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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筑坛盟誓

“慕义效忠,戮力赴敌,或助兵以隶行,或助饷以奉战士;为我侦候得其声息,为我反间携其党羽,为我挟刀刺之帐中,为我遮截遇之关外,为我特角击其侵轶,为我设履绝其归路。与我同仇,奋身立功!”

“这个檄文写得不错啊!一路四处张贴,各个土司看了,定然尽皆闻风效力!”沐昌祹一边念,一边啧啧称赞:“小妹,你这个未来夫婿文武双全、有勇有谋!爹爹的眼光果然不错!”

昆明的城墙不高,城门也并不阔大,但是自攀枝花大捷之后,昆明城中原本惧怕缅军入侵的慌乱得以平息,又恢复了往日的繁华热闹。进进出出的人群熙熙攘攘,过江之鲫一般川流不息。兄妹二人驻马在城墙外,望着城门旁张贴的檄文,冬日和煦的阳光下,战场上的厮杀怒吼仿佛前世梦境,骐骥摇摇马首打了个响鼻,似乎也忘却了当日的奋勇。

“你以为是刘綎写的!”沐昌祺撇撇嘴,又烦恼地皱起了眉头,“三哥你别再提他了好不!”

刘綎字都不识得多少,写檄文?简直是笑话。明明是徐克绍拟的!沐昌祺心底直抱不平,然而怎么办呢?刘綎是朝廷封的腾越游击将军,自姚关见面徐克绍就成了他的幕僚、军师!出谋划策、联络土司,打仗还冲在最前面!可是功劳簿上,不会有他徐克绍,刘綎升为副总兵,他仍是帐前无名的军师。

“不好意思了?”沐昌祹笑了起来,“亲事已定,等战事平了你就好嫁过去。难得这么一个人品相貌俱佳、文武双全的夫婿,多好!大嫂昨天还说,那么远的路,若是刘綎肯留在云南,就十全十美呐!”

“三哥!”沐昌祺拉了拉缰绳,“你那么想我出嫁?我好容易刚回到家里!”说着说着眼圈红了。

不是为自己。在南京七年,爹爹那么想家,可是终究没能回来。

“好了好了,”沐昌祹见妹妹掉泪,瞬时慌了手脚,“不嫁!不嫁!三哥当然想你留在家里,这次你偷偷跑去孟养,我被大哥说死也算了,可心里记挂!就怕你在战场上出危险!要是有一点事,我,我……”沐昌祹说不下去,向来嵌崎磊落的面庞涨得通红,别过脸去。

“三哥,我知道。”昌祺心中感动,轻挥马鞭,在兄长的坐骑上拍了一下,“不然你怎么会亲自奔到姚关去接我。”

攀枝花大捷的加急战报刚送出去的第七天,大哥黔国公的嘉奖令就到了。邓子龙和刘綎都升了副总兵!而奔到姚关宣令的居然是三哥!一边匆匆褒奖慰劳将士,一边就逼自己回昆明!自己本不想走,可是所有人都让自己回去,在这件事上难得地、出奇地意见一致,刘綎、思威、他……

“怕你不回家啊!”沐昌祹叹道,“小妹你的性格,就是我们沐家的犟脾气。大哥说若这次打了大胜仗都不接你回来,以后都没机会了。”

“就说我!大哥不是没回来?”昌祺撅起了嘴,“新年也见不到。”

“你比大哥……”沐昌祹倒吸一口气,“大哥是黔国公,是云南总兵官啊!不把缅甸人全部赶出云南,他不会回来的!”

“知道啦!”沐昌祺答应着,又悄悄叹了口气。这样想的,何止云南总兵官?那个南京锦衣卫都指挥佥事也是这么大的决心!

仰望碧空,冬日的昆明依旧温暖,一群飞鸟振翅远去,叽叽哝哝化作蔚蓝底幕上点点黑色花朵。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凯旋而归?

兄妹二人沿着城外的官道,信马由缰,随意而行。骐骥不时兴奋地俯身咬一朵野花,嚼一嚼青草,享受着难得的自由自在。

是的,王府里虽然金碧辉煌雕栏玉柱,哪里有大自然好?沐昌祺理解地拍了拍骐骥,自己也眯起眼睛,任阳光倾泻在面上。

“小妹,上次在姚关军营里,我看到刘綎在训练车军,”沐昌祹笑道,“这个法子倒是真好!我们大明强在火器,车军恰巧是发挥了火器的长处,弥补了防守不足的缺陷。我想等大哥回来,我们的滇军也能这样练一练!就是不知道你那个未来夫婿会不会有意见?”

