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听他胡说。”钱氏眼神闪烁。“我们脚下的泥又不是在他们家沾上的。难道只有他们家在染布吗?”
温黑子从后面探出头来。
“对。我们脚下的彩泥是从镇上的染坊沾上的。昨天我们两口子赶集,经过一个染坊前,就想着进去找个做学徒的活儿来干。鞋子上的彩泥就是那个时候沾上的。”
温成彬见这两口子还死鸭子嘴硬,脸上的神情更加阴沉。
在残疾之前,温成彬就是个强势霸道的主儿。他在村子里也是很有威望的。残疾后,整天浑浑噩噩。可是村子里忌惮他的人不少。哪怕他醉倒在村子里,也没有人敢找他的麻烦。
现在涅槃重生,浑身的气势比以前更加犀利和霸道。那双厉目瞪过来时,胆子小的当场软了腿。
“是不是我们家的彩泥,你说了不算,我说了不算,一切交给里正来评判。”温成彬冷笑。“我们家的人已经去请里正了。这个案子影响到破坏财物以及偷盗的问题,要是判了案,十倍罚金是小,说不定还会充军发配。”
“你少骗我们。谁不知道你们温家的人得罪了县令大人。县令大人岂会为你们家作主?你怕是没睡醒吧!”
这就是温黑子夫妇敢这样猖狂的原因。他们就是认准了温家人得罪了县令,就算闹大也没有人敢为他们作主。
在这里围观的村民们有的同情温家的遭遇,有的兴灾乐祸,有的暗中高兴。
当初的温宏多风光啊!他每次回来,村里就要大办宴席。那时候温盛辉夫妇被村民们棒上天了。而现在……
那时候有多热情,现在就有多冰冷。就算有几个顾念旧情的,也不敢明目张胆的接近温家,就怕被其他人记恨。
“没睡醒的怕是你。”温羽晴走进来。
温小慧不敢进门,把温羽晴带过来之后就走远了。
家里的大人叮嘱过她,让她不要招惹这些是非。她胆子小,不想给自己惹麻烦。
“你怎么来了?”温成彬见到她,眸光柔和了些。“这里交给我,你别管这些事情。”
“不仅我来了,爷爷奶奶和娘也过来了,只是他们走得慢,稍后才到。”温羽晴对温成彬说完,又看向钱氏。“钱婶还不知道吧!近日钦差大臣微服出巡,就在我们城里暗中盯着县令的举动。要是县令昏庸无能,钦差大臣有先斩后奏的权利,大可以把这里的官员打入大牢,将这里从里到外都换一次血。”
“这跟我们有什么关系?”钱氏显然没有温羽晴想象中的聪明。听了她的话,完全不明白意思。
“晴丫头不愧是读过书的,见识就是不一样。”族长,也就是温二妞的亲爷爷走进来。
他脸上带着笑,但是眼里毫无笑意。对温家众人,他跟村里大多数人一样也是十分嫉妒的。现在则是轻蔑。
“族长爷爷过奖了。今天这件事情还请族长爷爷帮我们家讨个公道。”温羽晴淡道:“我们家的布被剪不说,还有一匹被偷走了。是不是黑子叔拿走的,只要搜一下屋子就行了。为了证明黑子叔的清白,就恕侄女儿无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