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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
温羽晴说道。
“我知道了。这次是我不对。”
温成熙担忧地看着温羽晴。
“我也不对。这段时间没有关心大姐，不知道你过得这么辛苦。你瞧瞧你憔悴了许多。”
“兰儿是不是也知道了？”
温羽晴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水。茶水已经冰凉，正好可以泄她心里的火气。
“是。如果不是不小心听到娘和奶奶的谈话，还不知道大姐瞒了我们这么重要的事情。”
温秋兰走进来。
“你们兄妹还真是……”温羽晴无奈。“默契十足。”
“大姐好过份。”温秋兰撅嘴。
“是是是，是我不对。”
陈菁娘出面打圆场。
“你们大姐也不容易。以前这些生意都是大爷负责的，现在她要全部接手过来。你们知道她为了背那些老板的资料就花了多少功夫吗？还要了解与那些老板合作的细节。这不是一天两天就能完成的事情。”
“我们也知道大姐不容易。就是因为这样，才会生气。她一个人扛得这么辛苦，我们多心疼啊！”
“现在知道了，你们能做什么？二爷该念书还是念书，二姑娘还是管着成衣铺。”陈菁娘道。
“我们可以为大姐分担压力。再说了，每天下学后，我可以过来帮忙。别的不行，算算账目总行的。”
“我也可以管理布料和成衣这部份的生意。”温秋兰弱弱地说道：“只要大姐别嫌弃我笨，我愿意学。”
“你们有这个心，我已经很高兴了。以前怎么过的，以后还是那样吧！不用特意改变什么。”
温羽晴撩起温秋兰耳边的碎发，温柔地笑了笑。
陈菁娘不赞同地摇头：“晴晴，你不能太宠他们了。他们不是孩子，应该为你分担一些压力。”
“对。我赞同。”
温秋兰和温成熙同时抗议。
“你们认真的？”温羽晴惊讶。“开弓没有回头箭。一旦做出决定，就没有反悔的余地。想好了？”
“大姐，我们在你眼里就是这样经不住考验的人吗？我们想为你分担。不想把你累坏了。”
温羽晴迟疑了一会儿。
“既然你们做好了决定，我尊重你们的想法。”
“现在要我们做什么？”温成熙接过温羽晴手里的账本。
晚上，温家姐弟坐着马车回家。
马车刚停下来。
温盛辉和柯氏就从里面走出来。
“回来了。”
温成熙，温秋兰以及温羽晴同时问好。
“爷爷奶奶。”
“你们怎么还没有休息？”温羽晴问道。
“没有看见你们平安回来，我们怎么睡得着？你大哥已经失踪了，你们几个要是再不回来，我们就……”
柯氏轻叹。
“对不起。”
温羽晴愧疚地垂下头。
“晴晴，奶奶没有怪你。你是个善良的好孩子。遇见这种情况，奶奶也会做同样的决定。”
听柯氏这样说，温羽晴的眼眶红了。
正是因为他们这样理解她，她才会像现在这样难受。
二老都是好人。放在平时，他们也乐于助人。可是温成彬对他们来说太重要了。
“奶奶，以后你们早些休息！放心，我们也会早点回来的。在大哥回来之前，家里的事情我们一起面对。等大哥回来，这些事情还是交给他来做吧！奶奶，以前我觉是子乎者也是世间最闷的东西，现在才发现原来看账本才是世间最沉闷的。等大哥回来，我绝对不会再碰那些账本。它们就像是符咒，我的眼睛快睁不开了。”
“说的什么糊话？既然知道看账本辛苦，以后要帮着你大哥分忧才是。怎么能把这些烂摊子扔给你大哥？就因为他比你年长几岁，就活该为你操劳？没良心的小东西！”
温盛辉瞪着温成熙。
“行了，早些歇着吧！明天还要去书院。对了，你可以帮你姐姐，但是读书的事情也不能马虎。”
柯氏叮嘱。
“奶奶放心。夫子夸我了，说我很有长进。”
“与洵儿相比如何？”温盛辉故意刺激他。
温成熙露出头痛的表情。
“家里有个天才侄子真是痛苦。谁都喜欢把我们放在一起比较。不行了，我要回房去哭会儿。”
“你真是的。”
见温成熙往房间方向走了，柯氏责怪温盛辉。
“多大年纪了，还和孙子过不去。”
“我这是不想他太骄傲自满。”温盛辉说完，目光柔和地看着两个孙女。“饿了吧？锅里温着粥。你奶奶亲自下厨做了几个烧饼。我现在去给你们拿过来。吃了再睡。”
