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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令公死节

杨业——后人唤做杨老令公,是宋朝太原人,勇敢善战,号称无敌。宋太宗时候,杨业做代州刺史,辽人很怕他。到了雍熙年间,他做雄州防御使,严守边疆,因此烽烟不起,百姓安堵。

这一年,辽国萧后命右相萧挞懒,带领大兵侵略犯边,到了胡燕原下寨。消息传入汴京,侍臣奏知,太宗大怒道:“辽兵屡次犯边,朕当御驾亲征,以雪吾恨。”寇准奏曰:“陛下车驾,岂宜轻出,臣素知潘仁美熟悉边情,不如命他出征。”太宗允奏,即下旨授潘仁美招讨使之职,领兵前往抵敌番兵。仁美得旨,回至府中闷闷不乐。幼子潘章问道:“大人为甚不乐?”仁美道:“今天皇上命我防御番兵,只是没有先锋,因此迟疑不决。”潘章道:“雄州杨业,胆力过人,可充先锋,父亲岂不知吗?”仁美道:“你如不言,吾几忘却了。”

次日,早晨入朝,启奏太宗道:“此行缺少先锋,须召回雄州杨业,方可大破番兵。”太宗允奏,遣使往雄州,来召杨业,宣读诏旨道:“朕近得边报,北番大举入寇,军民惊扰,诏令潘仁美为招讨使。唯尔杨业,辽人所畏,足充先锋。命到,着速赴阙,计议征讨,毋得稽延误事……”

杨业得旨,即日领兵就道,入汴京朝见太宗,封为行营都先锋之职。杨业受命而出,回至家中与夫人相见,夫人道:“老将军因甚回朝?”杨业道:“北番犯边,主上召我来京,任为先锋之职,不日出兵,特来见夫人一面。”夫人道:“谁为主帅?”杨业道:“潘仁美。”夫人不悦道:“此人昔在河东被你羞辱,屡次想害你父子,幸主上神明,他不能展施奸谋,今号令在他掌握,难保他不设计陷害,老将军必须三思!”

杨业一想,果然有理,当下来见八王,把其中曲折细细述了一遍。次日早朝,八王启奏太宗道:“陛下命潘仁美防御番兵,臣闻潘仁美素与杨先锋不和,这次一同出征,恐于杨先锋有不利。”太宗道:“这是国家之事,谅无意外。”八王道:“如果必使杨业前往,须于廷臣中举一名望素著之人,保他同去,方可无虑。”太宗道:“谁可保杨业出征?”八王道:“行营都总管呼延赞忠义一心,可以充任。”太宗准奏,即日下旨,着呼延赞保杨业一同出征。杨业听说呼延赞为保,不胜欢喜,复往雄州,调发所部军马出征。

且说潘仁美大军来到黄龙隘下寨,令呼延赞屯东壁,自屯西壁。仁美即和牙将刘君其、贺国舅、秦昭庆、米教练四人商议道:“我深恨杨业父子,这一回打算害了他们。不想有保官呼延赞在此,又难施计了。”米教练道:“番兵听我军来到,必出来讨战,先锋未到,当着保官出阵。呼延赞虽勇,奈年纪老迈,待他交锋之际,按兵不动,不去救援,他必被番兵所擒!”仁美道:“此计甚妙。”

