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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雅一脸惶色，但依然嘴硬：“没有！我没有！”
聂夫人急忙过来拉开他们，骂自己的儿子：“你疯了？昨晚封雅做了什么我很清楚的，你别冤枉了她。”
聂宇霆手指曲起，目光冷鸷地盯着封雅，厉声道：
“臭女人，你听好了，我不管你耍什么花招，我聂宇霆绝不会要你这个女人！我爱的女人只有一个，你别再妄想了！”
说完，他没有再坐下来吃早饭，而是拿起包与车钥匙就往门外走。
聂夫人从餐厅里追出来，急急地叫他：“宇霆，你不是要送妈妈去机场的吗？为什么走啊？”
聂宇霆停下脚步，是啊，要送母亲去机场的，折回身，他走向一处花坛，然后从裤袋里掏出手机，摁下了米思蝶的号码。
“喂……”那厢懒懒地，好像还在睡梦中，话音呢呢哝哝地听不大清楚，“谁啊？人家还在睡觉呢。”
“思蝶，是我。”聂宇霆声音轻缓，很温柔的嗓，“天不早了，怎么还没起床啊。”
“昨晚太迟睡。”米思蝶仍阖着眼眸，慢慢吞吞地吐出一字一句，“很累……”
“你不是说看书吗？为什么要看得这么累啊？”他还真关心。
“恩……没办法，半夜都不得休息……”
她突然停了下来，聂宇霆听到那厢传来一阵“嗦嗦”声响，随后她的声音清晰而嘹亮，“聂宇霆，你没事吧？”
聂宇霆一愣，对她的话深感疑惑，看看手机，他又贴到耳朵上：“我没事啊，你怎么担心我有事？”
“我……我不是看到你的信息了嘛，所以，所以才问。”
“哦，原来如此，”聂宇霆低笑了声，“没事了，可能昨晚酒喝了一些，加上喝下一杯咖啡，太兴奋了。”
“切，你还真兴奋。”米思蝶嗤笑一声。
聂宇霆摸摸鼻子，然后说：“今天我妈妈回家了，你也该回到我别墅里来了吧？等下我就来接你。”
米思蝶没吱声，聂宇霆权当她答应了。
一时高兴，把早上的不愉快撇到了脑后，等母亲吃过早饭，他便开车送她去机场。
走之前，他冷着脸让封雅马上离开别墅，而封雅说：“我也送送阿姨。”
聂夫人当然高兴：“好好，你俩都送送我。”
聂夫人坐飞机走后，聂宇霆开车直接奔向学院路小区，而封雅则开车回自己的公寓。
聂宇霆的车子刚到达米思蝶的公寓楼下，便见楼梯口里走出了米家姐妹俩，他朝她们摁摁喇叭，米思蝶走了过去。
聂宇霆摁下车窗，朝她微笑：“东西准备好了没有？”
“你这么急做什么？”米思蝶不急不躁，淡淡地说，“我还不想回你那儿，姐姐今天要回季家大院去，我要陪她。”
“那你晚上呢？”
聂宇霆急了，本想着以后俩人就在一起了，心情挺灿烂的，可她一句话就把他心中灿烂的火花给泼灭了。
“我晚上也睡她那儿啊，下个月我就要上班了，我不想再做你的小女佣，你那个钱，我也不想赚。”
聂宇霆愣了，马上打开车门下了车，拉住她的手臂，神情严肃起来：
“思蝶，你不能这样子的好不好？你说过下个月不去上班的，再说……你刚刚毕业，等到九月份上班也不迟。”
米思蝶掰开他的手指，微笑道：
“我说大少爷，我得吃饭那，我再也不能靠姐姐，靠打临工生活，我得有正式的一份工作。
昨天晚上，我收到远惠实业公司发来的涵，说我上个星期的面试成绩通过了，让我下个月一号就去上班。”
“远惠实业公司？”
聂宇霆皱皱眉，那不是肖寒的公司吗？
“对啊。”
“不行，你男朋友怎么说集团公司也比远惠的大，你为什么不到我公司上班，却要到他公司上班啊？”
聂宇霆很有意见，前一段时间他就要求她过来，说他需要一个秘书，可米思蝶就是不同意，说她会靠自己的本事寻得一份好工作。
“啊呀，我说了，我不想与你一起上班。”
米思蝶不耐，看看不远处与丫丫玩耍的姐姐，她转头对聂宇霆说，“我先和姐姐回季家了，有什么事再说吧。”
“思蝶，昨晚我们还好好的，为什么你现在见了我就不亲热了？”聂宇霆直白地问。
“我说少爷，你别因为……因为生日晚上的事，然后就要求我白天黑夜对你亲热好不好？你害不害躁啊？”
米思蝶没好气地朝他翻了一记白眼。
聂宇霆看到女朋友对他满不在乎的样，心里着实有些委屈，看着米思蝶走向姐姐，然后开着那辆白色的小车离去，他闷闷不乐地坐进了车里。
靠在座椅背上，他思绪万千，好半天也没理清头绪……
昨晚，今天早上，现在，语气不同，态度不同，她是不是知道了一些什么？
如果她知道封雅睡到自己床上，而且有可能做了那件事，那她还可能原谅自己吗？
