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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绸缎业，蒋家称第二，没有人敢称第一。温记之所以接替了蒋家的皇商位置，也不过是因为蒋家愿意给后辈一个机会而已。”温羽晴说道：“只是我们温记毕竟是后辈，经验不足，对京城也不了解。这次有了麻烦，还请蒋大公子给我们指一条明路。”
“温记不是做得挺好的吗？听说挺受皇后娘娘看重的。你说有了麻烦，是什么样的麻烦？”蒋大公子摸了摸脸颊，含笑看她。
“昨日，我们的染料里被人下了毒。此事已经闹开，官府介入调查。按理说我们应该很容易洗清嫌疑。可是官府始终不立案，放任那里不管。在这种情况下，我就想到了蒋老爷子。既然蒋老爷子不在，还请蒋大公子给我们温记指一条明路。”温羽晴看着蒋大公子。
“本公子最见不得美人儿难过。既然温姑娘这么有诚意，那本公子就给姑娘指一条明路。”蒋大公子站起来，走向温羽晴。
温羽晴平静地看着他。
蒋大公子在她的面前停住。
那张脸精致绝色，要是换作女装，怕是把天下的女子都比下去了。
如今那张脸离她极近，她甚至能够感受到他的呼吸。
“本公子好看吗？”
温羽晴面不改色地看着他：“这与我们要谈的事情有什么关系吗？”
“当然有关系。”蒋大公子捏着她的下巴。“本公子年方二十一，不曾婚娶。不如你嫁过来做我的夫人，温蒋合并，皆大欢喜。”
“这是蒋大公子的意思，还是蒋老爷子的意思？”温羽晴朝后面退了退。“不管是谁的意思，小女子就当是公子在开玩笑。”
“本公子不合你的心意？”蒋大公子又逼近几分。“温姑娘为何急着拒绝？不如考虑考虑？”
“蒋大公子，你别开玩笑了。”温羽晴说道：“小女子哪敢高攀？”
“本公子爱乐，世人皆知。你的琴技颇合本公子的心意。再加上你是个美人儿，温记与我们蒋氏又是同行，那就更合适了。”蒋大公子说道：“你若嫁给我，蒋家的产业交给你打理。本公子就想做个闲散人儿，有银子让我挥霍就行了。”
“我有喜欢的人。”温羽晴淡道：“怕是不敢高攀。”
“这就让本公子为难了。”蒋大公子听温羽晴这样说，在她身侧坐下来，端起刚才为她准备的茶杯喝了一口茶水。
温羽晴没有阻止。反正她也没有碰这里的东西。
“你若嫁给本公子，就是我们蒋家的人。这个案子对我们蒋家来说就是开口说句话的事情。你的难题迎刃而解。可是你不愿意，那本公子是商人，岂能做这个亏本的买卖？”蒋大公子说道。
“人的关系又不止这一种。我们温记可以与蒋氏合作。”温羽晴说道：“除了幻影外，其他的布匹我们可以提供给蒋氏，如何？”
“呵！”蒋大公子听了温羽晴的话笑了起来。
“蒋大公子是觉得我们温记没有这个资格与蒋氏合作？”温羽晴说道。
“你想要我给你指一条明路，明路已经指了。可是显然温姑娘没有合作的诚意。”蒋大公子说道。
“我承认蒋氏在绸缎业无人能及。可是，也不是没有与蒋氏抗衡的商贾。蒋大公子不愿意与我们温记合作，自然有别人愿意。”温羽晴站起来。“今日叨扰了。小女子告辞。”
“急什么？本公子也没说不行。”蒋大公子拉住她的手腕，拖着她坐下来。
温羽晴挣扎了一下，没有挣脱他的禁锢。
“蒋大公子，请自重。”温羽晴恼道。
“负责这个案子的大人正好是我结义兄弟。只要我说一句话，把这个案子处理掉不是难题。你不愿意嫁我，那就换一个条件。”蒋大公子凑过来。“温记染坊让我参一股。记住，我说的是我，而不是蒋氏。”
“有什么不一样吗？”温羽晴看着他。
“当然不一样。”蒋大公子笑眯眯地说道：“我是我，蒋氏是蒋氏。”
“我可以与蒋大公子合作。可是温记的掌权人始终是我，蒋大公子只得一成利。而蒋大公子也不能白吃我的利，你也得付出点什么。”温羽晴看着他。
“给你清除这些不平的障碍，难道还不能吃你一成利？”蒋大公子嘴角上扬。“再说了，与本公子这样的美男子合作，就算没有别的用处，仅是看着也是赏心悦目。不是吗？”
“蒋大公子还真是自信。”温羽晴微笑。“那就这样说定了。你我签个契约吧！”
“一口一个蒋大公子，你怕是不知道我叫什么名字吧？”蒋大公子语带不满。“听清楚了。本公子姓蒋名亦辰。”
