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绾歌歪着小脑袋,那张丑陋的脸上,也就一双眼睛,好看些。
毛茸茸的,像幼兽一般,此刻含着笑,痴憨中还透着一股子狡黠的劲儿。
那根小小的指头,还在半空中指着呢。
赵仲轩被她这副耍赖的模样,气的脸色铁青。“混账,今儿你来时,头上戴的便是这簪子。”
“哦,是吗?”云绾歌听言,唇角一勾,得意的笑了,“轩哥哥,你从来不正眼瞧我的,今儿倒留意了我戴了这簪子啊?看来,果然如银儿所说,轩哥哥这嘴上说讨厌我,心里头还是有我的嘛。”
“。”不要脸啊。
在场所有人脑海里同时蹦出这句话来。
赵仲轩像是受到了莫大的羞辱,发狠道,“你就算不认也没关系,到了官府,自有办法让你”
这种贱人,打死算。
“那,轩哥哥说说,我今儿来时穿的什么颜色的衣裳?”不等他咬牙切齿把话说完,云绾歌倒是兴致勃勃的打断了他的话。
这蠢货!任凭赵仲轩涵养再好,也直想跳脚骂娘,“谁他娘的管你穿的什么衣裳?”
连她这个人,他多瞅一眼,都觉得眼疼,恨不得拿圣水洗眼,还能注意她穿什么衣裳?
什么脑子?一点自知之明都没,蠢货。
“二妹妹,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在胡闹?”眼看着赵仲轩被气的连形象都要不顾,云若雪实在看不过去了,“你杀了王三,这可是犯了死罪,你还有心思在这里贫嘴?”
耍痴卖憨勾搭人,不知死活的贱种,也不照照镜子,瞧瞧自己配不配?
云绾歌根本不搭理云若雪,只迎上赵仲轩那染满寒霜的眸子,突然,嘴角笑意微凝,讥诮出声,“赵公子连我今日来时穿的什么颜色的衣裳都没瞧清,却记得我一定是戴了这簪子?呵,呵呵。”
“。”赵仲轩那心,突然被什么给堵了下,上不去下不来的感觉。
其他人则面面相觑,一时被噎的哑口无言。
银儿咬牙,急着拉着云绾歌道,“二小姐,赵公子就算没瞧清楚,奴婢可是伺候你的,早上,这簪子明明是奴婢亲自为您戴上的,不会错。”
呵,还真真是她的好奴婢呢,这么迫不及待的让她认罪?
刚才那一巴掌打轻了。
“说了不是就不是。”云绾歌甩开她,“银儿,你好歹跟了我那么多年,我的首饰平日里也都是你收的。难道你就看不出来有什么不同?”
一句质问,当即让银儿心头咯噔一下,面色唰的惨白。
怎么可能?她怎么瞧出来的?明明都快两年了,她一直以为这蠢货不知。
似乎怕众人不信,云绾歌拿了簪子,指给云若雪以及众人看。
“大姐姐,还有你们都瞧好了。这簪子虽然造型挺别致,但明显是假的嘛。”
“假的?”众人狐疑。
“大姐姐,你瞧瞧你头上的。”云绾歌不由分说,一把取下了云若雪发间的凤簪。
动作粗鲁,把个云若雪的发髻都弄乱了,云若雪当即黑了脸。
“诺,你们比较一下,我大姐姐这簪子才是真正的金簪。而我祖母,给了我们姐妹三人做了一样的,只是上头的花样不同。我的簪子也跟这差不多,成色也是上好的。可这支,你们瞧瞧,街上小摊上卖的八文一个的也比这强吧?我祖母就算再嫌弃我,也不至于给我一个这样差的吧。而且,这上头的金蝶做工太差,乍一看还像,可细瞧瞧,这是金蝶吗?还是一只被踩死了的臭虫啊?”
就在众人差点没笑出声的时候,云绾歌掷地有声的又丢了一记炸雷。
“当然,这些还是其次,关键啊,我祖母给我们姐妹三人的簪子上,都有金匠师傅特意刻了我们姐妹的小字,我大姐姐小字:慧,这金凤簪上便有个慧字,你们瞧瞧,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