这一想，不禁让聂宇霆背脊一凉，不会吧？那自己不是要前功尽弃？
可想想又不可能，自己迷糊睡着了，做了那事该记得啊。
……
米思蝶本来是不同意姐姐回季家大院的，可今天早上米雪莉对她说：
“思蝶，我是想回去看看他是不是真的与封雅有联系，只要有联系，他就会露出马脚，一旦让我发现，姐姐立刻搬出季家，到那时，我不会再回去。”
米思蝶看到姐姐眼里闪着一簇坚定的神色，才点点头说：“好吧。”
季天磊知道妻子女儿回家，便推辞了一群朋友的聚会。
下了班就回到了家，走到玄关处时，听到米思蝶跟丫丫玩耍的声音，他心里一喜。
“爸爸。”丫丫看到父亲回来，高兴地跑过去。
季天磊抱起她，看看客厅里对他依然淡漠的米思蝶，微微一笑：
“思蝶，晚饭让你姐别烧了，我们出去吃。”
“不了，姐姐早已准备好。”米思蝶回了一句，然后走向了厨房。
“姐，今天真的要让他喝酒？”米思蝶看看那么多菜，担心地问道，“到时他又折腾你。”
“没事，他喝醉了就不会。”
“那好。”米思蝶帮她端菜，然后又到酒柜上拿来两瓶酒。
季天磊抱着丫丫坐下后，黑眸扫视着桌上的美味佳肴，眼里露出欣喜之色，看向身边的妻子多了一丝柔情：
“今天烧这么多菜啊？”
“难得思蝶也在，所以多烧点。”米思蝶淡定自若，把酒杯移到他面前，“你今天不出去的话就多喝点吧。”
季天磊看着两瓶高档又高酒精度的红酒，有些疑惑：
“为什么让我喝这么多，一瓶就够了吧。”
“思蝶在，她也能喝点。”米雪莉平静地回答。
“那行。”
季天磊很热情地给米思蝶倒酒，说他喝一杯，思蝶只要啜一口就好，米思蝶毫不犹豫地答应。
“只要你以后对我姐姐好，我喝两口都不成问题。”
米思蝶举起酒杯，先喝了一口。
季天磊见小姨子能跟他好好说话了，立马高兴起来，没一会儿就把一瓶酒灌进了肚子里。
季可娜回家的时候，他们正喝得起劲，她看到他们先吃饭，那脸色就难看了：
“为什么没有等我？”
米雪莉睇了她一眼，淡淡地回答：“你哥说你不回来了，所以我们才先吃的。”
季可娜不满地瞪住米思蝶，那两只眼球就像灼烧的灯炮一样，一屁股坐到她身边，鼻子哼了一声。
米思蝶唇角噙着一抹笑转过头，冷冷地看她。
“你看我做什么？”季可娜被她看得心里发毛，不悦地问。
“你不是喜欢瞪我吗？我转过脸来让你瞪啊。”
“我哪里瞪你了。”她矢口否认。
“呵呵，”米思蝶轻笑，然后把一只酒杯放到她面前，“来，有种跟我喝酒。”
“谁跟你喝，”季可娜嗤鼻，然后看向已脸色发红的哥哥，“哥，你今天喝这么多酒做什么？”
季天磊摆摆手，双目微熏：“我高兴喝。”
季可娜撇了一下嘴，朝向米雪莉正欲说你帮我装一碗饭来。
可张了嘴瞥见米思蝶投射过来的冷光，她马上闭住口，起身自己去厨房。
她吃完一碗饭，季天磊还在喝。
而米思蝶倒一口一口地啜，半天也没把一杯酒喝完。
米雪莉似乎并不关心他们喝什么，吃什么，她专心地喂丫丫吃饭呢。
季可娜觉得今天的哥哥喝得实在太多，以往他在家，喝半瓶就够了。
可眼下他一瓶喝完，还喝下了半瓶，她觉得太不可思议，而身边的米雪莉竟然不管不顾。
“哥，你别喝了。”季可娜站起来，走到季天磊身边夺下他的酒杯子，“你想喝死啊？跟你说，有可能人家巴不得你死呢。”
季天磊半醉半醒，听清了妹妹的话，他冷喝一声：
“说什么呢？吃饱快离开！”
季可娜见他不领情，生气地一跺脚就离开了餐厅。
回到大楼，她越来越气，前几天给米雪莉下跪的情景又浮现在了眼前……
特别是米思蝶的那段话：
“季可娜，请你好好记得这一天，你曾经跪在我们俩姐妹面前认过错……
而且，我还要让你看看，你的趾高气扬经不起我一脚踢，所以别张口闭口我们就是低贱的下等人。
人都是有尊严的，你不给人尊严，迟早有一天别人同样也不给你尊严，就像今天！你必须跪在这里道歉！”
米思蝶声音清亮，一字一句都敲在她心头上，她想抵抗又打不过她，想逃又逃不走，肩膀死死地让米思蝶摁住，那背脊弯得生疼。
她真怀疑米思蝶是不是女人，都说女人是水做的，为什么她手上的劲道就像铁杆一样，那力气不是一般的大。
季可娜一直认为那天向她俩姐妹道歉就是她最大的耻辱，她从没想过自己会跪在米家姐妹面前。
这个面子，她以为丢得实在太大。
走到阳台上，她看看天气越来越黑，风很大，天上没有星星月亮，东边有一团团浓浓的黑云笼罩过来。
看来，天要下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