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禁城·翊坤宫中两个五六岁左右的小男孩儿,现正一脸不服不氛的,跪在正殿厚厚的纯羊毛地毯上。殿内的宝座之上,坐着的正是英武非凡的康熙皇帝。
“你们两个可知道错了吗?”
康熙现在是满面怒容,唬着脸问着,座下跪着的两个儿子。
立在皇帝右侧伺候的李德全,低着个脑袋,心里暗暗说道:“您早干什么去了呀,现在才管。从这两位阿哥会自己走路开始,这后宫里头,就算是没有消停的时候了。不是今天把哪个宫妃的窗户用石头子儿给打破了,就是明天去猫狗房把人养的小猫、小狗给用火给了了。反正那干的是各种希奇古怪的事儿,层出不穷!可平时您听了,不都是哈哈一乐,全当是笑话就过去了吗。这还紧着吩咐下面的人,不得局着两位阿哥。现在好的吧,终于气到自己了。李德全就是心里有千百万的话在说,那面上也是一点儿表情都不露。”
再看坐在上首,眼睛里都要冒了火的康熙皇帝,现在算是实打实的领教了自己这俩儿子,有多么能捉‘作’了。今天自己打从御膳房旁边儿经过,就听到那院子里边儿是人喊鸡叫的呀!他还心里纳闷呢,叫着李德全去查看查看,不久他得了回报。说是九、十两位阿哥,因为要作鸡毛毽子玩儿,现在正在鸡舍里,亲自抓鸡拔鸡毛呢!
听得他这个气呀,堂堂的皇子阿哥,要什么不是吩咐一声儿的事儿,偏他俩还自己去抓鸡去了。待再看了他俩那满身、满头的鸡毛,闻到那一身的呛鼻的鸡屎味之后,他更是生气,叫内侍把他俩押送到翊坤宫,好一顿的收拾洗漱,然后就让他俩在正殿跪着思过。可现在看看~看看他俩的样子,哪儿有一点儿思过的样啊!
“不过几只鸡罢了!”
长得虎头虎脑的十阿哥,平时康熙也甚是喜欢的。他性子实,嘴直,平时康熙也不爱矩着他,所以他不是太怕他皇阿玛,现在见到他皇阿玛终于问话了,就小声的抱怨了一句。
康熙气得,用手使劲的拍了玉座的把手儿一下,只听得“啪”!的一声,听得一旁的李德全,一个哆嗦。心说,皇上您到是小点儿劲呀,这一会儿还不得肿了呀,得把药准好吧!
康熙被气的脸红脖子粗的,对着他们两大声呵道:“放肆!那种腌杂的地方,是身为皇子的你们该去的吗?抓鸡是你们堂堂的皇子阿哥该干的事儿吗!啊~!”
一看皇帝是真动真气儿了,下头的两个小子,对视了一下,不约而同的缩了缩脖了。长得分外精致的九阿哥,看看他皇阿玛的脸色,小小声儿的,为自己和兄弟辩解“皇阿玛,我们不过是碰巧从那里经过,又碰巧想起做毽子要用鸡毛,碰巧那里又正好有鸡,就想着,还是不麻烦别人了,自己动一回手也算不得什么,不是。”
这话说得这个巧啊,皇帝听了九阿哥的话,到是乐了,不阴不阳的问儿子。
“呵呵!碰巧!你们俩,怎么那么会碰巧。哼!现在是,碰巧你皇阿玛我从那里经过了,又碰巧朕现在想罚你们了,碰巧就是想把你们关在那鸡笼得了……”
还没等皇帝说完呢,下面跪着的十阿哥着急了,瞪大了双眼,对着上首的皇帝就抢话道:“阿玛!阿玛!你可别给我关鸡笼里呀!我~我可不会下蛋!”