“刘綎?”昌祺怔了怔,“他为什么要有意见?这个法子,本来是爹爹想出来的。”

“什么!这次立了大功的‘车军’是爹爹想出来的?”沐昌祹大叫,“我说呢,怎么和我们沐家的三段击那么像!”

“爹爹在南京,无日不想着如何对付缅甸。”昌祺仰着头,似乎在眺望云朵,又似乎在忍住眼泪,“车军的基本原理,就是我们沐家的三段击。爹爹想了很久,有几日天天在谷场上看沐忠推车,突然来的灵感。”

“谷场……”沐昌祹无语地揉了揉鼻子,也仰起了头,“爹爹在南京七年,可真是苦。”

“妈妈在的时候还好一些。后来妈妈不在了,爹爹伤心欲绝,神志都有些不清楚。”沐昌祺缓缓说着,明绿的身形在轻拂的微风中益显纤细,白皙的面容像极了当年的思藜。沐昌祹侧头望着,忽然有一阵恍惚。

“姨娘,你准备送到父亲那里吗?”半晌,昌祹清了清嗓子问道。

“是。沐家祖茔那里现在是个妈妈的衣冠冢,爹娘的心愿,一定是想在一起。”

“要不,让沐义跑一趟?”

“哥哥又担心我了。”昌祺笑笑,“没事的。这一路我现在熟悉啦!”又挥鞭拍了拍哥哥的黑马,“我知道你和大哥都出不了云南,爹爹也从没怪你们,反而心疼你们被朝廷看死了。”

“要不,等刘綎的仗打完吧。”沐昌祹感觉到眼眶中热雾上涌,咳嗽几声平缓了气息,“有你夫婿陪着,我们就放心了。”

“哥哥又乱说!”昌祺变了脸色,马鞭连击,骐骥长嘶一声撒开四蹄飞奔,瞬时将昌祹甩在了身后。

“哎!小妹!怎么了?”沐昌祹连忙追了上去。可是骐骥奔起来疾如闪电,昌祹的乌骓马居然一时追不上,无奈在后面高声连唤:“小妹!等等!小妹!等等!”

好容易昌祺拉了拉缰绳,骐骥放缓了脚步,沐昌祹气急败坏地追上,狠狠地踢着座下黑马:“你这没用的!平日蹦得欢,要你跑的时候连个小马驹都追不上!”

昌祺忍不住噗哧笑出来,沐昌祹道:“好啦好啦!小妹!说说,到底怎么回事?”沐昌祹虽是个磊落的直肠子,可是妹妹一再伤心生气,终于也看出了蹊跷:“你是不想嫁?”

觑着昌祺的脸色,沐昌祹试探地问道:“是就不想出嫁?还是不想嫁刘綎这个人?”

沐昌祺迟疑着,望着兄长欲言又止。

“哎呀,和三哥有什么不能说?”沐昌祹急了,“你不说,我们怎么知道呢?真要把你就这么嫁了,还以为是对你好呐!”

“三哥,你看到天南星、呃,留在姚关了?”沐昌祺吞吞吐吐的。

“是啊,都说小狼崽这次立了大功,后面还要靠它呐!”沐昌祹笑道,“不知道还要打几场,狼崽车军对象兵,佳话入青史啊!”

沐昌祹絮叨着,觑着妹妹的神色,忽然猛地一拍大腿:“我知道了!天南星老跟着那个元青衣衫的年轻人,大家唤他‘六爷’,是他?”

“三哥!”昌祺感激地叫了一声,这个兄长,总算明白了!

“我就觉得那个人倜傥俊逸、器宇轩昂,是个有来头的,”沐昌祹大感兴味,“他是什么人?我看车军也是他在练?”

“是。其实爹爹当日想出来,多少也受了他的启发。那时候爹爹一心想把全身的本领都传给他,也许,”沐昌祺说着又有些哽咽,“后来想,也许那时候爹爹已经知道自己再也回不了昆明……”

沐昌祹长叹一声默然不语,良久问道:“那他是?”

