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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母亲仙逝

钱学森学习刻苦,但他不是书呆子。学习固然是他的主要事情,但对于喜欢美术、音乐的钱学森来说,学习并非是他生活的全部。他喜欢把在异国求学的生活弄得丰富多彩。他会偶尔地开着老爷车去市区听一场期待已久的古典音乐会;会趁着某个学习任务不重的周末,来个短暂的旅行,或只是绕着剑桥镇溜达溜达。

开学后的第一个周末,他独自去围墙那边的哈佛大学溜达。他仔细地看着哈佛的教学大楼,端详着现代化的教学和科研设备。这就是他曾梦想憧憬的学校?!现在,他就置身其中了。他想到儿时父亲把他举在头顶,叮嘱他要实业救国;他记起中学时的物理老师,讲到祖国落后的交通状况时的痛心疾首;他想到大学实习期间所看到的祖国工厂的落后……来此求学,是必须的事。但凡一所好的大学,图书馆才是其精华所在。钱学森走进了哈佛的图书馆。他看着满架的书,触摸着实木打造的棕褐色的椅子,经过前面的一个转角处,偶然抬头,看到一个中文写的条幅:“开卷有益。”很有气势的四个汉字立在那里,让钱学森备感亲切,也激发了他无限的民族自豪感。

在忙碌中,时间就这样流逝了。冬天悄然而至。他每天依旧认真学习,泡在图书馆、实验室里,热心解答着同学提出的问题,应老师之邀给同学解题。然而,有一天,他收到了大洋彼岸父亲的来信。

接到这封信时,钱学森的手有点颤抖,昨夜梦里的那些奇奇怪怪的影像此时再一次冲进他的脑海。他怕,怕梦里的事会被信验证……冬天的校园,草坪还在,树木还在,花圃里还有鲜花开过的痕迹。世界一切如故,没什么变化。可是,钱学森的世界变了,彻彻底底地变了。

父亲在信上说:母亲章兰娟已经仙逝了……

他踉踉跄跄地奔向室外的草坪,跑到树林,来到查尔斯河畔……3岁时,母亲在北京四合院的家里种满荷花;19岁时,母亲为了照顾患了伤寒的他,连续几夜不休不眠;离家那天的深夜,母亲紧紧抱着他,纵然千言万语,唯有紧紧相拥……

回忆着母亲的点点滴滴,钱学森的泪哭干了,天黑透了,他的悲伤溢满了整片天空。他踉跄地回到宿舍,打开藤条箱,小心翼翼地捧出母亲送他的离别礼物——手帕。抚摸着手帕上栩栩如生的荷花,想着母亲的一针一线,泪又开始汹涌而出。在异国他乡,纵然遇到再多的刁难和无奈,钱学森都挺过来了;但他的母亲去世了,他的天空塌了一大半。泪是漫无边际的,止不住。

伏案铺纸,饱蘸心血,他勾勒出一幅心目中母亲的肖像。她慈祥、善良、俊秀,一双慧目在期望着他,关照着他……

他把画像挂在案头…… mKmETghtWvymSmTrlnZmkvo4nnRfoi6oKbBj8ezHl2rB1C1KvkJ544gbumrbELE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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