番兵听知宋兵到来,即率领所部会和而来,人马雄壮、声势极盛。仁美便请呼延赞商议道:“番兵讨战,先锋军马未到,你有何妙计?”呼延赞道:“兵来将对,水来土掩,既承王命出征,当与番兵决战。”仁美道:“你先上阵,我领兵在后接应,如何?”呼延赞慨然前行,披挂完全,领兵而出,正遇番将萧挞懒。萧挞懒即舞刀跃马,直取呼延赞,呼延赞举枪迎战,战上八十余合,番将刀怯,拨马便回。呼延赞纵马追赶,四下番兵,散而复合。呼延赞不见后军接应,恐入深地,勒马欲回。忽苇林中一彪军马截出,乃辽将耶律斜轸,把呼延赞人马拦住。呼延赞大怒,奋力刺斜轸,番兵愈众,透不出重围。呼延赞部下折伤大半,想从小路而走,骑校道:“小路恐有埋伏,不如走大道为是。”呼延赞乃杀奔大路,萧挞懒又领兵赶来。正在危急之际,忽正东一彪军马杀出,乃杨业也。策马提刀,大叫番将休走,挞懒部将贺云龙纵马迎敌,战不数合,杨业手起刀落,斩云龙于马下,番将大溃。杨业父子,冲入中坚,救出呼延赞。呼延赞谢道:“今天若非将军来救,几乎伤命。”杨业道:“小将来迟,致令总管受惊,望乞恕罪。”呼延赞乃令杨业屯营。次日,入报仁美,杨先锋军马已到。仁美得知,愤恨不已。刘君其道:“杨业违令,可用军法杀了他。”说犹未毕,杨业进帐参见,仁美问道:“军情重事,汝何得迟至今日?”杨业道:“主上令小将回雄州调集军马,所以至昨日才到。”仁美大怒道:“番兵寇边甚急,汝为先锋,稽延不进,尚以主命相推。”喝令拿下处斩,军校登时将杨业绑缚至辕门。从人已报知东营,呼延赞跑马来到,喝开军校,将绑缚解了,领入帐中,见仁美道:“昨日交兵,招讨坐观胜败,不发一兵相救,若非杨将军奋勇力战,几乎败事,今日怎可擅自杀他!老将临行,主上赐金锏一把,专保其父子回京,你敢与他作对?”仁美满面羞红,不敢答应。赞邀杨业出帐中,抽身愤怒而去。

仁美半晌无语。米教练道:“主帅不必忧虑,待小将另施一计,去了呼延赞,杨业就死在旦夕了!”仁美道:“你有何妙计?”米教练道:“现在军中缺少粮草,可令呼延赞前去催运,待他离了边境,再设计把杨业杀死,有何不可?”仁美道:“此计甚妙。”即令呼延总管前去运粮。呼延赞受命以后,闷闷不乐。杨业道:“军粮乃是重事,非总管去不可。”呼延赞道:“非我不肯前往,只有一件,仁美有害你之心,我去后,他设计害你,将如之何?”杨业道:“番兵亦是劲敌,终待总管到来,然后出战,招讨纵要害我,他亦无计可施。”呼延赞道:“此去未知几时粮到,汝父子坚守东营,待我回来,再议出兵。”杨业领诺,呼延赞即回汴京催粮去了。

西营潘仁美探知赞已回汴京,因与众将计议。米教练道:“招讨可发战书于番人,约日交战,徐徐定计。”仁美即送战书去与番将。萧挞懒得书大怒道:“明日准定交锋。”批回来书,聚众将商议道:“杨业父子,骁勇莫敌,近闻与主将不和,正宜乘机图之。离此一望之地,有陈家谷,山势高峻,部兵埋伏两旁,诱敌人进谷中,便可擒杨业了。”耶律斜轸道:“小将愿往。”萧挞懒道:“你去定能成事。”斜轸即引骑军七千余人前行。萧挞懒又唤耶律奚底道:“汝引马军一万,明日出阵,缓缓佯输,引敌人入伏中。”奚底领计去了。萧挞懒分遣已定,着骑兵侦探动静。

