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载掌阅APP，畅读海量书库
立即打开
温羽晴还没有说话，掌柜的先出面劝和：“唐小姐息怒。实在是怪不得这位小姐，这只玉镯有些瑕疵，确实不值这个价。”
那位唐小姐听掌柜这样说，顿时觉得面子挂不住。
她朝掌柜挥了挥手帕说道：“既然不值这个价，怎么刚开始不说？还当你们金玉堂童叟无欺，结果也是沽名钓誉。”
旁边的小姐拉了拉唐小姐的衣袖，压低声音说道：“这金玉堂幕后的主人可是……”
唐小姐听身边人提醒，怒色稍敛。
她狠狠瞪了温羽晴一眼：“土包子，没有见过世面就不要出来丢人现眼。”
温羽晴微笑：“这位小姐说的是。一个好歹不分的土包子确实不应该出来丢人现眼。红璃，记住了吗？”
红璃在旁边脆声应道：“小姐，奴婢记得了。不过奴婢虽见识浅薄，却绝对不会不懂装懂。要是遇见不懂的，奴婢一定把嘴缝上。”
“你们……”唐小姐听出温羽晴主仆的讥嘲，气得满脸通红。
“你说这世间怎么有这种人？明明素不相识，又没招她惹她的，偏偏找上门讨骂。”
温羽晴指了指几个玉镯，对掌柜说道：“这几个我都要了。”
掌柜仿佛看不出她们之间的风雨云涌。他笑呵呵地开口说道：“好勒。马上给小姐包起来。”
“好了。”唐小姐旁边的小姐妹对她说道：“别在外面惹麻烦。要不然传出去不好听。你别忘了咱们是出来做什么的。”
这时候伙计把新款式的头面小心翼翼的搬出来。
唐小姐走过来，指着那几个头面说道：“你们店里有这样的好东西怎么不给我们看？她连一百两都没有，难道买得起这些新款？”
掌柜笑容不改：“这位小姐正好问到新款，我就取出来给她瞧瞧。唐小姐要是喜欢，现在决定买也是可以的。”
“新款不便宜吧？”旁边的小姐妹对唐小姐说道：“咱们带出来的银子有限。刚才已经买了一根簪子了，还得买礼物呢！”
“你别在这里打岔。到底是不是我的姐妹？难道你想看着我被这样的乡下丫头欺负吗？”唐小姐生气地瞪着旁边的人。
旁边的少女见状，露出无可奈何的神色。
温羽晴仿佛没有听见旁边的争论。
“掌柜的，这个头面倒是精巧……”
唐小姐看着温羽晴指的头面说道：“掌柜的，这个头面我要了。”
温羽晴回头看着她：“这位小姐，君子不夺人所爱。你这样不合适吧？我和掌柜先谈生意，这里还没有谈妥，你怎么能抢呢？”
唐小姐得意地看着她：“你不是说做生意就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吗？掌柜打开门做生意，自然是愿挨的，我现在是愿打的。”
掌柜满脸愧疚：“不好意思，这位小姐，你刚才确实没说要买。唐小姐却是直接说要买的。”
“掌柜的，这头面是我让你拿出来的。你让伙计拿出来也是让我看的。现在我还没有做决定就让别人买了去。你怎么向我交代？”
“现在面前有三副头面。唐小姐买了一副，还有另外两副。小姐要不再看看？”掌柜满脸不好意思。“实在是抱歉。”
唐小姐旁边的少女急得不行。她让旁边的婢女劝劝她，可是那婢女连连摆手，表示自己不敢。
“我们小姐的性子你是知道的。她要是决定的事情，谁劝谁倒霉。这个时候还是别惹她不高兴了。”
“可是我们身上有多少银子，她现在气糊涂了，你总没有糊涂吧？难道连你都不记得还有多少了？”那少女气得不行。
“奴婢不敢啊！”
少女与唐小姐的婢女推让半天，而温羽晴与那位唐小姐的争斗还没有结束。
温羽晴满脸舍不得的样子：“掌柜的，你刚才不是说这几幅头面不便宜吗？这位唐小姐未必买得起。要不你把价钱给她说说？”
“谁说我买不起？你知道我是谁吗？竟敢说我买不起。掌柜的，直接给我包好，我就要了。”唐小姐冷冷地看着她。
温羽晴蹙眉，肉疼不已。
掌柜见状，说道：“唐小姐，要不让给这位小姐好了。毕竟你是咱们这里的常客，手里也不缺金银首饰。想必也不急着用。”
“谁说我不急着用的？说吧！这套头面多少银子？”唐小姐说道。
“唐小姐是老客户，咱们金玉堂有规矩，老客户会有优待。原价一千二百五十三两银子，我就作主给你抹掉零头，一千二百两怎么样？”掌柜笑眯眯地看着面色越来越僵硬的唐小姐。
