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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签卖身契还不容易？现在就写一张。”
温羽晴对两人说道。
陈菁娘看向秀娥。
秀娥点头：“奴婢愿意。”
陈菁娘和秀娥去了后院。
这时候，一对男女走了进来。
“秀娥呢？把她叫出来。这个臭丫头，既然已经恢复良籍了，干嘛不回家？还要我们亲自来求她吗？”
男女的年纪都不小了。他们穿着陈旧的衣服，满脸的刻薄尖酸样。
温羽晴见过不少人，对这种场面也是司空见惯。
“你们是什么人？这里是你们乱闯的地方吗？”
“哟，你们开门做生意，还不让人进门啊？”
妇人单手叉腰，讥嘲地看着温羽晴。
“我们是秀娥的哥哥和嫂嫂。秀娥那个丫头呢？我们是来接她回去的。”
“秀娥是陈夫人的丫环，当然在负责照顾陈夫人。她现在没在这里。”青璃在旁边说道。
“别骗我们。陈菁娘自己都成了奴籍，秀娥的卖身契也撕了，怎么可能还留秀娥做丫环？把秀娥叫出来。我们带她回家。她现在变成这幅模样，也只有我们不嫌弃她。”
“秀娥确实不再是陈菁娘的婢女，可是她是我们温家的婢女。我们让陈夫人看管布庄。秀娥一直负责伺候她，陈夫人用惯了，就让秀娥继续伺候她了。”温羽晴说道。
男人掏了掏鼻屎，奸滑的眼睛四处打量着。
“秀娥在这里干活，每个月有多少工钱？”
温成彬让温羽晴往后面挪几步。
温羽晴娇身惯养的。千万不要被这种恶心的东西污了眼睛。
“秀娥是签了卖身契的丫环，怎么还会给她工钱？”
温成彬长得高大威猛。
那男人长得尖嘴猴腮，像是风都能吹走似的。
面对温成彬，那男人没有这么嚣张。
“以前陈菁娘还会给她工钱。你们温家也是大户人家，怎么这么小气？”
“就是。”妇人附和。“现在提起你们温家，谁不竖起大拇指，说你们是这位。现在看来，根本就是吹的。”
“我们温家是不是吹出来的，与两位有什么关系吗？两位要是再不走，我可以让你们被吹出去。”
温成彬阴沉地看着两人。
“想要从我们温家要人，那就给二百两银子赎身。”
“什么？当初我们卖秀娥的时候也只要了五两银子。现在却要二百两银子赎身？凭什么啊？你们是强盗吗？”
温羽晴朝旁边的青璃说道：“你去里面给陈夫人说，卖身契暂时用不上。我们忽略她自己都是奴籍的事情了。”
“是。”
没有人把陈菁娘当奴婢，自然忽略了她现在是奴隶身，所以是没有办法留下秀娥做婢女的。
既然陈菁娘不能成为秀娥的挡箭牌，就只有温家来做这个‘恶人’了。
还好她反应快，马上就说秀娥是温家的婢女。要是再暴露什么把柄，那就有些糟糕了。
秀娥的哥嫂还在大吵大闹。
原本准备进来的客人听见这吵闹声，为了避免麻烦也不进来了。
温羽晴干脆让红璃把门关了。
“反正我们要见秀娥，她要是不出来，我们就不走。老子娘都要为她病死了，她还不回去看一眼，真是不孝。”
秀娥从里面走出来。
听见哥哥的话，她眼眶里含泪。
“娘的眼里只有你这个儿子，怎么可能为我病死？就算她真死了，也是因为你死的。”
“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们的打算。你欠了不少赌债，那些债主找上门要债了吧？娘就这样被你气着了吧？现在想起有个亲妹妹了？可惜，你这个亲妹妹已经被卖掉了，没有办法再卖掉第二次为你筹备赌债了。”
“秀娥……”
“小妹……”
哥哥嫂嫂同时唤她。
“你冤枉我们了。我们是真的想你了。”
“就是。听说你恢复了良籍，我们马上来找你。娘担心你，就想你快点回去陪她。你不管我们，不能不管她啊！不管怎么样，她是生你养你的娘。”
“小妹，你哥是真的想你了。赌债的事情是谁说的？根本就没影儿。”
“就是。我怎么可能赌博？你误会了。哥哥早就改邪归正了。”
秀娥早就看穿他们的真面目。
如果是以前，她还会顾及兄妹情谊。
可是一次又一次的失望让她明白，如果再心软，等待她的就是万劫不复。
