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那么客气嘛,我叫齐天铭,叫我阿铭就好了。”
“……”
还没熟到这个地步吧?秦莞露出一抹浅笑,笑容中带着疏远。
齐天铭也不好再套近乎,他身子往一边一侧。
“请。”
“谢谢。”
在大厅找了个安静的角落坐下,齐天铭开始打开了话匣子:
“小姐姐看着不像是帝都人,是过来这边旅游的吗?今天都去逛了哪里呢?是住在我们酒店的吗?有没有什么想去的地方我可以带你去哦。”
“谢谢…我住这边。”
“噢,住这边啊。那真是太好了。那小姐姐住在哪里呢?你是一个人吗还是跟朋友一起啊?”
“跟朋友。”
“噢,这样啊,你看我都忘了问小姐姐叫什么名字了。我该怎么称呼你呢?”
“秦莞。”
“噢,秦莞,莞尔一笑的莞吗?很好听的名字哦。跟小姐姐人一样漂亮。”
“谢谢…”
秦莞不喜欢眼前这个过于热情的男人,他给她一种很轻浮的感觉。
陆小千那边一时半会也没有好那么快,而那去查油画来历的人也还没有回来。她只能有一句没一句的搭理着对面不停问问题的齐天铭。
只是这男人,话真的好多啊。她听得耳膜都有些疼了。
正想着找个借口先离开,电话就嘟嘟的响了起来。这个时候给她打电话的,不管是谁都是她的恩人。秦莞在心里想不管对方说什么,她都会答应他。
只是将电话拿到眼前看了一眼,她嘴角抽了抽。她怎么忘了,除了陆亦行好像就没其他人会给她打电话了。虽然平时很不待见他,但此时,她很喜欢。
“喂。”
她用尽量,尽量温柔的声音开口。
“出来。”
“嗯?”
出来?陆亦行在外面?秦莞抬头看了眼,果然看到落地窗外的停车场上有一辆车很熟悉。
是陆亦行,他来这里干什么?
“好,我这就来。等我。”
她笑眯眯的挂掉了电话,然后站了起来:
“非常抱歉齐先生,我男朋友来接我了。我得先回去了。”
“秦小姐不等油画的结果了吗?”
“嗯,我有时间再过来吧。或者您有结果了让人打这个电话。”
她说着取出笔刷刷的写下一串电话号码站起来:
“谢谢齐先生了。”
出了酒店,看到陆小千还坐在一边,她无奈的叹了口气。今天同时卖了两个好友啊。
留给齐天铭的电话号码是何中辉的,然后答应陪陆小千的她又先开溜了…
晚上再解释了。
上了停在外面的林肯车,她没注意到齐天铭正透过落地窗看着他们的车。但这一幕,却被陆亦行看了进去。
“谁让你来这个地方的?”
陆亦行声音很不好,他整张脸黑黑的,声音也很沙哑。不知道是不是秦莞的错觉,总感觉几天不见陆亦行好像比之前瘦了些。
应该是她的错觉吧?
“小千过来了,她来这里见个人。”
看在刚刚那个电话的份上,她很难得的开口解释了一下。
“以后不要靠近他。”
“嗯?你说谁?陆小千?”
“齐天铭。”
“齐先生?”
秦莞皱了皱眉,她也不喜欢齐天铭。所以才留了何中辉的号码给他,就是不想添麻烦…但是那油画,想到那画,秦莞看了对面靠窗坐着的男人,眉头皱得更深。
“有什么事?”
陆亦行又问。
秦莞撇了撇嘴:
“帝都是你的地盘是吧?”
“什么事?”
“在齐先生的酒店里有一副油画,我想知道那幅油画的主人是谁。你能不能帮我?”
这是第一次,她用正常的语气跟陆亦行说话。
陆亦行抬起头,视线落在她的身上。
秦莞心里微微有些打鼓,按照陆亦行的性子,不一定会帮她。
“只要你帮我找到那副画的主人。作为交换我也可以帮你做一件事。”
“你认为你有什么能帮到我的?”
陆亦行问。
秦莞抿住唇,仔细一想,这还真是。她好像没什么能帮到陆亦行的。
“画的内容。”
“嗯?”
“不说?你让我怎么找?”
“画上是两个小女孩牵着手在一片向日葵花田中,画的是她们的背影。”
她想了想又开口道:
“作者可能是一个跟我差不多身材的女子。”
陆亦行嗯了一声,拿出一边手机刷刷发了一条信息。
“可以吗?能不能找到?”
她眨着眼,有些期待。
“她对你很重要?”
“是。”
“等。”
“哦。”
既然如此,那就等吧。既然在帝都看到了画,她相信她一定来过帝都。按照陆亦行的能力来算,要找一个人应该也不是很难。
两人一时各自在想着自己的事情,一时也没有谁先开口说话。车内的气氛有些沉闷,秦莞伸手摇下窗,让外面的风吹进来。
陆亦行抬手捂手挡住嘴咳了一声,秦莞转过头去,他又一切如常。
她嘴角动了动,没说话继续看窗外的风景。
晚上吃饭的时候,陆亦行没见踪影。秦莞路过书房看到书房的灯亮着的,知道他在开会便自己把饭吃了回了房间。等到晚上快十二点的时候她起床喝水,还发现桌上的饭菜保持着原样。
难道陆亦行已经走了?
疑惑的看了眼他书房的方向,还亮着灯的,并没有走。
那他一直到现在都不吃饭?还真是工作狂魔啊。
摇了摇头放下水杯转身,差点被身后站着的人吓死。
“你…你难道不知道人吓人会吓死人吗?”
她拍着自己的胸口,心跳怦怦的。
陆亦行没说话,越过她朝一边走。他的胳膊擦过她的肩膀,灼热的感觉让她微微一惊。这个人生病了?不想管他,秦莞迈步朝楼上走去。
身后传来噗通一声响,玻璃掉在地上发出的声音。
她下意识的停下了脚步回过头,竟看到陆亦行倒在了地上。
“陆亦行?”
她往前走了两步来到倒在地上的陆亦行身边蹲下,伸手一探他的额头,烫得她立刻缩回了手。
这额头烫得都能煎鸡蛋了。陆亦行是怎么回事?
伸手摇了摇他肩膀:
“喂陆亦行,你怎么样?要不要我帮你叫医生?”
高烧成这样,必须叫医生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