“他叫徐克绍。”沐昌祺说到这三个字,瞬间容光焕发,整个人都亮堂起来,“是中山王七世孙,南京锦衣卫都指挥佥事。万历三年我们初到南京,就是他送我们去了将军山祖茔,之后七年间,一直待我们很好。”

“他就是徐克绍?我知道!”沐昌祹笑道,“爹爹的书信里提过,姨娘回来也说过不止一次。你不是还到魏国府住过?大哥很承徐家的情呢!”顿了顿有些疑惑地问道,“不过既然他这么好,爹爹为什么最后不选他而选了刘綎呢?”

“他,他被家里逼着定了亲,和俞家,就是虢国府。”沐昌祺迟疑着开口,声音越说越小,“他是逃婚出来的。”

“定亲?和虢国府俞家?”沐昌祹跳了起来,“有什么了不起!难怪爹爹生气!徐家这么势利!爹爹不知心里如何愤懑呢!”

见妹妹不吭声,又气愤愤道:“真有种的,就该和家里争,说清楚!这么偷偷跑出来算什么?丢下俞家的姑娘又怎么处?”

沐昌祺垂首不语。是啊,丹珣不知道怎样了?时隔多年,回想她当年的一言一行,原来她早就钟情徐克绍!只是小时候懵懵懂懂,都不明白。

“沐姑娘!沐姑娘!那不是沐姑娘吗?”忽然远远传来惊喜的呼唤,一声声嘈杂热闹:“是沐姑娘!沐大小姐!”

兄妹二人徇声望去,官道前方尘土飞扬,一大队人马迤逦而来。车轮辘辘,轧得路上一道道深深的轴印,显然分量都不轻;人群一色青衣小帽,长途跋涉风尘仆仆的,却依旧光鲜整齐,望着沐昌祺又是兴奋又是欢喜地乱哄哄叫嚷:“沐大小姐!沐姑娘!”

昌祺瞥见车头的彩旗上是金丝绣成的大大的“刘”字,龙飞凤舞的张扬字迹,在金陵刘都督府里看过多次,不禁皱紧眉头咕哝了一句:“又来了?”

管家刘大满脸堆笑地迎上来,给兄妹二人行了礼:“沐三爷!沐大小姐!小的们是老夫人遣来的。正月初八自南京出发,道上行了一个半月,路不好走,比预计的多耗了些日子。还好今儿到了,赶在二月里头。沐大小姐莫怪!”

沐昌祺皱眉不语,沐昌祹拍了拍妹妹,笑道:“刘老夫人遣你们来是做什么?一趟一趟不停地送礼,忒客气了。”

“老夫人听闻少爷在姚关打了胜仗,朝廷嘉奖升了副总兵,甚是高兴,说是老爷泉下有知也定然欣慰。南疆情势险要,正是好男儿应该待的地方,老夫人亲自去了南京守备申公公那里,要求留少爷在昆明,为朝廷保疆守土。”刘大侃侃而谈,随手一划拉远处众人:“老夫人吩咐我们来给少爷置个宅子,安排好家什。”

“置个宅子?”这下连沐昌祹都愣了。

“老夫人吩咐,最主要的,不能委屈了沐大小姐,所以事无巨细,命我们但听沐大小姐的。少爷性子随和,凡事可有可无,倒不用担心。待宅子弄好了,老夫人便亲自过来,和黔国公商量婚嫁事宜。”

刘大不愧是都督府多年的大管家,在沐家兄妹面前毫不怯场,说得有板有眼:“魏国公、虢国公、鄂国公三位国公爷都已经答应了做媒人,少爷的这门亲事定要办得隆重热闹,不负了当年沐老爷一片心意!”

沐昌祹看看妹妹,含笑道:“这些从长计议吧。我大哥在洱海督战还没回来,你们家少爷更是打到缅甸去了。刘管家先进昆明城,歇息安顿下来再说。”

说着示意刘大招呼队伍继续前行,又瞪了眼昌祺,将骐骥的缰绳有意无意地握在掌中,昌祺无奈,知道这次没那么容易再在三哥眼皮下溜走,只好乖乖地跟在了后面。

“少爷打到缅甸了?”刘大一边指挥着刘家人马,一边欢喜问道:“那是把缅甸那些王八羔子赶出去了?”

