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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是温老板吗？”一道爽郎的声音响起。
温羽晴回头，见到了一个面带笑容的男人。
“江老板。”温羽晴笑道：“真是巧啊！在这里遇见你！”
“可不是。”江老板看着温羽晴。“本来打算去找温老板的，没想到在这里遇见你了。可见我们很有缘份。”
温羽晴笑了笑。
江老板应该是近两年里对她一直不放弃的男人。虽然没有找媒婆上门求亲，也没有对她说什么甜言蜜语，但是他一直在对她释放求偶的信息。那种感觉就像是他们两个人非常合适，所以在一起就是强强联合。他很欣赏她，然而也仅是如此。
“江老板找我有什么事吗？”温羽晴问道。
这时候，青璃带着糕点回来了。
“大小姐，东西买好了。”
温羽晴点头：“先放车上吧！”
“刚才秦大人带着衙役一阵敲锣打鼓的送圣旨，只怕现在已经传遍全城。温老板得到圣上的赏识，以后的温家就是皇商。想再找你们温记定单子，也不是那么容易的。我就想抢下先机，找温老板多订一批布料。特别是最近你们温记推出来的仅次于幻影的‘玄机’。”
江老板说完，看了看四周，笑道：“这里好像不是说话的好地方。不过温老板瞧着要回家。那边有个豆腐脑摊子，要不要坐会儿？”
温羽晴做了个请的手势。
江老板客客气气地说道：“还是温老板请。”
两人来到豆腐脑摊上。
“老板，来两碗豆腐脑。”江老板开口。
年迈的老板附和：“好勒。江老板，你也是我们这里的常客了。老头子都记不得你在我们家吃了几年了。”
“七年了。我应该是老人家看着长大的。”江老板轻笑。
“是啊！那时候你才这么高呢！现在已经是有钱的大老板了。”老人家感叹一句。“不过你还是这么照顾我的生意，真是谢谢了。”
“你做得好吃，我自然会吃下去。”江老板说道。
老人家去准备豆腐脑，江老板回头对温羽晴说道：“我小时候家境贫寒。爹爹给别人做长工，每月领月俸的那天会带我来吃一碗豆腐脑。后来我爹不在了，我还是每月的这天会来吃豆腐脑。这么多年过去了，老人家的味道还是没变。你等会儿尝尝看。”
“刚才听江老板提了‘玄机’。玄机还没有上市，你是怎么知道的？”温羽晴看着江老板。
江老板提起桌上的茶壶给温羽晴倒了一杯清水。
“做生意的，要是消息不够灵通，那会损失很多的机会。”
“玄机是我们温记刚出来的新货。到目前为止还没有宣布出来。江老板能知道玄机的存在，说明是从我们温记染坊得到的消息。”
江老板停下动作，看着温羽晴。
他温和地笑道：“温老板很介意吗？”
“江老板有办法打听到我们温记的消息，这是你的本事。我没什么好说的。不过你倒是提醒了我，看来我们温记内部出了问题。”温羽晴见老人家端来豆腐脑，向他道谢：“麻烦给旁边那桌也每人送一份。”
“好勒。”老人家应道。
江老板接着说道：“其实不是你们温记内部。我有个手下的姐姐嫁到了你们村。他一次去看姐姐时，正好听见你们村里的人谈这件事情。那时候还没有染成。最近见你们温记的店员个个喜气洋洋的，又见你们的货清理了不少出来，便猜到要上市这批‘玄机’。”
“原来如此。看来想要成为像江老板这样成功的商人，除了消息灵通之外，还得懂得分析才行。”温羽晴说道。
“温老板也不差。现在的温记比起当年还要兴盛。你爹在天之灵，必然为你这样的女儿骄傲。”江老板认真地说道。
“这些年来，不知道多少人因为我是女子而轻待我，只有江老板待我如初。不管怎么样，我很高兴与江老板这样的君子合作。希望我们以后还能像这样合作愉快。这里没酒，我借花献佛，用豆腐脑替酒敬你。”
江老板哈哈笑道：“用豆腐脑替酒？温姑娘竟是这样有意思的人。好，那就祝我们的合作越来越愉快。”
吃了豆腐脑，温羽晴用手帕擦拭嘴角：“我在这条街上来来去去这么多年，居然没有发现老板这里的美味。”
“看来这个小摊上以后又会多温姑娘这样的客人。”江老板将铜钱放在桌上。“老板，收钱。”
老人家过来收钱，笑道：“多谢江老板和温老板照顾我的生意。”
“老人家，你做的豆腐脑确实好吃。下次我还会来的。”温羽晴说道。“听江老板说他在你这里吃了七年的豆腐脑。这样说来你开了很多年了。怎么一直在这个位置做生意？你应该也存了些银子，可以买个店铺吧？这样也不用风餐露宿。”
“哎！我在等人。”老人家的笑容消失了，神情变得伤感。
“等人？”温羽晴好奇地看着他。
“我年轻的时候是个混账，做了些混账事情。那时候我年轻，仗着家里有点余钱就跟着狐朋狗友到处鬼混。我的妻子忍受不了，劝了我许多次。我不仅不听，还打了她。她一气之下带着儿子离开了家。后来我穷困潦倒，房子和铺子全部没了，狐朋狗友也不见我了。我后悔不已，却已经晚了。我就在这里摆了一个摊，等着她能带着儿子回来。”
“这么多年了，你觉得自己还能等到她吗？”温羽晴听了老人家的事情，有些唏嘘。
“等不到也好，这代表着她过得很好。我只是不知道做什么，心里空落落的，给自己一点念想罢了。最好是等不到。”老人家苦笑。“你们还年轻，千万不要学我这样。有人说年轻有犯错的本钱，那时候我也是这样想的。可是事实上，有些错一旦造成，这辈子就毁了。好了，瞧我说这些丧气话。你们都是大老板，哪像我这样愚蠢？”
温羽晴站起来，对江老板说道：“江老板需要多少货只管派人给我们说一声，你这里我是会第一个照顾的。”
“我等的就是温老板这句话。那明天我就派手下人过来下单子。咱们把契约签了。”江老板拱手。“那不打扰温老板了，告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