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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个故事 契丹和战(上)

宋太祖开宝八年三月,契丹皇帝耶律贤下令涿州刺史耶律琮送书信到雄州知州孙全兴,要求和好,全兴上疏上报大宋皇帝,宋国皇帝下令给孙全兴,同意与契丹通好。契丹于是派使者来宋国,使者名克妙骨慎思,来宋国结盟好,并且又派人到北汉相告,以便和宋国结盟好,不要侵犯边界、打仗,七月间又派阁门使者郝崇信,太常丞吕瑞出使契丹,与契丹联系。

宋太平兴国二年四月,契丹派遣使者耶律敞参加宋太祖的葬礼。宋皇帝派使臣辛仲甫到契丹致谢,辛仲甫带了随员、国书到了契丹,契丹皇帝问:“听说贵朝有个叫党进的大将是名骁将,像他这样的人有多少?”辛仲甫笑着回答:“能将很多,像买进来的鹰犬一样,不可胜数。”契丹皇帝想要把辛仲甫留下,辛仲甫说:“说话要讲信用,所以微臣不能留,若陛下一定要把微臣留下,微臣得遵君命,唯有一死。”契丹皇帝知道不能把辛仲甫留下,只得放他回国。辛仲甫回到宋国,向宋国皇帝讲述了他在契丹的遭遇,宋国皇帝叹息说:“要能有几个像辛仲甫这样有气节的臣子,还有什么可发愁的事呢!”

四年正月,宋国皇帝派兵进攻北汉,契丹派使者挞马长寿到宋国问宋太宗:“陛下为什么要伐北汉?”宋太宗回答:“北汉不听话,所以发兵问罪,如果贵朝不援助北汉,贵朝和宋国的合约和以前一样,否则只有和贵朝一战。”交涉没有结果,宋国和契丹的和好便中断,宋国皇帝出兵灭了北汉,想要乘胜进攻契丹,在蓟(北京西南)这个地方,诸将以缺军粮为由不肯打仗,开了一次会,讨论是否要出师,一个名叫崔翰的将官力排众议说:“出师所乘的是形势,不可以失去时机,有形势和时机进攻契丹便容易了。”意思是现在已经有了形势和时机,于是宋太宗决定进攻契丹。

五月从太原发兵,进攻契丹的易州,契丹守城的刺史刘宇投降,宋太宗留下一千多宋兵守易州,又进攻涿州,契丹的涿州判官刘厚德投降,宋军又继续攻幽州,幽州城南的契丹大将耶律奚底在城北被宋军击败逃走,并命令宋渥、崔彦进、刘遇、孟玄吉吉四将分兵四面,把幽州城围了三圈,任潘美为幽州行府事。契丹兵多数投降。

七月间,契丹的顺州、蓟州守臣都投降宋国。在燕城的守将耶律学古,下令契丹的守将尽力守城,但是支持不住,城里的人十分惧怕。契丹皇帝派大将耶律休哥率兵救燕城。以后,宋帝督军与耶律沙领的契丹军战于高梁河,耶律沙战败,打算逃跑,正好遇到耶律休哥率领契丹兵赶到,耶律休哥与耶律斜轸分左右翼进攻,再与宋军大战,宋军大败,一万多人战死。宋帝率兵南返回国,契丹的耶律休哥率兵追宋军人马至涿州,宋帝急忙乘驴车逃跑,损失了许多兵器和军用物资,下令孟玄吉吉率兵驻扎在定州,崔彦进屯兵关南,刘廷翰、李汉琼屯兵真定又回来,石守信、刘遇因为从征不遵守纪律,被贬官。

九月,契丹兵进犯镇州,都钤辖刘廷翰出击,把契丹兵打得大败。

当时契丹派遣南京留守韩匡嗣和耶律沙、耶律休哥进攻镇州,报复伐燕的战役,于满城西布置方阵。官军诈降,韩匡嗣准备接纳。耶律休哥说:“宋军士气正盛,恐怕是故布疑阵,迷惑我军,应该整军相待。”韩匡嗣不听。不久,刘廷翰在前面列阵,韩彦进潜跟在后面。李汉琼、崔翰、赵延进相继而至,援兵到来,一起合击,契丹兵大败,官军追契丹败兵至遂城西,又大败契丹兵,斩首契丹兵卒一万三千名、俘虏三个将官、战马一万匹,韩匡嗣率败兵扔去旗鼓逃走,契丹的兵,只有耶律休哥得以整军退还。

五年三月,契丹兵进攻雁门。代州刺史杨业率领几百骑兵从西陉出兵迎敌,来到雁门北口南面进攻契丹军,把契丹兵打得大败,杀掉契丹驸马、侍中萧咄李,从此契丹人害怕杨业,每次打仗望见杨业军中的军旗,马上撤兵退走。

杨业原本是北汉节度使刘继业,为北汉主刘继元捍卫太原城东南面,打仗时常常杀伤王师,到了刘继元投降,刘继业仍据城苦战,宋帝一贯听说刘继业骁勇善战,想要招降他,派使者谕令刘继元招降刘继业。刘继元遣亲信前往,刘继业便向北面相拜,大哭。终于决定投降宋国,解甲来见宋帝,宋帝大喜,用话抚慰,复姓杨氏,名业,任为代州刺史。当时因为杨业善战,绰号“杨无敌”。