“还没有。不过快了吧!”沐昌祹笑道,“攀枝花大捷,你家少爷和邓子龙两位将军名扬南疆,缅军闻风而逃!朝廷不但升了他们官职,还同意他们招募新兵扩建队伍,所以这两个人现在是兵强马壮啊!”

“招募新兵?”刘大到底是都督府的大管家,当年跟刘显南征北战过的,一听就有些急,“少爷管得住吗?现在他手下那些都督府的老兵,还是天奉领着的,少爷向来嘻嘻哈哈的,带新兵恐怕不拿手!”

沐昌祹早听说刘綎手下有不少刘显当年的旧部,都是能征善战的好手,刘綎就是靠他们带兵,具体的却不大清楚,不禁侧头看了看妹妹,以示询问。

昌祺想了想道:“管家说的是。原来的军士基本都是刘天奉将军在管,新招的腾冲营,刘綎和新兵们玩闹的时候多,刘天奉将军多少有些顾不上。不过,应该没事吧?和邓将军的姚关营是一起招的,都,都在练兵呢。”

话没说完,实际上刘綎的兵是徐克绍在训,沐昌祹瞥了眼妹妹,知道她不想提徐克绍,心中暗叹:刘綎这门亲事,有多好?怎么横生枝节?徐克绍再好,有家室的肯定不行啊,难道沐家大小姐嫁过去做妾?

说话间行过官道,到了昆明城。城门口的军士见了这么长长的一大队人本要盘查,忽然看到沐家兄妹,连忙闪身让过,笑着招呼:“大小姐!三爷!”沐昌祹含笑颔首,示意刘大率领队伍依次通过。

刘大早见识了沐家在云南的威势,不以为意,车夫仆佣们却都有些激动,或窃窃私语,或大声议论,热热闹闹地进了城内,还都不时侧头回首望望沐昌祺。“沐大小姐在云南这么威风!”“你没听路上人都叫沐王府嘛!”“那我们家少爷可有福了!”“所以这么快升了副总兵!”

沐昌祺皱了皱眉,沐昌祹连忙笑着拍拍妹妹以示安慰,正要说话,远处传来急促的马蹄声响,一匹驿马飞驰而来,越奔越近。“八百里加急战报!”“加急战报!”马上的驿臣高声叫喊着,守门的军士赶紧疏散了人群,早早让出通道,驿马径自冲过了城门。

沐昌祹忽然“啪”一挥马鞭,拦住了奔马,驿臣双臂紧勒缰绳,硬生生停下,侧头见是沐昌祹,连忙转怒为喜,堆上笑容道:“三爷!大喜啊!”

“什么捷报?”

“刘綎将军在陇川以东的沙木笼山收降岳凤,又击败缅军,孟养全面收复!还有孟琏孟密!”

“什么?”沐昌祹一把抓住驿臣,抢过他手中的战报,急急念起来:“微臣见诸土司效忠朝廷之意甚诚,故于驻地威运营筑坛誓众,孟养、木邦、陇川三宣慰司,及孟密安抚司与臣盟誓。曰‘六慰拓开、三宣恢复,诸夷格心求远,贡赋洗甲金沙藏刀。不纵不擒,南人自服,共效死力!’当日献血剖符,定纵连横,合营进讨。”

“少爷,是少爷!”刘大高声叫着,声音颤抖,“少爷又打了胜仗!还联合了三个宣慰司、一个安抚司!筑坛宣誓呐!”

“缅军那是赶出去了?”

“不知天高地厚的王八羔子,当然赶出去了!”

“当年诸葛亮七擒孟获,就是那帮蛮子吧?”

“胡说,孟获可不是缅甸人!”

“差不多吧?少爷这个功劳,和诸葛武侯有得一比!”

“真是喜上加喜!喜事成堆!”

众人七嘴八舌议地论着,围观的人越来越多,听闻这个捷报,无不欢天喜地。昆明城门下瞬时热闹非凡。短短半年,自昆明城能不能守得住,到将缅军赶出云南、打进缅甸老巢!是奇迹吗?当然是大明的实力!