“就算知道，直呼蒋大公子的名讳也是不妥。”温羽晴微笑。“当然还是得叫蒋大公子。”
“契约嘛……我已经准备好了。”蒋亦辰从怀里掏出一张纸条。“我的名字已经签上，就等你签上。”
温羽晴带着疑惑接过来。
只见契约上面清清楚楚地写着刚才谈的条件。
温羽晴惊讶地看着蒋亦辰：“你……从一开始就知道我会答应这样的条件？”
“你是聪明人。有些事情不需要本公子点出来，你应该心知肚明。”蒋亦辰媚惑的丹凤眼里满是轻佻。“不过，我也做好了两手准备。要是你答应了我的求婚，温蒋两家成为一家，这契约自然用不上。本公子赚了一个会做生意的美娇娘，更是大大的占利。可惜啊！”
温羽晴心情复杂：“如果我不来找你呢？”
“华世子不在京城。”蒋亦辰淡笑。“你还有别人可以依靠吗？”
“我可以逼官府把这个案子审理出来。我们温记是清白的，总能让所有人明白我们的清白。”温羽晴道。
“官府会帮你审理。只是，一个月？两个月？三个月？那时候你们温记扛得住吗？”蒋亦宸挑起她耳边的碎发。
温羽晴打掉他的手。
“好凶啊！长得这么好看，怎么这么凶？”蒋亦宸舔舔唇。“怎么办？我好像更加喜欢你了。那些娇滴滴的解语花有什么好玩的？”
温羽晴看着面前的契约发呆。
虽然早就知道这是蒋府的阴谋，她也做好了让对方占便宜的准备。可是当所有的一切按照对方的算计进行时，她的心里却不甘心。
“签下你的名字，以后温记的一切有我蒋亦宸照料。你还在犹豫什么呢？”蒋亦宸在她耳边说道。“莫不是觉得受了委屈，所以有些恼羞成怒了？可是你想想看，有我蒋亦宸为你开路，温记以后自然顺遂。而本公子要的只是你的一成利，又没有干涉你们温记经营。”
“这是你的意思，还是蒋老爷子的意思？”温羽晴再次看向他。
“在你们的眼里，我那祖父说的话便是金口玉言，本公子说的话便是无稽之谈？”蒋亦宸再次靠在那里。“你自己考虑吧！机会只有一次。要是签了，不出一个时辰，温记自然清白无辜。要是不签，你也可以自己想办法。本公子舍不得美人委屈，断不会落井下石。”
“我可以签。不过我要在契约上写明一条：蒋大公子负责解决温记染坊的各种麻烦，得利一成。要是没有做到，合作取消。”
“行。”蒋亦宸举起茶杯。“喝一杯，合作愉快。”
温羽晴拿起酒壶，在蒋亦宸惊讶的注视下，对准酒壶的壶口，大口喝了一口酒。
“你比我想象中的还有趣。”蒋亦宸笑了起来。
温羽晴喝了酒，站起来告辞：“我期待蒋大公子的好消息。告辞。”
蒋亦宸看着温羽晴的背影消失在面前。
他走向古琴，坐下来拨弄着琴弦。
仔细一听，竟是温羽晴刚才弹奏的曲子。
“这首曲子怎么这么耳熟？可是又想不起来在哪里听过了。”
温羽晴出来后，青璃迎了过来。
“小姐，你还好吧？”
温羽晴朝青璃说道：“我没事。”
说完，又对旁边的老仆说道：“多谢大爷。我们告辞。”
主仆两人离开蒋府。
坐上马车后，青璃见温羽晴的情绪不对，更加担心起来。
“小姐，蒋府的人真的没有欺负你吗？”
温羽晴抬眸：“没有。只是……”
“只是什么？”青璃气道：“他们到底做了什么？”
“我虽知道这件事情是蒋府算计，但是明知道这是他们的阴谋，还是答应给他们这个利益。我告诉自己，这是解决这件事情的最快办法。温记现在不缺银子，能用银子解决的麻烦根本不算什么麻烦。可是真的被他们算计的时候，心里特别的不爽。”
“那蒋府大公子早就备好了契约，就等着我把银子送上门。以后我们温记也算是沾上了蒋府。我突然不知道自己的决定是对是错。”
青璃担忧地说道：“小姐，你要是不高兴，咱们现在杀回蒋府，就给那姓蒋的说不合作了。咱们不吃这个闷亏。”
“蒋府是绸缎业的龙头。他有心找我们的麻烦，我们躲不掉。别看我们现在是所谓的皇商，其实根基并不稳。最有效的办法就是借力打力。等我们温记扎稳了根基，再将蒋氏这块肥肉吞了。作为商人，这才是我应该做的决定。”温羽晴说道。
“只是这样一来，小姐你不开心。你在黎城没有吃过亏。没想到刚到京城就吃了这个亏。你心里不服气。”青璃说破温羽晴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