十月间,契丹主耶律贤又率兵攻打宋国,率兵围住瓦桥关,官军布阵在河水的南面,耶律休哥率精锐骑兵渡水而战,官军大败,耶律休哥率契丹兵追宋军直追到莫州。

十一月,宋帝自己率兵抵御契丹,率兵到了大名府,正好契丹主耶律贤已率兵走了。宋帝便率兵去伐幽州,臣子李昉上言说:“不可以这样。”宋国皇帝便任刘遇、曹翰为幽州部署,自己回汴京。

六年正月,易州击败契丹军数千人。七月间派遣使者到渤海国,渤海族是高丽的一支民族,契丹攻取了他的扶余城,改名为东丹府,当时,宋国皇帝将要大规模率兵进伐契丹,派遣使者携带诏书令渤海出兵响应宋军,一起进攻契丹,并且相约灭了辽国以后,幽、蓟的土地复归宋国,沙漠以外的土地,一起归于渤海国,但是渤海国没有答复,宋国皇帝又派遣使臣到高丽下谕高丽发兵到西面相会,高丽默然不应。

七年九月,契丹皇帝耶律贤前去云州,到焦山时病危,命令韩德让、耶律斜轸接受遗诏,立长子梁王隆绪,继而耶律贤死,耶律隆绪继位。耶律隆绪小字文殊奴,已生十二年,十二岁了。继位以后,谥耶律贤为孝成皇帝,庙号景宗,尊母萧氏为皇太后,专主国事,定国号为大契丹,改年号为统和,太后任命韩德让为政事令兼枢密使,总领宿卫兵,勃古哲总领山西诸州事。耶律休哥为南面行军都统。

雍熙三年正月以曹彬、田重进、潘美等为都部署,率兵进伐契丹。起初,贺怀浦率兵屯驻三交镇,爱好议论边防的事情,与儿子雄州知州贺令图上言:“契丹皇帝才十二岁,太后专政,宠臣用事,请圣上乘此机会率兵去取燕、蓟两地。”皇帝认为建议很对,便派曹彬为幽州道行营都部署,崔彦进为副,米信为西北道都部署,杜彦圭为副,从雄州出兵,田重进为定州路都部署,率兵出飞狐镇,潘美出为云、应、朔等州都部署,杨业为副,率兵出雁门。

三月,曹彬率兵趋涿州,派遣先锋将官李继隆打败契丹兵,取下新城、固安县。进攻涿州,攻克,杀掉契丹武将贺斯,契丹兵又聚集起来,宋将米信单独以麾下三百人接战,被契丹兵围了几圈,米信执大刀,大声在马背上呼喊,突围而出。

赵普上奏疏说:“还得预防契丹人从西北方面南侵,故望班师。”皇帝不听。五月,曹彬率兵后退,在岐沟与契丹兵耶律休哥打仗,宋兵战败。起初,诸将临走陛辞的时候,皇帝说:“潘美可先赴云州、朔州,诸卿则以十万兵马声言攻取幽州,先持重缓行,不得贪利,虏人听说大军来到,必定会全军去救范阳,这样就无暇顾及山后了。”曹彬乘胜率兵前进,每到一个地方攻克该地,都要送捷报给皇帝,皇帝很惊讶曹彬进兵神速,曹彬领兵到了涿州,契丹耶律休哥的兵少,不敢作战。夜晚派轻骑出城进攻单弱的宋兵,从而威胁其余的宋兵,白天以精锐的人马,虚张声势,又在林莽处设下埋伏,以绝曹彬粮道。曹彬在涿州待了十天,因得不到粮草而退兵到雄州,以便得到运送的粮饷。皇帝听报以后说:“哪有大敌当前,反而去寻找粮草的道理,太失策了。”立刻派使者命令曹彬不要继续退兵,于是曹彬领兵沿白沟前进,与米信的军队会师,等到潘美得到山后地,与田重进东下,合兵取幽州,曹彬部下听说潘美和田重进兵与契丹作战,屡次获胜,而自己率重兵不能有进取,军中议论纷纷,曹彬迫于舆论,不得已带粮草与米信复攻幽州。耶律休哥一听宋军到来,立率轻兵来迎,等到宋兵兵士一吃饭,便率兵前来骚扰,只要士兵小股或几人单出,则派兵攻击,各个击破,加以歼灭,使军士自顾不暇,只好列成方阵,两边堑地而行,行军速度缓慢。军士渴极了,用塘里的水过滤一下喝,行军四天以后,到了涿州。士兵十分疲乏,粮食也快吃光了,契丹主耶律隆绪与太后从驼罗口率大兵应援涿州,曹彬、米信领兵再退,耶律休哥追击,在岐关沟两军开战,曹彬、米信战败逃走,队伍混乱。夜晚队伍渡拒马河,契丹兵追到,渡河的宋兵溺死不计其数,曹彬、米信与溃败的宋军南奔至易州,正在河边做饭,听说耶律休哥的追兵追到,吃惊溃散,一半人死去,沙河水因溺死的尸体太多而不流,扔弃的刀矛、盔甲堆积如山。 uBMUVdlCkhEO4MHG0OCoOnfouiTptJ8ZEIP4wLcP6qFdxrhH3Rjk1tuo9u5sd5X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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