肚子里的孩子不可能是我的。”
聂宇霆笑,托起她的下巴,温柔地亲了亲她的唇。
米思蝶闭了闭眼,微阖的眼睫透进了明媚的阳光。
她的眼前又浮现出一个多月前的一天晚上情景……
那我,她匆匆赶到临海湾别墅,掏出钥匙打开门,见客厅黑着灯,她只好蹑足爬上二楼。
正想去扭开聂宇霆房门时,突然听到自己的房间里传来一声闷响。
她心里一惊,马上折回头推开了自己的房门……
看见聂宇霆满身潮红地躺在地上翻腾,床上很凌乱,看来他很难受,双手不停地抓挠着胸口。
米思蝶怔呆了,下意识地关紧了门,扑过去抱起了他:
“宇霆,你怎么了?”
聂宇霆浑身躁热,突而撞到一个凉爽的身体,他兴奋地一把抱紧她,粗喘着用力推倒了米思蝶……
那一夜,他很疯狂,米思蝶被他折腾精疲力竭,她真怀疑他在外面是不是喝过什么才导致如此癫狂。
直到天蒙蒙亮,聂宇霆才沉沉入睡,而她怕起来被聂夫人发现,支撑起酸痛的身子,胡乱地到柜子里找了件衣服穿好就“逃”出了别墅。
那一晚,聂宇霆竟忘了跟她在一起,现在想起来太蹊跷了。
她想问,可嘴忽而让聂宇霆吮住,她的头晕乎起来,所有的思绪都变得空白飘渺,压下疑惑,她回应着他。
“宇霆!”聂夫人的一声呼唤,惊醒了一对相亲的恋人。
他们忙松开了对方,羞赧地转身朝别墅里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