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成彬接过钱袋,清点了一下银子。
每锭十两,总共八锭,确实是八十两。
“怎么会卖得这么快?刚才老板娘还在迟疑,害怕价格太高卖不出去。我们这还没有走呢,就卖光了。”
温羽晴摸出一两碎银子,塞到伙计的手里。
伙计刚开始不收,但是温羽晴执意要给,总是这样推来推去让人看见影响她的声誉,只有接受了。
“你们刚走,来了两个外地的客商。他们看见我们的布惊为天人,把所有的布都买走了。”
温羽晴惊讶。没想到他们的运气这么好。
“那老板娘的意思是……”
“老板娘让你们再染五十匹。不过这次要更好的原布。你们再跟我回店里一趟,老板娘已经定好了原布。这次不用你们出布钱,只需要把布染好就行。按工钱来算,每匹布给五两银子。”
“五两?”温秋兰惊讶。“不用我们出布钱,就给五两银子呀!”
温羽晴淡淡地笑了笑:“五两看起来多 ,但是非常冒险。原布比我们的更好,要是染坏了,也是我们赔偿的。那样有一定的风险。再说了,用更好的布来染,过程也要更加小心,其实会花费更长的时间。”
伙计尴尬地笑了笑:“话是这样说。不过我们老板娘相信你们的能力。”
“哥,你说呢?”温羽晴没有马上作主,而是询问旁边的温成彬。
每次都是她作主,难免会让别人以为温家阴盛阳衰。
温成彬犹豫了一下,点头:“接了。”
“那我们回店里吧!”温羽晴说道。
温成彬把牛车赶往店里。伙计在旁边与温成熙说着城里的趣事。温成熙嘴皮子利索,很容易与人结交。
温秋兰不时发出惊呼声。
“老板娘……”伙计带着众人进门。
牛车已经套在后院了。
刚进门,就看见一个高大的男人从里面走出来。
伙计见到他,停顿了一下,低声喊了一声:“老板。”
温羽晴特意看了一眼。
这就是陈菁娘的丈夫?
长得有点……
倒不是说不好看。长相挺不错,就是眼神让人不舒服。
男人在看见温羽晴的时候眼眸大亮。不过听见伙计的声音,没好气地哼一声,大步走出去。
“呸!”伙计朝男人离开的方向呸了一声。“没用的男人。”
温家众人没有说话。
“让各位见笑了。”伙计恢复平时的神情。“这边请……”
陈菁娘从里面走出来。见到他们回来,柔声说道:“方华给你们说了吧?正好来了两个客商买走了布。那两位还给我订了一批货,这次就要麻烦你们了。他只给半个月时间,需要你们赶点进度。”
“没有问题。”温羽晴说道:“那我们去搬布了。”
“好。”陈菁娘走向对面的柜台。突然,她整个人摔在地上。
旁边的温成彬扶住了她。
“谢谢。”陈菁娘垂头。
惟帽遮住她的样子,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情况。他们是外人,也不好说什么。
“方华,你给妹子拿一百两银子的订金。”
“多谢菁娘姐。”温羽晴没有拒绝。
他们接下这个单子,提前收取订金也是应该的。
“你……你是不是在生病?”温成彬问道:“还是去看看大夫吧!”
“老板娘,你又病了?是不是那混蛋又打你了?”方华激动地说道:“他每次回来不是拿钱就是打你。你还对他这么好做什么?”
“方华。”陈菁娘愠怒。“做好你的事情。”
方华被陈菁娘的语气吓了一跳。陈菁娘脾气好,从来没有对他生过气。今天是真的生气了。
“我们搬东西。”温羽晴对方华说道:“小哥,麻烦你带我们去吧!我们可不知道东西在哪里。”
“好勒。”
温成彬还站在那里不动。
温羽晴扯了扯他的衣角,带着他去了里面搬东西。
在回去的路上,温成熙在温羽晴耳边唠叨:“那么温柔的老板娘,没想到嫁给那样的男人。”
“听方华小哥的意思,那个男人不止一次打菁娘姐。”温秋兰在旁边附和。“菁娘姐真是命苦。”
“哥。”温羽晴戳了戳温成彬的手臂。“你今天这么关心菁娘姐做什么?”
“她命苦。”温成彬淡道:“她是童养媳,五岁就被送到那家。原本那家小有资产,可是在两位老人先后离世后,她的丈夫迷上了赌博和逛花楼,她开店赚的钱勉强够他挥霍。”
“你从哪里听来的?我们怎么不知道?”
“经常进城,偶尔从在那里买东西的客人嘴里听见的。”
温家搬回来大量的布匹,而且质量比以前的更好。温家众人知道今天接了大单子,特意在村里买了一只老母鸡,又抓了两条鱼回来红烧。全家人聚在一起热闹了一翻。柯氏还特例让温盛辉和黄老小喝几杯。
城里。男人翻遍了身上的每个角落,就是没有找到想找的东西。
“爷,是不是丢失了?”
正在翻找东西的男人停下动作,没好气地看他一眼:“你说丢失了,那就是丢失了。你这个乌鸦嘴!”
随从嘿嘿笑了笑:“属下也不想说中。你再想想,是不是没带出门?”
“不会。那东西我随时带在身上,不可能弄错。”男人坐下来,端起一个茶杯。“只怕真的掉了。”
“那……”
“那什么那?掉了的东西还能找到吗?行了,别烦我。”
男人长得硬朗英气,不像时下的那些柔弱书生。他双目虎虎生威,看起来颇有威严。
“姓靳的在做什么?不是钦差吗?这一路上声势浩大,就怕别人不知道他微服出巡似的。怎么到了这里就哑巴了?”
“前不久靳大人被刺杀了。现在怕是不敢出面。要是这个时候遇见刺客,那不是……咔擦!”
“盯着他。本郡王就不相信了,难道还收拾不了他。姓靳的再利害,总有露出马脚的时候。”
“爷,你总是这样跟着靳大人也不是办法。长公主刚失去爱女,你又不在身边陪着她,只怕会胡思乱想。再说了,那件事情全京城的人都说靳大人没错。是咱们郡主……属下该死!属下不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