“谢谢爷爷。”温秋兰柔声道谢。
“谢什么？你们没回来，他一直在那里念叨，几个孙儿是不是还没有吃东西，有没有饿着之类的。”
柯氏失笑。
温盛辉嘴里嫌弃温成熙，转身就让仆人把吃的送到他的房间里，还让仆人叮嘱他不要再看书了。
温羽晴和温秋兰吃了夜宵，陪着柯氏说了一会儿话，这才各自回房间休息。
第二日，姐弟几人天没亮就进城。
他们起来时，温盛辉和柯氏的房间没有开启，可是温羽晴听见了里面的叹息声。
她知道二老非常担心温成彬，但是他们不会在她的面前表现出来，否则只会给她增添压力。
“华公子来了。”
秀娥挺着肚子，手里提着菜篮子。
她刚从外面买了菜回来。
温羽晴听了她说的话，连忙站起来。
刚站起来，还没有迈出脚步，就见华琰走了进来。
“华公子……”
华琰见到温羽晴期待的目光，扑通一下跪了下来。
温羽晴的脸色顿时变了。
“对不起。”
“我哥到底……怎么了？”
温羽晴压抑着自己的情绪。
她控制着自己不哭出来。事实上，她的声音里带着哭腔。
“我们扩大了搜查的面积，一直找到很远的地方，最终发现了与你哥极其相似的身影。他因为在水里泡了太久，面目全非。可是身上穿的是你哥的衣服，而且还有你哥戴的玉佩和扳指。我记得你说过，你大哥管理温家后，就特制了一个专属他身份的扳指，上面还写着温字。你看……是不是这个？”
秀娥接过华琰递来的扳指。
“大小姐……”
温羽晴没有接。
秀娥担忧地看着她。
陈菁娘正好从库房出来，见到这一幕，面露惊讶的神色。
“华公子跪着做什么？晴晴，你快请华公子起来。”
这些贵公子最好面子。现在看在温家大爷救过他的份上，他愿意下这个跪。指不定以后会翻旧账。
“华公子，你起来吧！这人来人往的，被 别人看见不太好。我也受不起你的跪。”
温羽晴一边说着一边接过扳指，在看见上面的‘温’字时，眼泪不受控制的流了出来。
“抱歉，我先失陪。”
温羽晴来到偏间。
那是客人们试衣服的地方。
现在还早，没有什么客人。
陈菁娘见这里变成这样的局面，干脆将门关了，不让客人进来。
过了一会儿，温羽晴重新走出来。
华琰已经站起来了。
他看着温羽晴的神情。
温羽晴的眼睛红红的，脸颊有些水渍，应该在里面净了面。
此时她的情绪已经稳定许多，至少看不出失控的痕迹。
“华公子，我可以见见那个人吗？在没有见到他之前，也不能妄加定论。说不定那人不是我哥呢？”
“尸体在水里泡了好几天，看起来有些狰狞。温姑娘真要见吗？那样子对女子来说还是有些可怕的。”
“我没有你想象中的脆弱。现在对我来说，找到哥哥才是最要紧的事情。别的，我根本不在乎。”
“尸体我已经带回来了，就在外面放着。你要真愿意看，我现在就带你去看。”
温羽晴朝华琰走过来。
华琰在原地没动。
温羽晴看向他：“走啊！”
“请。”
一辆马车停在门外。
从马车里滴出大量的水渍。
有人询问：“里面装的是什么？怎么味道怪怪的？”
“不好意思。我们从外面带了些海产回来。海里的东西，味道总是有点奇怪。见谅。”车夫解释。
华琰带着温羽晴过来时，车夫连忙下了马车。
“温姑娘要看里面的东西。你打开让她看看。”
“是。”
车夫撩开帘子，将里面的东西暴露出来。
温羽晴控制住自己，钻进马车里。
帘子放下来，隔开了其他人的打量。
“小哥，里面的海产是什么样的？我长这么大，还没有尝过海产。能不能卖点给我尝尝鲜？”
“不好意思，里面的东西是温家姑娘定下的。以后要是再有机会，到时候给你留点。”
华琰站在马车外。
他听着里面压抑的哭声。
里面的人哭了多久，他就在那里守了多久。车夫是他的亲信，从来没有见过他这样委屈自己。
“爷，这件事情你已经尽力了，不用觉得愧疚。”
“要不是温老板，本世子早就不在这个世上了。本世子有血有肉，怎么可能不会愧疚？”
“可是你也努力找他了。虽然确实对不起温家，但是人死不能复生，总不能把你的命赔进去。”
哗啦！
帘子掀开。
温羽晴下了马车。
“里面的人不是我哥哥。华公子，我哥哥只是失踪了。明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