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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岂有此理，简直岂有此理！”
顾嫣被关进大理寺这件事，顾衡是在三天后听说的。
春闱在即，近几天他一直呆在国子监，直到要开堂审理了，他才急匆匆赶来。
路上他早就想好了辩驳的说辞，但看到活着的黎若，还是不由得震惊。
“你……”
“顾大人，好久不见。”黎若站在公堂上，笑得疏远。
“若儿，你……你真是若儿？”顾衡打量她半晌，惊恐与忌惮的情绪迅速从眼底闪过。
黎若看得真切。
还不等她再开口，就听顾衡忽然哽咽道：“若儿啊，你终于回来了，你知道为父这些年有多担心你吗？”
“呜呜……父亲你快劝劝姐姐吧，她被山贼抛弃，我本是好心想将她带回，谁知她竟恩将仇报，还说要与我们家划清界限，我……呜呜呜……”顾嫣看见人就开始哭，声嘶力竭。
“若儿，你怎么会变成、变成这样！”顾衡老泪纵横。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什么不敬父母，不亲手足，还未开堂就已经将黎若的种种罪行数落个遍，俨然已是心力交瘁。
黎若也挺心力交瘁的。
怎么顾家的一个个都这样，奥斯卡的奖项怕是要被他们给承包了。
“肃静。”
东方寒面沉如水。
惊堂木敲响，笃笃有声。
“王爷，此事乃是下官的过失，没有教导好女儿，还请王爷网开一面，轻判若儿的罪过吧。”
大理寺卿是正三品，而顾衡的国子监祭酒为从四品，理应自称下官。
“兜售假药，聚众闹事，扰乱临安城秩序，如此桩桩件件，如何轻判？”东方寒冷哼。
他当然不会帮黎若说话。
在他看来，这个女人心机深沉，不守妇道，顾嫣对她的指控句句属实，根本无需细查。
现在顾衡为她求情，更是加深了他心中的厌恶。
没有用的女人，只会成为别人的累赘。
顾衡听出他语气中的不悦，眼中精光一闪。
“王爷！若儿虽不是下官亲生，但这么多年下官一直将她视如己出，还请王爷看在下官多年矜矜业业，一寸丹心的份儿上，饶她这一次吧！”
“是啊，我……我不怪姐姐的，求王爷开恩，放过姐姐！”
两人接连跪下，咚咚磕头。
顾衡也是卖力，片刻的功夫，头上就有了青红。
顾嫣哭得更是凄凉。
“顾大人仁善，本王可以理解，但此刁妇无视我东秦律例，按理应该严惩，以儆效尤。”
“可……”
“王爷，我姐姐她自幼孤苦，后来又恨我夺走了父亲的宠爱，才会在重逢时被仇恨冲昏头脑，还请王爷明鉴，不要责怪她。”
顾嫣看两人都站在自己这边，瞬间底气更足。
她明面上为黎若辩护，但实际上句句藏刀，暗指黎若是个阴险善妒的小人。
“无须求情，此事本王定秉公办理。”东方寒面色冷峻。
“王爷！”
“王爷……”
顾氏父女表情更加悲怆。
但谁也看不到，他们在低下头的刹那，脸上的笑意是多么灿烂。
“刁妇黎若，你还有什么话说？”
“没有。”黎若淡淡抬眸，气定神闲。
东方寒道：“那你认罪了？”
黎若：“不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