“你是不是把我当冤大头？以前也在你们金玉堂买过东西，从来没有这么贵过。”唐小姐吓得结巴了。
“你以前在这里买过头面？”温羽晴在旁边问道：“一副上好的头面当然值这个价。不过我相信唐小姐见多识广，必然是见过的。你又不是我这样的土包子，想必不会缺掌柜的一文钱。”
“你是故意的？”唐小姐气道：“你和这掌柜是一伙的对吧？”
身后的少女听不下去了。
她拉住唐小姐，说道：“婉婉，你表姐让我们早些回去。要是回去晚了，怕是有些失礼。我们还是先回去吧！改天再来买好了。”
“可是……”唐小姐心有不甘。
她居然被一个土包子嘲笑了。
要是传出去，她的脸面往哪里搁？
“好了，掌柜的，我们先走了，改天再来照顾你的生意。”那少女说完，拉着唐小姐往外面走去。
再不拖走她，这件事情没完没了的，闹大了更加难看。
唐小姐只顾与那素未蒙面的女子争个输赢，没有发现越来越多的人进来了。这些人都是有头有脸的，被她们看见了岂不是更难堪？
温羽晴看着那姓唐的小姐被拉走了，有些遗憾地说道：“就这样走了？原以为她会买走这副头面的。”
“其实小姐根本就没有看中这副头面。”掌柜在旁边说道：“小姐看中的是这副蝴蝶兰头面吧？”
温羽晴的视线停留在旁边的那副头面上。
那副头面作工更精美，而且设计也很有新意。
“掌柜明明看出来了却配合我，还真是奸商呢！”温羽晴淡笑。
“在下就是一个做生意的。只要东西卖出去了，谁买都是一样的。不过一千二百两银子的头面对那位唐小姐来说确实有些艰难了。若是别的东西，她咬咬牙也会为自己争个颜面。这个东西嘛……她应该是没有闲银来买的。”
“我听她的口气这么大，还以为是哪个世家的小姐。一千二百两银子对世家小姐来说不算什么吧？”温羽晴道。
“小姐刚来京城，再过段时间想必就明白了。”掌柜笑了笑，没有说下去的意思。
当然了，做生意的最忌讳说客人是非。掌柜这样才是生意人的样子。’
“这副头面多少银子？”温羽晴问道。
“这副头面更好，价值一千五百两。小姐是新客，我给你优惠，你给一千四百两就行了。”掌柜道。
“老客户有优惠，新客也有优惠。掌柜的真会做生意。”温羽晴说道：“加上刚才的玉镯，发簪，还有这几串手链一起给我算上。”
掌柜没想到这位看起来清雅素淡的小姐居然还是个大客户，在心里直呼看走眼了。
“总共两千一百两，我再给小姐抹个零，两千两好了。”
红璃从怀里掏出银票。
掌柜清点无误，笑容更加可亲。
“你派人给我送到这个地址。”温羽晴报上自己新居的地址。
“好勒。小姐只管放心，绝对不会有任何损伤。”掌柜满口答应，顺便让旁边的伙计记下地址。
温羽晴带着红璃朝外面走去。
出了那扇门，红璃说道：“小姐，你向来不爱与人争斗。今天真是让红璃大吃一惊。红璃还以为你会选择避让。”
“我确实不爱与人争斗。可是有时候可以隐忍，有时候可以退让，有些时候却不得不迎难而上。京城本来就是是非之地。今天你看见一个刁蛮任性的千金莫名其妙的找我们麻烦，以后说不定还有一言不和就要杀人的。一味的退让只怕会让人连本心都忘记了。”
“奴婢虽然不懂这是什么意思，但是奴婢知道小姐说什么都是对的。”红璃满眼都是对她的祟拜。
“其实我也是衡量过利弊的。今日这种场合，那么多人盯着，咱们是占着理的。那位刁蛮千金再难缠，也不过是几句难听的话。这么多人做见证，咱们也吃不了亏。再者这位唐小姐嘴里叫得厉害，其实出身应该普通。往往只有这种身份普通的官家千金喜欢在平民面前叫嚣着自己的身份。真正有身份的人不需要叫唤也人人皆知。所以我给她的定义是一个有些傻帽的刁蛮千金。”
“原来是这样。”红璃恍然。
“好了，我们去对面买些糕点。”温羽晴说道：“那天和你们来吃过，感觉还不错。青璃也爱吃这里的桂花糕。”
“奴婢喜欢吃绿豆糕。小姐不能忘了奴婢。”红璃追着温羽晴而去。
在两人走后，金玉堂的掌柜从后门离开了。
与此同时，一道人影紧跟在主仆二人的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