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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脸的人东方寒见过很多。
但像黎若这样厚颜无耻，他真是平生第一次见。
他拍响惊堂木，面上冷怒。
“你既已无话可说，为何还不认罪。”
“我没什么好说是因为你瞎，我不辩解是因为你蠢，让你来当大理寺卿，近几年的冤假错案一定不少吧。”
“你！”
“大胆刁妇，胆敢藐视公堂，罪加一等！”
“来人，将她拿下！”
东方寒的盛怒还没冲上头顶，协同旁审的两名大理寺少卿就下令将人押下。
黎若很从容。
“你看，我还什么都没说，你们就要杀人灭口，可见这里面是真的有鬼。”
“……你！简直一派胡言！”
东方寒是今天才知道，这个女人是如此巧舌如簧。
当日牵涉之人众多，所以今日升堂，有不少人出席旁听。
现在那些人在黎若的挑拨之下，已经露出怀疑犹豫的神色，可见她心机手段是多么了得。
“王爷，我问你一句，审案讲的是什么？”
黎若无视他刀一般的目光，信步走在公堂上。
她素衣白裙，玲珑广袖，半边肌肤艳若桃李，另半边又好似幽冥罗刹。
“证人，证物，证词，缺一不可，如今证人没有到齐，证物没核实，单凭别人一面之词怎么就能定罪呢？”
黎若将玉肤膏摆在他面前。
她站在那里，仿佛只要挑一挑眉就足够震慑旁人，仿佛出鞘的宝剑，自带着无人可以匹敌的锋芒气势。
东方寒目光微沉。
证人？
她还能有什么证人。
不过是这女人垂死挣扎，想争取最后一点时间罢了。
他根本不需要有什么顾忌。
虽然这么想，但他心里还是出现了些许动摇，亦或是对她这六年安分守己的嘉奖，他可以再给她一次机会。
“来人，找个大夫，验验这药……”
他指了指桌上的玉肤膏。
既然所有都是因“假药”而起，若能验出这药不会伤人，那他可以考虑从轻处理。
见他态度转变，顾氏父女脸上都闪过诧异之色。
官役上前，将药拿走。
然而就在这时，文景从后堂赶来，匆忙在东方寒耳边低语片刻。
别人离得远，但黎若是听见，他说，郡主提前回京了。
东方寒立即变色。
“刁妇，你颠倒黑白藐视公堂，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来人，拖下去，杖责三十！”
黎若：……
妈个鸡。
“且慢！”
“还请大人稍等片刻，妾身有话要说！”
不等黎若骂天，就有个锦衣妇人在丫鬟搀扶下，快步走上公堂。
她穿一身褚色墨绿翠竹纹的对襟儒衫，头戴富贵八宝花，端庄姝丽，颇有大家主母的风范。
顾氏母女看见她，脸色骤变。
白秋水！
当今吏部尚书的正妻，苏家主母，一品诰命夫人。
她怎么会来？
她来这里搅和什么！
“大人，妾身苏白氏，三天前在朱雀大街遇见娘子卖药，说此药生肌祛疤，能让昔日伤口恢复如初，妾身抱着试一试的心态，就买了。”
“苏夫人是要告她？”
“不，妾身是要为她证明，此药确实有奇效，这位娘子所言不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