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西遥蓦然间蹙眉望向薛拾星之前离开的方向——什么也没看到,她早已经离开多时了。
聂西遥收回目光,又细细叮嘱了窗外的白鸽几句。
白鸽歪歪头,尖利的爪子抠在窗沿上,用只有聂西遥能听懂的话回复了几句。
在旁人的眼里,只觉得坐在窗前的黑衣男人神秘莫测,举手投足间有种蛊惑人心的力量,和白鸽之间的互动有种奇异的和谐感。当然,神秘莫测的推测是基于他长相出众。要是换一个样貌平庸的人,这么絮絮叨叨地冲着小鸟说话,指不定就会被人说成是个神经病了。
白鸽扑腾着翅膀飞远后,聂西遥才悠悠移开视线,捏起落在桌子上之前从小叮当嘴里掏出的小钩子把玩,钩子的一头很尖锐,上头沾着的血液已经干涸,刺进肉里的确很不好受。
此时此刻,找出聂楚丰死亡事件的真相刻不容缓,还有唐佳梅的无故失踪也非常可疑……
他自然不信自己向来软弱的母亲会杀死父亲,更何况他们无比恩爱。
聂西遥在动物朋友的帮助下,独自搜寻了好几日,都找不到任何主犯的苗头。要么是线索早已被掐断,要么就是这个案件背后的真凶,比他想象的隐藏得更深。
更何况,幕后主使至今没有露过面。
以聂西遥的身份,目前并不能在公众场合出现,这只会让他的行为束手束脚,而且会加速隐在暗处那人的打击报复。
所以,他挑中了网络直播平台。
而薛拾星,曝光度高、人气旺盛、口碑也好,主打的动物视频也与他的异能不谋而合,再加上她为了自己的宠物,在网络发声求助……
聂西遥眯着眼摸了摸虎口处的伤口,经过咖啡馆工作人员的紧急处理,血已经止住了。这是他暗地里与小叮当对话,指使小叮当咬的,并非意外。
只希望这一下没白挨才好。
他随手将钩子丢进垃圾桶里,再端起桌前早已经凉透的咖啡,慢条斯理地抿了一口。
现在,时机未到,只能等。
薛拾星垂头丧气地回到家,刚一打开门,就被宛朵朵敷着面膜凑上来的大脸给吓了一跳。
宛朵朵犹不自知自己的惊悚程度,拍了拍胸口:“你这么晚还没回来,我还以为你和网友见面真出意外了,正打算冲出去救你呢。”
薛拾星将宠物箱搁在地板上,有气无力地看她一眼:“得了吧,就你这样,可别吓坏楼下的广场舞大妈。”
宛朵朵按住自己的嘴角,克制住笑意,才含混不清地问:“怎么样啊?你家小叮当医好了吗?”她瞄一眼宠物箱,“还真别说,它现在的确活泼了不少……哎,那个人长什么样?帅不帅?”
薛拾星脑海里瞬间回想起聂西遥端着咖啡杯,凝望窗外的样子,带着点阴郁的孤独感,神秘又优雅,也不知道他当时在看些什么……
思绪不由自主地飘远了。
宛朵朵的手在薛拾星眼前晃了好多下,薛拾星才回过神来,表情哀怨:“哦,帅倒是挺帅,只是不小心被小叮当咬了一口。”
宛朵朵捂住心口,作痛心疾首状:“都怪我吃坏了肚子,不然就可以陪你一起去……哎,你说什么?你说小叮当咬了那个大帅哥一口?!”她的眼睛瞪大,面膜再也承受不住大幅度的面部表情,“啪嗒”掉在了地板上。
“对啊,结果我莫名其妙地答应了他一个要求。”薛拾星越发沮丧。
宛朵朵打断她:“咬了哪里?是脸颊?还是嘴唇?或是什么不可言说的地方?”
薛拾星幽幽看她一眼:“……”
宛朵朵叹口气,只恨咬了那个帅哥一口的,不是自己。
薛拾星也跟着叹了口气,已经开始为下次的直播内容而忧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