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唇膏虽然受伤逃走,但我们也不敢在这里逗留,爬起来急匆匆的跑到后门。血唇膏离开后,鬼气封门也就不复存在,我们于是畅通无阻地冲了出去。
苏丹红他们仨早已逃远,在远处路灯下,依稀能看到他们急惶惶犹如丧家之犬的影子。我们没有追向他们,而是去了操场。
因为妖妖不确定血唇膏的受伤程度,唯恐骆青羽离开我的保护后,再遭到它的毒手。为了保险起见,我还是守她一夜比较好。然而我们俩孤男寡女的,除了操场这种开放型的场地外,找不到更合适地方了。
我们跑到看台上,随便找个座位坐下。骆青羽到现在还处于惊慌之中,紧紧的拉着我的衣服,不肯松开。
妖妖打个哈欠说:“我现在很累,要睡上一会儿。”
我忙在心里说:“别急着睡,我觉得是不是应该分析一下血唇膏的受伤情况,然后乘胜追击,将它一举歼灭啊?”
“歼你个大头鬼!”妖妖没好气骂我一句,“它就算受伤,也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你对付不了的。再说你现在手上什么东西都没有,我又伤……呃……损伤了一点点元气,帮不上你,还是等明天再说吧。”
说的也是,手上一张符都没了,即便再临时画几张,也未必管用,那还是安分点吧。不过随即又想到一种可能,急道:“如果血唇膏追到操场怎么办?”
妖妖哈欠连连道:“它现在就是一条死狗,你不主动去找它,它不会傻了吧唧来追你。”
我一愣道:“既然它不敢再来找我们麻烦,还有必要保护骆青羽一夜吗?”怎么感觉又是个坑呢?
妖妖呃了一声,每逢死丫头谎话被揭穿,都是这种语气。只听她随后说道:“你不是想接近这个大美女吗?现在多好的机会,花前月下,长夜漫漫,说不定她今晚因为感激你,会以身相许……”
我没好气打断她道:“许你个蘑菇头!如果没危险,那就回宿舍了。否则我们在外面过夜的事传出去,会败坏骆青羽名声的。”其实我嘴上这么说,内心也是特别希望能和骆青羽相处一夜。
“有没危险我不敢保证,万一送她回宿舍,明天早上会变一具死尸呢?”妖妖又打个哈欠,“反正我不拦着,怎么做你自己做决定。我要睡了,没有要紧的事别喊我,后果你知道的。”
好吧,今晚就待在操场了。
随着心情逐渐平静,就察觉到骆青羽紧贴着我的体温,同时闻到她身上淡淡的幽香,心里一阵阵的荡漾。
过了片刻,骆青羽似乎缓过神了,将身体坐直,与我保持一点距离,让哥们心里感到有些失落落的。只听她怯怯地问:“兰姐会不会追过来?”
我在黑暗中瞧着她说:“别怕,有我在,它就是追过来,也不会把你怎么样的。”
“谢谢你。”骆青羽的语气听起来还是挺紧张。
“不用这么客气。”我微笑着说道,“不过今晚你不能回宿舍了,否则我就没办法保护你。”
骆青羽轻轻嗯了声,说:“对不起,我之前误会你了。”
我心说舔嘴唇的事,严格来说不能算误会,但哥们有苦难言,不能说明真相。只有厚着脸皮说:“这不怪你,换谁都会误会的,以后不提这件事了。”
骆青羽又嗯了一声,然后好奇地问:“你怎么懂得法术?”这在现在的社会,尤其是大学生来说,懂法术确实令人感到惊奇。
我随便扯了个瞎话,说老家一个表侄女懂得算命驱邪,而我从小也喜欢这些东西,经常缠着她教我,一来二去,就学到了一点点。本来想说是表姐的,但一想到妖妖总是给哥们气受,故意降低她的辈份,占点便宜,反正她睡着了又听不到。
骆青羽轻轻哦了声,接下来便沉默不语。我一时也找不到话题,俩人就这么静静的坐着。
过了很久,骆青羽忽地又依偎在我身上,脑袋也枕上我的肩膀。这让哥们心里砰砰乱跳,这是什么意思,不会在向我释放某种信号的吧?难道真的被妖妖言中,骆青羽感激之下,要对我以身相许?
以身相许有点过,起码是对我产生了好感吧?想到这儿,我心里一阵阵的激动,想起网上很多段子,女孩在向男人暗示的时候,都被愚蠢的误解。我绝不能像段子里那样水驴,向她表白吧!
我于是深吸口气,鼓足勇气道:“青羽,其实我……”刚说到这儿,却听到骆青羽的呼吸声均匀而又缓慢,似乎睡着了。我眨巴眨巴眼,试探性地叫了声:“青羽……”
骆青羽轻轻的嗯了一声,听起来像梦呓般。我不由苦笑,原来真是睡着了,把我当成了枕头,而哥们却想多了,自作多情!
不过能当女神的枕头,也是荣幸啊。我于是就这么直挺挺的坐着,不敢稍动一下,一直到天色微明。这时骆青羽反转身子,趴在椅子靠背上继续沉睡。
我连忙站起身,活动一下,因为整个身体都僵硬麻木了。然后去口袋找手机,看现在几点了。一下摸个空,这才想起来,手机落在了礼堂,当下急匆匆的跑过去。
妖妖讲过,一般鸡鸣过后,鬼就隐退了,有了阳光后,鬼更不敢出没。
昨晚虽然动静很大,但礼堂的隔音效果非常好,没有被人发现。后门依旧敞开着,我冲进去找到自己和黄彪的手机,又去更衣室瞧了一眼。我去,里面的衣柜全部崩坏,门板也残缺不全的倒在地上。
想起当时的情况,就感到一阵后怕,如果逃的慢上几秒,恐怕就要和衣柜一个下场了!
回到操场,天已完全亮起,而看台上空荡荡的,骆青羽不见了。
我慌忙跑上去,站在最高处极目眺望,看到远处一条瘦弱的身影,正走向女生宿舍。我便松了口气,她可能是醒来没看到我,自己回去了。
望着她优雅的背影,我微微笑了笑。尽管什么都没发生,还当了一夜枕头,但哥们心里依旧美滋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