“你们回去吧！虽然我不再是夫人的丫环，但是我卖身给温家了。没有主子的吩咐，我们这些做奴婢的哪里都不能去。从我为奴开始，我就没了姓氏，早和你们不是一家人了。”
“秀娥，你真是狠心啊！娘想你了，你就不能回去看看她？”
“你说你是温家的丫环。那卖身契呢？我们瞧见了卖身契，自然会走的。”
温成彬和温羽晴相视一眼。
“行，卖身契在我那里，我去拿。”
“还是一起去吧！谁知道你们是不是用假的来骗我们？”秀娥嫂嫂走向温羽晴。
在经过温成彬的身侧时，被一只粗壮的手臂拦住了路。
“你当这里是什么地方？岂是你们想闯就闯的？私闯民宅，信不信扔你们进大牢？”
秀娥嫂嫂咽咽口水，躲到了秀娥哥哥的身后。
“这么凶做什么？我们不进去就是了。那你们快点把东西拿出来。”
温羽晴带着青璃去了后院。
“秀娥识字吗？”
“不识字。”青璃说道：“她处于这样的环境，怎么可能识字？”
“有点难办。”温羽晴说道：“如果识字，还可以伪装她的笔迹。如果不识字，就只有按手指印。要是那两人聪明些，用秀娥的手指核对手指印，就会发现我们伪装手指印的事情。这样所有的事情就会暴露出来。”
“那怎么办？”青璃说道：“那我们就签秀娥的名字。如果他们问起，就说秀娥后来学会写名字了。”
“如果他们让她当场写一个呢？”温羽晴看向她。
温羽晴推开门，找到笔墨纸砚，先把卖身契写好，留下空白的签名处。
“青璃，你来按一个手指印。”
“是。”
青璃先按好。
温羽晴吹干上面的墨迹。
“你等会儿不用跟我一起出去。就这样……”
“小姐，还是你有办法。”青璃听完，笑道：“不过，他们会上当吗？”
“这两人一看就是外强中干的。放心好了，绝对不会失手。”
“是。”
温羽晴带着‘卖身契’走出去。
秀娥哥嫂见到她出来，又是一番阴阳怪气。然而不等他们挖苦出声，面对温成彬阴沉的眼神，他们不敢放肆。
“你们不是想看秀娥的卖身契吗？这就是她的卖身契。”
秀娥哥嫂凑过来。
“我们怎么知道这卖身契是真的还是假的？”
“我们不需要向你们证明什么。所有人都说秀娥是温家的仆人。只有你们夫妻二人在这里满口糊话。既然你觉得秀娥不是温家的仆人，温家在拐卖良家妇女。那你问秀娥愿意跟你们走吗？如果她愿意跟你们走，我也可以放人。”
秀娥后退几步，躲到陈菁娘的身后。
“我宁愿死在这里，也不会跟他们回去。我再也不想过连狗都不如的日子。”
砰！有人推开大门，大摇大摆地走进来。
“三哥……”
见到为首的男人，秀娥哥哥谄媚得像个孙子似的。
“三哥，你怎么来了？”
“欠我的银子什么时候才还？今天再不还，就砍了你的手。”
来的人是赌房的人。为首的是赌房的管事，人称三哥。所有的赌徒都敬着他，就怕得罪他。
“三哥，我妹妹在温家做仆人。只要找我妹妹要到银子，马上就交给你。三哥，请你再宽限几日。”
“你妹妹？”
三哥打量温家众人。
“哪个是你妹妹？”
秀娥哥哥指着秀娥。
“哦，长得不错嘛！可惜，你妹妹是仆人，关你什么事？又不能再卖一次。快点还钱，否则……”
“三哥，我怀疑他们的卖身契是假的。我听人说过，我妹妹已经是良籍。她的卖身契已经撕了。等我查清楚，我妹就交给你处理。”
秀娥呵呵冷笑：“终于暴露你的真面目了。”
“秀娥，别怪哥哥。哥哥也是走投无路了。谁让你不听话呢？你要是听话跟我走，我还能想办法给你一个好归宿。”
“好归宿？你是打算把我卖到花楼里？还是又让我做哪个老头子的小妾？”
温成彬蹙眉：“陈三爷是吧？”
陈三爷打量温成彬：“温大爷。”
“不知道你家大哥厉大爷怎么样了？前几天还和他约好了一起去打猎。可惜最近没什么时间。只有晚几天再去。”
“这样说来，咱们还是自家兄弟？我大哥的朋友就是我陈三爷的朋友。”
秀娥哥哥眼冒精光：“那那……我的赌债……”
“你的赌债跟温家大爷有什么关系？行了，别防碍温家大爷做生意了。兄弟们，把他拖走。”
“不是！三哥，我妹妹是温家的仆人。你看在他的面子上……”
“你妹妹是温家的仆人人，你又不是温家的仆人。再说了，就你这幅样子，就算想做温家的仆人，也没人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