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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曲结束。
温羽晴停下来。
三王爷一把抓住温羽晴的手掌：“温姑娘，此曲甚妙。你在哪……”
话没有说完，就被靳嵘扯开了手。
靳嵘淡道：“三王爷，注意举止。”
三王爷这才发现自己失态了，顿时道歉：“对不住。实在是太激动了，失了分寸。温姑娘，你在哪里习得的这首曲子？”
温羽晴沉默了。
她在哪里习得的这首曲子？
这让她如何回答？
这首曲子仿佛从灵魂深处传来。
“温姑娘……温姑娘……”三王爷在温羽晴面前挥了挥手掌。“怎么了？可有什么难言之隐？”
“此曲是偶尔在山林间听人所奏。当时也觉得惊艳，想要去见见这位能人。可是等我赶到的时候那里已经没有人迹。”温羽晴说道：“所幸的是我的记忆力不错。回来便把这首曲子记下来。只是再好的记忆也有出入之处。于是有些地方自己做了修改。”
“原来如此。难怪与外面所传的战神曲有些不同。”三王爷说道：“原来竟是温姑娘自己修改所致。”
“三王爷，还比试吗？”靳嵘在旁边说道。
“不了不了。温姑娘不愧是靳相的红颜知已，此等才艺理应做我们谫扬楼的常客。以后温姑娘可以随便出入这里。”三王爷道。
“如果三王爷没有别的事情，可以忙你的。我们这里就不用你招呼了。”靳嵘下了逐客令。
三王爷不动如山，仿佛听不懂靳嵘的逐客之词，继续与温羽晴说道：“温姑娘，你的琴艺如此高明，以后可要经常切磋。”
“王爷过奖了。小女子只是一个俗人，王爷才是大雅之人。小女子断不敢当。”温羽晴说道：“弹奏这首曲子也有取巧的意思。我的琴艺不如三王爷，只有用这种名曲来博个眼球。”
“此言差矣。以姑娘的琴艺，在下是不如的。刚才那一刻，我仿佛真的看见了万马奔腾的画面。”三王爷继续和温羽晴说着话。
靳嵘端起旁边的茶杯。
突然手一滑。
茶杯落到了三王爷的身上。
“呀！”三王爷惊呼。
“抱歉，手滑了。”靳嵘道：“三王爷还是快去换身衣服吧！如此失礼，怕是污了你的名声。”
“靳相，你……”三王爷脸色难看。
不过想到靳嵘此人不好得罪，只有按捺住怒火，回头对温羽晴说道：“温姑娘稍等。小王去去就来。”
三王爷则走，靳嵘便站了起来：“夜深了。小姑娘不能在外面久呆。小心有大灰狼把你吃了。”
温羽晴看着靳嵘，突然笑了起来。
靳嵘眼眸沉了沉：“笑什么？”
“我笑相爷这幅哄骗孩子的样子更像是大灰狼。”温羽晴拢了拢衣服。“的确该回去了。明天还要去店里盯着单子的进度。”
两人出了谫扬楼。
从里面传出来悠扬的乐声。
“以前觉得谫扬楼挺神秘的，今日一见，也没什么特别的。”温羽晴道。“不过是些不识人家疾苦的人在里面无病呻吟罢了。”
靳嵘看着她：“三王爷要是听见你说的话，怕是不会把你当作知已了。”
“他出身富贵，与我本就不可能是知已。那琴虽好听，却也只能做些嘤嘤之语。老百姓要是饿了，它能让老百姓填饱肚子吗？既然不能，那种东西也只是你们贵族附庸风雅之物罢了。我们这些平民百姓只关心今天有没有饭吃有没有衣穿。”
“明白我再来找你。”靳嵘道：“到时必不失约。”
“不用了。”温羽晴福了福身。“相爷繁忙，这种小事本不该麻烦相爷。小女子身份平凡，正常情况下也不会有人找我的麻烦。”
“你还在生气？”靳嵘蹙眉。
温羽晴惊讶：“相爷何出此言？小女子真的没有生气。”
说完，再次福身，转身离开。
靳嵘看着温羽晴的身影走远。
方炎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
“爷，属下已经把唐小姐送回去了。温姑娘呢？”
靳嵘睨他一眼：“刚走，你没看见？”
“属下没看见。”方炎摸了摸脑袋。“那温姑娘有没有说什么？”
“没什么。”靳嵘淡道：“回了。”
温羽晴带着两个丫环回了温宅。
青璃和红璃还在赞叹温羽晴的琴艺。
“你们两个今天是不是不困啊？”温羽晴打断吱吱喳喳的两人。
“不困。”青璃道：“奴婢一想到那个场面就觉得很激动，早就不困了。今天晚上怕是睡不着觉。”
温羽晴让两个丫头给她准备了热水洗漱。
她们不困，她却是困了。
把两个丫头赶走后，正准备躺上床休息，却听见了敲门声。
温羽晴下床，一边整理着头发一边说道：“青璃，红璃，你们再闹，明天我就让你们自己去守染坊的货。”
打开门，却没有看见两人的身影。
“跑这么快？”嘴里嘀咕着，正准备合上门，却看见地上放着一个大物件。“这是什么？”
那东西用布包裹着，不知道里面放了什么。
她抱着东西进门，拆开布，却看见一把琴。
更准确地说，是一把熟悉的名琴。
“这不是太师府的那把琴吗？”
叮！温羽晴试了一下音。
果然是那把琴。
谁送过来的？
当时不是已经损坏了吗？
不远处，一人站在房顶上，从窗口看着里面的少女试着琴。
直到少女把烛火熄灭了，他才跃下去离开。
那一夜，温羽晴又做梦了。
梦中的红衣少女趴在墙头上，看着里面的白衣青年弹奏战神曲。
那曲子与她弹奏的一模一样。
当白衣青年抬头看过来的时候，她看见了靳嵘的脸。
温羽晴猛地睁开眼睛，看着床账说道：“我这是白天和靳相接触了，晚上在梦里编了这么一个故事出来吗？”
“小姐。”青璃走进来。“门口来了一个傻子。”
温羽晴正觉得头痛，听青璃这样说，奇怪地问道：“什么傻子？莫不是讨饭的？那你给点银子给他就是了。”
“可是，那人不走呀！”青璃说道：“不管我们怎么说，他就是不动如山。温宁和温安想把他赶走，可是根本搬动不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