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沉枭,我只是把你当朋友。”
过了好一会儿落浅才从司沉枭的话中回神。
他们只是朋友。
司沉枭有困难的话,她会帮。
“你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司沉枭苦笑了一下。
其实,司沉枭早就知道落浅不喜欢他,可是,他还是想要问一声。
他想要亲耳听到落浅说不喜欢他,他才能够死心。
“司沉枭,我跟你说过,我身上背负血海深仇,大仇不报,我不会谈感情。”
她爸的死,还在她眼前回荡。
每一句话,每一个痛苦的表情,她都记忆犹新。
“可是,你跟幕天决呢?你已经喜欢上幕天决了对不对?”
司沉枭盯着落浅,受伤道。
好几次,司沉枭都看到落浅跟幕天决走在一起。
站在幕天决身边的落浅,眉眼中都带着淡淡的羞涩感。
可能落浅没有察觉到,但是司沉枭却察觉到了。
落浅对幕天决的一举一动,都是因为喜欢上幕天决了。
“我……”
被司沉枭这么一问,落浅口中的“我不喜欢”几个字,险些就脱口而出了。
只不过,在刚刚开口的时候,她的心脏猛然缩动了一下,那几个字,也卡在喉咙中出不来。
她喜欢幕天决?
不……不是的。
落浅的心脏,快速的跳动着。
呼吸也渐渐急促。
内心明明是反驳的,可是,那几个“我不喜欢幕天决”却怎么都说不出口。
为什么会这样?
难道,她真的喜欢上幕天决了吗?
可是,为什么这种喜欢,跟她上一世喜欢许逍易的时候,却那么的不一样?
司沉枭看着落浅欲言又止的表情,内心更加的苦涩了。
其实,司沉枭对落浅还抱有一丝丝希望的,只要落浅说她不喜欢幕天决,即使是说谎,他也会非常的高兴。
但是,落浅却没有。
她甚至都不愿意对他撒谎。
“阿浅,我其实,也不是要逼你,我就是想知道,我到底有没有机会。
当然,如果你觉得为难的话,我们也可能当作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
终究,司沉枭是不愿意看到落浅为难的。
即使,他已经知道落浅跟幕辰忆的关系。
就在前两天,司献华把一份调查报告给司沉枭。
调查报告上面明确的写着,当初幕天决在全世界寻找基因最强大的女子,就是落浅。
最后,幕天决手下的人,从落浅的体内取出卵、子拿去培育,最后才有幕辰忆。
这事,幕天决做得非常的隐蔽,要不是司献华通过特殊渠道得到消息,恐怕司沉枭至今都不知道落浅跟幕天决已经有一个孩子。
落浅沉思了。
她在想着司沉枭的话。
也在想着万年青的话。
万年青说,如果不喜欢司沉枭,就要给司沉枭一个明确的说法。
是啊,她应该要给司沉枭一个明确的说法的。
不喜欢,就是不喜欢,即使用再长的时间去考虑,也是没法喜欢的。
“司沉枭。”
落浅抬起头,枯黄的枫叶,在她的眼前飘落。
“感情这种东西,其实勉强不了。我不喜欢你,但是我感激你。
我知道我的话,会让你很难过。但是我必须跟你说清楚。
即使没有幕天决,我们之间,也是不可能的。你曾经对我做的任何事情,我都清楚的记在心里,我们可以是朋友,也可以是知己,却不能是恋人。”
落浅的声音很淡,也很决绝。
但是,这却是对司沉枭最好的。
给不了对方未来,就不要贪恋对方的温柔,给予对方无尽的希望以及无尽的失望。
短暂的疼痛,会随着时间的流逝而变淡。
枫叶,依旧簌簌的飘落着,风,也依旧缓慢的吹拂着。
落浅的话,也随着风,消散在尘埃中。
“那……还是朋友是吗?”
过了一会儿,司沉枭苦笑着开口。
“是。”
是朋友。
不掺杂任何男女关系的朋友。
你有难,我会帮。我有难,你也会帮。这样的关系,其实很好。
“好,那么,我送你回家吧。”
“嗯。”
――
司沉枭送落浅回去之后,再次返程,就上了司献华的车子。
低调的黑色轿车,沿着街道开了很久很久,终于开进郊区一座普通的居民房内。
“着手准备吧。”
司沉枭坐在座椅上,一边喝着茶水,一边开口。
“不考虑了吗?”司献华问。
司沉枭摇摇头,冷笑,“没有什么好准备的。”
“好。”
利州城,依旧热闹非凡。
但是藏在暗处的人,却动起来了。
时间过得很快。
转眼,就进到了冬季。
天一变冷,幕天决就很少外出。
落浅依旧每天外出一段时间,然后又在固定的时间回来。
幕辰忆也是每天都在固定的时间去学习,然后又在固定的时间回来。
天气,越来越冷了。
北厉跟北溟,似乎更加的忙碌了。
落浅已经不止一次的看到北厉往幕天决的房间送火炉子。
明明有暖气,却要送火炉子给幕天决,落浅觉得挺奇怪的。
不过,她终究是没有问太多,每天还是做自己的事情。
寒冬腊月,大雪纷飞的早上,落浅突然间听到隔壁有撕心裂肺的嘶吼声传来。
接着,就是各种脚步声。
“快快快,快准备药物。”
“记住,无论这几天看到什么,听到什么,都不能够传出去,否则,我要你们的命。”
“知道知道,我们一定不会说出去。”
“快进去,止疼药带了没有?”
“带了带了。”
落浅打开门的时候,正看到北厉关上幕天决的房门。
房间的隔音很好。
但是,落浅还是隐隐约约听到幕天决房间里的动静。
里面,传来低沉又痛苦的声音。
像是幕天决的,又不像。
落浅立在门口,内心莫名有些担心。
到底,是怎么回事?
幕天决是不是发生什么事情了?
“开门!快开门!”
房间里再一次传来类似幕天决痛苦至极的嘶吼声时,落浅终于忍不住敲房门了。
过了好一会儿,房间的门才被北厉打开。
大冷天的,落浅十分清楚的看到北厉额头上的汗水。
“怎么回事?是不是幕天决出事了?”
落浅的声音,带着担忧。
北厉的神色十分的交集,他看了落浅一会儿,最后还是开口了:“落浅小姐,大少病发了。”
病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