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年青看到落浅不追问,似乎是松了一口气。
接着,他很快又端起脸上的笑容,有些讨好的对落浅道:“今晚在这里吃饭吗?跟师父喝两杯。”
已经很久没有跟落浅喝酒了,万年青的嘴巴有些馋了。
“好,我去准备饭菜。”
落浅说着就往厨房走。
万年青看着落浅离去的背影,放在身侧的手,缓缓的颤抖起来。
挂在脸上的笑容,也渐渐变得苦涩。
只要落浅好,他就没有遗憾了。
落浅做好饭菜的时候,万年青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好长时间才出来。
坐在餐桌上,落浅总觉得万年青的脸色比之前的要苍白一些。
“是不是哪里不舒服了?”
落浅有些担心。
万年青这阵子,太反常了。
“师父能有哪里不舒服啊?来,喝酒,吃菜。”
万年青笑了笑,然后拿起酒杯跟落浅碰杯。
落浅看着万年青好一会儿,最后还是把嘴边的话给咽了下去。
天色已经暗沉下来,落浅跟着万年青一边喝着酒一边聊着天,一直到幕天决到来。
是,幕天决来接落浅了。
在半个小时前,幕天决回到翡翠城堡,没看到落浅就给落浅打电话。
落浅说自己在万年青这里。
幕天决知道落浅喝酒了,于是二话不说就跑过来接落浅了。
酒后不能开车。
就是落浅没喝醉,幕天决也不会让落浅开车。
幕天决进门的时候,落浅正把杯子里的最后一口酒给喝完。
“忙完了吗?要喝一杯吗?”落浅问幕天决。
幕天决摇摇头。
落浅也不勉强幕天决。又跟万年青聊了几句话后,落浅就开始收拾桌面。
收拾干净之后,落浅看到万年青似乎没有多少精神,跟万年青打个招呼以后,就跟幕天决离开了。
坐在幕天决的车上,落浅胸口总是有些压抑,似乎有什么事情要发生。
车子已经开出去好远,落浅突然间就要求幕天决调头,“去我师父那里看看,我总觉得他今天有些不对劲。”
幕天决没有迟疑,立刻就调头。
来到万年青住处附近,落浅让幕天决把车子停在路边,然后自己下车,悄悄的往万年青的住房潜伏而去。
万年青今天不太正常,所以落浅要看看万年青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她。
屋内的灯光还亮着。
落浅来到万年青卧室的窗台下,然后悄悄的往里面看,万年青已经安静的躺在床上了。
没有任何异常。
万年青的酒量没有落浅的好,以前跟落浅喝完之后,也会在短时间内入睡。
今天也是一样。
看来,应该是她想多了。
又看了好一会儿,落浅都没有察觉到任何异样之后,终于从万年青的窗台下离开。
回到车上,幕天决只是看着落浅,并没有问原因。
车子在夜幕中越离越远。
只是,落浅并不知道,她离开没多久,床上的万年青就睁开了眼睛。
他走到窗台边上,看着落浅刚刚站立的地方,只是轻叹一口气。
夜色,越来越浓了。
万年青刚刚转过身子,视线里就出现一道挺立的身影。
来人站立在昏暗的角落里,从万年青的方向,是看不清那人的脸,但是万年青却知道来人是谁。
“你到底还要纠缠到什么时候?”
看到来人,万年青的脸色十分的不好看。
“我给你送东西来了,你应该感谢我。”
来人,从阴影中走出来,一张帅气却异常阴郁的脸暴露在灯光之下。
要是落浅还在这里,一定会第一时间认出,这张脸是司沉枭的。
“我不要你们的东西,走,快点走!”
万年青的脸色,渐渐变得苍白,眼底的神色却充满了愤怒以及无助。
“刚刚,阿浅来的时候,你还不是一个人偷偷的躲在房间里品尝这个东西的美味?”
司沉枭阴沉沉的笑着,一步一步的走近万年青。
万年青看着司沉枭的那张脸,已经愤怒到极致。
他是迫不得已。
落浅好不容易来一趟,他也好不容易把那个东西交给落浅,他怎么能够让落浅知道他……知道他沾染上了不该沾染的东西?
所以,为了不让落浅发现他的不对,他只能被迫服用那个东西,打消落浅的怀疑。
“司沉枭,你会不得好死的,就你这么阴毒的人,我的徒弟是不会看上你的。”
在万年青的咒骂声中,司沉枭打了一个手势,两个男人就从外面冲进来。
对方把万年青按在地上,然后拿出一根注射剂,对着万年青的胳膊就扎了进去。
“不要!住手!”
万年青无力又苍白的嘶吼着,他眼睁睁的看着注射器里的东西一点一点的挤进他的身体里,但是他却一点都反抗不了。
终于,针管里的液体被完全注射进万年青的体内,司沉枭哈哈大笑一声离开了。
两个男人把万年青扔在地上,然后扬长而去。
万年青趴在地上很久,他才缓缓的翻身坐在地上。
他看着自己胳膊上的那出针眼,一滴眼泪,缓缓的从他的眼角滑落。
他的这一生,太过坎坷,好不容易收了落浅这么一个徒弟,他以为可以安享晚年了,然而……
然而却被司沉枭这颗毒瘤给缠上。
当初,落浅就不应该救那个男人,如今却被反咬一口。
算了,罢了。
只要落浅没事,他这个当师父的,受点苦又会怎样?
幸好,落浅什么都不知道。
幸好,他把所有的东西都交到了落浅手上。
落浅这么聪明,一定可以把盒子里面的东西给利用起来。
到时候,即使他这个当师父的不在了,落浅也能够有一个依靠了。
……
落浅回到翡翠城堡之后,就抱着万年青给的那个盒子回房间了。
在自己的房间里,落浅想要打开那个盒子,但是,她又突然间想起万年青的话,最后还是没有打开。
算了,还是听师父的吧。
万年青叫她先不开,总有他的道理的。
夜色,越来越浓。
落浅胸口处的那股子气息却越来越汹涌。
她感到特别的压抑,似乎是有什么事情要发生。
会不会是她师父呢?落浅想。
应该不是,刚刚回去看了,她并没有看到师父有什么异常。
算了,等明天再过去看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