沐昌祺接过兄长手中的战报,捧在掌中,凝视着一个个字迹。思威和刘綎一起盟誓!孟养,终于收复了!母亲啊,你可以瞑目了!刘綎用三段击改造的车军赶走侵略者,反击缅甸,父亲啊,你的一腔热血没有白流!

“噗”的一滴泪珠滴落在纸上,氲开了刘綎张牙舞爪的大字,昌祺随手抹了抹面颊,不知何时已满脸泪水。

“小妹!”沐昌祹心疼地唤了一声,伸臂拥住了昌祺,“小妹别难过,我们赢了!”

“是,我们赢了。”沐昌祺喃喃重复着,泪珠仍是止不住地一颗颗滴落。仿佛那一年金陵城中眺望母亲奔马远去,仿佛那一天乍听噩耗,仿佛一日日见老父憔悴病痛,仿佛终于亲手将父亲葬入将军山祖茔……

佛云,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在南京城中七年,亦只是一场梦幻?含冤而逝的父母啊,再也回不来!

万历十一年到十二年的明缅之战,以明军的反击胜利告终,缅甸东吁王朝莽应里的势力基本被赶出了孟养、木邦、蛮莫等广大地区,西南边境的土司纷纷重新归顺大明朝廷。万历十二年,大明升孟密安抚司为宣抚司,添设蛮莫、耿马两个安抚司,孟琏、孟养两个长官司;并在蛮莫设立大将行署,任刘綎以副总兵署临元参将,移镇蛮莫。

之后万历十三年、十五年、二十年、二十一年、二十三年、二十七年、三十年,虽然缅甸依旧不断骚扰云南边境,但规模较小,大明朝廷渐渐无暇顾及,基本由云南总兵官和云南巡抚就地应对。

缅甸于万历二十七年发生内乱,莽应里被新东吁王关在监狱,次年被东吁王之子那信囊所杀,统一的缅甸再次分裂。直到莽应龙次子的儿子阿那毕隆在万历三十三年继承良渊王王位之后,收复卑谬、东吁、汉礁瓦等地,夺回被葡萄牙殖民者占领的沙廉和暹罗占领的马都八等地,实现了缅甸历史上的第三次统一,史称“良渊时期”。

在万历三十三年缅王良渊去世后,其子阿那毕隆在侵占木邦后挥师南下,意图再次统一缅甸,无力北上进攻大明,明缅战争基本停止。然而大明此时已经丧失了大片领土,明初设立的孟养、木邦、缅甸、八百、老挝、古喇、底兀刺、底马撒等宣慰司被缅甸所占,缅甸借此成为超级强国,甚至国土面积接近了大明。

如明人沈德符所说:“此后缅地转大,几埒天朝!凡滇黔粤西助边夷谋乱者,相率叛入其地以求援,因得收渔人之利,为西南第一逋逃薮,识者忧之……云南所统,自府州县外,被声教者,凡有九宣慰司、七宣抚司,其底马撒与大古刺靖安三慰,久为缅所夺,滇中可以调遣者,唯车里等五夷,并缅甸为六慰,与南甸等三宣抚而已。迨至今日,三宣六慰尽入缅舆图中,他时南中倘有征发,严急不可、姑息不可,蜀汉之张裔被缚送吴,天宝之李宓全军俱覆,非有车耶?”

到了清朝,清初经历了四年的清缅战争,乾隆三十四年,乾隆皇帝与缅甸签订《中缅合约》,并赐封贡榜王朝的孟云为缅甸国王,答应其互市要求,恢复了友好关系。一八八五年缅甸沦为英国殖民地,对缅甸人民的抗英斗阵,中国人民长期援助。第二次世界大阵中,两国更是协调抗日、并肩作战,滇缅公路的修筑,中国远征军援缅抗日,用鲜血和生命写下了中缅人民共同抗击侵略的光辉一页。

一九四八年一月四日缅甸获得民族独立成立了缅甸联邦。新中国成立后,缅甸于一九四九年十二月十八日发表正式声明,承认并支持新中国。随后两国于一九五○年六月八日互派大使,正式建立外交关系,开创了中缅友谊的新纪元。 9BxKRkOHgTf58GJh3Nx1IQfH2kXrlAtL0Dg9PmP/Fdn13uZenlmfe6cKdO3b8wv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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