“呵~呵~呵!”一阵清脆的笑声响起。
一名衣着华美的宫装丽人,从左侧的内室徐徐走来。她左手微抬,挡在朱唇之上,十指纤纤,煞是好看。一双凤眸流转,仿佛有千百般的光彩流过。用一个字形容那就是‘美’。
她看了看,被十阿哥一句话,就逗笑的皇帝。又看了看下面的两个小子。也不避忌旁人,一屁股坐到了皇帝的身边,肩挨着肩,股贴着股的。
歪着个头,直视皇帝,幸灾乐祸的说:“今儿,可算是让皇上见识见识了,您这两宝贝儿子有多磨人了。哼!看您以后还说不说,什么不许局着他们,让他们可劲玩耍的话。我到是要看看,今天您这个慈父是如果教育这两小的的。”这话说的,好不热闹,这宫里也就数着她宜妃敢和皇上这么放肆了。
“哼!我看老九这张利嘴,十足十的是像了你了!你却来问朕的不是。”皇帝刚才被老十,一句话逗得是一点儿火星都没了,这时再想起这两个儿子的做为,只是觉得是好玩、好笑。再看到甚得自己欢心的宜妃出来了,更是一心扑到了她的身上,哪还有什么心思要教育两儿子。这不上来就和宜妃嘴上打了机峰了。
“哟~!看您这话儿是怎么说的,哦~!敢情,儿子好的地方就都像着皇上了,不好的地方,却都随了各自的额娘了!”宜妃美流转,朱唇轻启,声音上挑,那刁蛮样子好不娇媚,看得皇帝心里痒痒的。
“哈哈哈,我看就这强词夺礼的劲儿,你们爱辛觉罗家称第二,天下就没有敢称第一的了。呵呵呵!”说着宜妃又捂着小嘴乐开了。
“你这张利嘴!”皇帝被她说的,恨恨的掐了她的脸蛋一把。伸手把她搂在怀里,低下了声儿,来了一句:“看我一会儿,怎么治你。”
其实皇帝这么说时声音不大,却偏偏被下面这两个小的耳尖地听见了,九阿哥一听不干了,立马扬声和皇上说:“阿玛,一人做事一人当,你不要问额娘的不是,要治就治我的罪吧!”说完那双,颇似宜妃的双眸,眼含坚定的看着皇上。
十阿哥也不落后,挺了挺自己的小胸脯,还啪啪拍了两下,朗声说道:“是呀!阿玛!除了把我们关进鸡棚这法儿,其他的,只要您能画出个道儿来,小爷我觉不含糊!”
皇上听了两个儿子的话,是又羞、又恼、又心慰、又高兴,真真是五味杂陈的。最后只能是拉高声喊道:“你们这两个小混蛋,在朕面前还敢称爷了,都给我滚,滚!滚!滚!从明天开始,三天不许出门,每天抄写三字经一百二十遍。三天后,给我开始天天去上书房念书去。”
两个小的一听,这就算是罚完了呗!心话,还行罚得不重,正好他俩早就想和哥哥们一起去上书房玩了,于是乖乖的扣头谢恩。
“谢皇阿玛赏!”
康熙看着他俩那怯喜的样儿,就来气儿。
“都敢快给我滚!”
两个小的,这时到是听话了,起身就向殿外跑,都跑出殿门了,九阿哥,又从门边探出了个小脑袋来,看了他额娘一眼,对他阿玛说:“~哦!阿玛,说好了罚我们的。您一会儿,可不许再治我额娘了啊!”
回答他的是一把迎头撇来的玉如意。他稍偏了偏头,就躲过去了。缩回了头,转身飞一样的跑远了。
“哈哈哈~!这真真是您命中的天魔星!呵呵呵!皇上原来也有这般气急的模样儿呢!”宜妃是乐得花枝乱颤。
皇帝一把把她按在了宝座上,掐上了她的腰肉,拿手不断的呵痒,嘴里说道:“叫你笑,叫你笑,还笑不笑了!啊!”
“不了,不了,不笑了,皇上饶了奴家吧!奴家再也不敢了吗~!”说着一个媚眼抛过去,人也软到了宝座上,康熙皇帝松开手劲,正要抱住她亲下去。她又旋身一转,像只轻灵的小鸟儿飞出了他的怀抱。
不过她手里却牵着皇上腰带的一头。只见她轻轻的拽了拽,向内室走去,皇上也随着她,一牵一走的,终是进了内室。不一会,里面就响起了亢古旋律。看来今晚不治宜妃是不可能了。
春去秋来,转眼间我们的乌尔苏,已经是个五岁的小姑娘了。在这五年的时间里,她是受尽了父母、兄长们的关爱,过得非常幸福。唯一美中不足的是,她多了个异母的庶出妹妹,完颜·乌尔格伸(意为:小鹿)。她正是那个小红生下的孩子,小红则是在生产那日因大出血早早的去了。
这其实都和乌尔苏也没有什么关系,但是这个乌尔格伸也不知道是不是天生就和她范冲。从她出生开始,只要是把她们两个人抱到一起,自己不是被她抓一把,就是被她抢走手里的东西。
因为乌尔苏自己蕊儿里是个成年人的灵魂,所以根本不和她计较。可是越大越大,这种情况越严重。先是自己的额娘,然后是三个哥哥,最后到阿玛辉图都发现了。你说,这乌尔格伸还能有什么好,虽然才将将四岁整,却早早的被,教养嬷嬷局在了屋子里做针线、识字、读女四书什么的,小小年纪就被套上了小夹板儿,不得自由。
反观乌尔苏自己,今天和额娘去外祖家消遗,明天就和哥哥去草场骑马(哥哥们抱着她骑),过得好不快活。
这不今天听说,皇上最近要来关外巡幸,便磨着她阿玛,一定也要带上她去见识见识。那可是康熙皇帝唉!还有史上有名的九龙。要是真能看到,也是一件天大的幸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