仁美得回书,对君其等道:“明日谁当初阵?”众人道:“杨先锋出战,招讨从后出兵接应。”仁美即招杨业道:“番将索战,你明日可领兵出战,不得有误。”杨业道:“呼延总管催粮未到,番兵势锐,还须待机而进。”仁美道:“敌兵到寨,何以抵对?倘总管一月不到,亦等候一月吗?你如推延不出,我当申奏朝廷。”杨业知道不免,便说道:“番兵此来,奇变莫测,此去陈家谷,山势险峻,恐有埋伏。招讨当发兵于此截战,小将率领所部,当中而入,不然全军难保。”仁美道:“你但领兵前往,我自领兵来接应。”杨业既退,贺怀浦道:“既杨先锋要如此行,招讨必须遣将于陈家谷接应,方不误事。”仁美道:“今偏不发兵,看他如何?”怀浦愤愤而出,长叹道:“恶贼必败国事,我何忍坐视不救?”遂率领所部来见杨业道:“公此行非利!”杨业道:“我非畏死,实在时有不利,徒伤兵卒而功不立。现在招讨勒令要我出战,我只得依从,死生利钝,我都不顾了。”怀浦道:“招讨的兵,不见得出来接应,小将愿与将军同去,或可互相援应。”杨业道:“可与君分左右翼而出。”商议已定,次日黎明,杨业与二子延昭、延嗣,贺怀浦,列阵于狼牙村,遥见耶律奚底绰斧出马,立于阵前,厉声大叫道:“来将快快投降,免动干戈,不然,杀尽你等,决不宽容。”杨业大怒,舞刀跃马,直取奚底。奚底绰斧迎战,两下呐喊,战上数合,奚底拨马便走,杨业从后追赶。怀浦催动后军,乘势杀入。奚底见杨业赶来,且战且走,杨业想平坦之地,料无伏兵,尽力追赶。不料将近陈家谷口,萧挞懒在山坡中放起号炮,耶律斜轸埋伏尽起。杨业只料有兵来援,回望不见一人,大吃一惊,又勒马杀回,已被斜轸截在谷口。延昭、延嗣二人拼死冲入,矢石交下,不能得进。这时耶律奚底抄出东壁,正遇贺怀浦,交战不上两合,被奚底一斧劈于马下,部下众军被番兵所杀。延昭对延嗣道:“你快快杀出围中,前往潘招讨处求援,我杀入谷口,保看爹爹。”延嗣奋勇冲出重围而去。延昭怒声如雷,直杀进谷中。正遇陈天寿,交马战得一合,将陈天寿刺于马下,杀散围兵,进入谷中。杨业见延昭来到,急叫道:“番兵甚众,你宜速走,免得被擒。”延昭道:“孩儿冲开血路,救爹爹出去。”即举枪血战,冲开血路。萧挞懒从旁攻入,将杨军断为两处,延昭回望其父未出,从军又将杀尽,只得奔往南路,以待援兵。

这时杨业与番兵鏖战不已,身上血染战袍,登高而望,见四下皆是劲敌,即长叹道:“我本想立尺寸之功以报国家,不料被奸贼陷害至此……”回顾部下只有百余人,杨业道:“你们和我共死于此,亦是无益,可速速沿山走回。”众人哭道:“将军到此地步,我们岂忍生还。”遂拥杨业走出胡原。杨业见一石碑,上刻“李陵碑”三字,便对众兵道:“我不能管你们了,此处就是我报主之所……”说罢,抛了金盔,触碑而死。

杨业既死,余众力战不止,尽皆陷没。番兵近前枭了首级,萧挞懒收军还营。

却说延嗣回营见了仁美道:“我父亲被困陈家谷,望招讨急速发兵救援。”仁美道:“你们父子素号无敌,今始交兵,便来求救吗?军马虽有,岂容发遣?”延嗣大惊道:“为国家计,招讨可坐观其败吗?”仁美命推出帐中。延嗣骂道:“我如生还,与汝老贼势不两立。”仁美大怒道:“乳臭小儿。你竟找寻死路吗?”令左右缚于旗杆之上,一齐发箭,把延嗣射死。

潘仁美既射死七郎,忽报番兵困住陈家谷,杨业已死,已枭首级去了。仁美大惊道:“番兵如此难敌,如不急退,必被擒获。”即下令拔寨起行,连夜逃回汴京。 x3l0Too5ik036DvayCMj1GbkSFfjLt7VGiyz0SD87mKgw5Ju3yVpOTNIR++NLR8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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