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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记忆助手

我认识一个小老头,他风趣、善良、乐于助人。他的外貌怎么也不像八十岁的人:双眼灵动,脸颊绯红,步态富有朝气。总而言之,他是个很不错的小老头。

他什么都好,唯独记忆力差了点儿。他每去一个地方,都会忘了为何而去,并且无论如何也想不起别人的名字。我与他已相识多年,可他有时叫我这个,有时叫我那个。

有人交代给他什么事的话,他总会重复问很多次,直至背下来。为了记得更准确,他甚至在手巾上打上结。他的手巾总是打着许多结,但这些结对他却没有多大用处。当他展开手巾时,上面有整整十个结,但又不知道那些结具体所指。就算记忆力最好的人,也无法弄清这种奇怪的记事本上的事项啊!

但假如小老头的结各不相同,每个结代表特定的字或词,那情况就会大不一样了。那样的话,每个结都能帮他在结式便签中理出头绪。

众所周知,人们还不会写字的时候,使用的正是这种结式文字。古代中国人、波斯人和墨西哥人就曾这样“写字”。生活在南美洲国家秘鲁的居民,就特别擅长这种晦涩难懂的结头文字。那里的牧羊人,至今仍通晓结头语言,表达结头文字时,使用的是粗绳,而不是手巾。粗绳上系有不同长度的异色细绳,像流苏一样,然后在这些细绳上打上各种结。

结头离粗绳越近,所表示的事情也越重要。黑色的结代表死亡,白色的结代表白银或者和平,红色的结代表战争,黄色的结代表黄金,绿色的结则代表面包。要是结没有着色,则表示数字:单个结是“十”,两个结是“百”,三个结是“千”。

阅读这种文字并不容易,需要注意细绳的粗度、结的打法以及旁边有哪些结。像我们教孩子字母一样,在秘鲁,人们也会教小孩子“结头字”。

其他印第安人,比如休伦人、易洛魁人,则用各种颜色的海贝做成的串珠,代替结头文字。人们把贝壳锯成小片,穿在线上,再把这些线做成带子。

在这里,黑色也表示所有不愉快的事情,诸如死亡、不幸和威胁,黄色表示贡品,红色表示危险和战争。时至今日,这些颜色仍保留着它们古老的意义。白旗依然表示求和,黑色表示哀悼,红色则表示起义。也就是说,我们红旗的历史已经很久远了。

在海上,船队用彩色小旗子编成整套字母,插在桅杆上,当作船舶间相互交流的语言。

那铁路上的信号呢?这不就是流传至今的彩色文字吗?

要弄清彩色贝壳的意义可没那么简单。部落酋长一般存有几大袋的带子,易洛魁少年每年都要到森林里聚两次,在幽静处,睿智的老酋长给他们讲解贝壳的秘密。

每当印第安人部落向其他部落派遣使者时,便让使者带上彩带,即贝壳带。

“酋长,请看着这些贝壳听我说!”

使者把各种五颜六色的彩带拿在面前,然后开始发言,每说一个词,就指着一枚贝壳。

实际上,要是没有口头解释的话,贝壳带并不容易理解。

比如,一串贝壳带上有白、黄、红、黑四枚贝壳,那这封信可以理解为:如果你们向我们进贡,我们就与你们结盟;你们若不同意,我们就对你们发动战争,把你们斩尽杀绝。但这封信还可以有另一种完全不同的解读:我们请和,准备向你们进贡;倘若战争继续的话,我们都会灭亡。

为避免混淆,每位用贝壳写信的印第安人,都必须亲自送达,甚至当面大声诵读。信不可能代替人,信只是帮助送信人,提示他所要通知的内容。

像这样的记忆助手还有很多。比如,人们常常在棍棒上划刀痕,来计算绵羊的数量和面粉的袋数。时至今日,塞尔维亚的农民仍会使用棍棒,而不是记事本和收据。比如说,一位农民向商家借了四袋半面粉,他并不写收据,而是刨光一根小木棍,在上面划下刀痕—四大一小,然后把木棍劈成两半,一半给商家,一半自己保留。

等到还债的时候,两半木棍就会重合在一起。这种情况下,当然不会出什么差错,因为根据刀痕,要还的债务一目了然。

人们也在木棍上划刀痕来计算日子,比如鲁滨孙在荒岛上就用这种日历。

大概我们的成语“铭记于心”就是源于古老的刻字法,这里的“铭”表示“在器物、碑碣等上面刻字,以表纪念”。 iB96HuPjH1eu/nLXgJh1xwhs3RfZAQ5745x2v3sLN2qrT9UevufzCKR/TKb/1vF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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