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验设计应符合中药特点,符合国家药品研究申报的有关规定,遵守“随机、对照、重复”的原则。
选择敏感动物,对药物的反应与人体近似,能够大量繁殖供应,价格便宜的动物。灵长类动物(猴、猩猩)最近似人类,但价格昂贵、难得、需特殊饲养,使用应根据需求慎重选择。实验常用小鼠和大鼠,易繁殖和饲养、价廉、耗药量少。豚鼠易于致敏,对组胺非常敏感,适于做过敏实验。家兔对体温变化十分灵敏,常用于热源检查和解热实验。犬、大鼠血压稳定,常作为血压实验。大鼠和犬常用于毒理学研究。猪由于解剖和生理上与人相似,近日选用逐渐增多。
不同品系动物对药物的敏感性不一。例如A、C 3 H、津白Ⅱ小鼠易致癌,AKR、DBA/2、L615易致白血病,C 3 H雌鼠乳腺癌自发率达90%,AKR小鼠白血病自发率达65%。目前最常用动物为昆明种小鼠,Wistar大鼠、SD(Sprague Dawley)大鼠、青紫蓝兔、新西兰兔和日本大白兔、豚鼠等。
实验动物应选用符合等级要求的健康动物,并有供应单位合格证。我国将实验动物分为4级:一级动物即普通动物(CV);二级动物即清洁动物(CL);三级动物即无特定病原体动物(SPF);四级动物即无菌动物(GF)和悉生动物(GN)。目前我国药理学实验大多采用清洁级动物(CL动物)。安全性评价选用SPF动物。
常用性成熟年龄动物,小鼠为6~8星期,大鼠8~9星期,豚鼠6~10星期,兔4~5月,猫6~8月,狗6~8月。常选用成年小鼠体重为18~22g,大鼠200g(150~250g),家兔2kg(1.5~2.5kg),猫2~3kg,狗8~10kg,猴8~15kg。必要时选用特定年龄、体重动物,如儿童用药物应选用幼鼠。
一般实验选用雌雄各半动物。某些实验选一个性别动物。例如热板法镇痛实验选用雌性小鼠,而不用雄性小鼠。
每组实验动物数应符合统计学要求。药效学计量学统计实验每组实验动物,一般小鼠不得少于10只,大鼠和家兔不少于8只,犬不少于6只,以便进行统计学处理。用小鼠、大鼠计数资料实验动物数则要求更多。
根据主治,参考功能,选择相应实验方法。针对性强、重点突出、主次分明。既可对中药有效性作出科学、准确的评价,又可避免走弯路,免做大量无关的或不说明问题的实验,减少大量人力、物力及时间的浪费。由于中药常具有多方面的药效或通过多种方式发挥作用等特点,应选择相应的方法证实其药效。
在选择实验方法时,应注意以下问题:
根据主治,参考功能,选择实验方法,这是适用于多数中药的基本经验。但要注意,目的性明确、针对性强,避免盲目做大量无关或关系不大的实验。研究中首选具有中药特点的实验方法及动物模型,可结合中药的功效,建立病-证相关模型,采用整体、细胞、分子生物学多层次以及系统生物学等研究方法,开展药物靶点发现与确证。药效学研究应阐明药物的药效、作用机制和作用特点,为中药研究开发和临床合理用药提供依据。
直接证实主要药效的核心实验(或主要实验)为必做项目,可根据药物特点选做不同模型。而间接证实主要药效或次要治疗作用的外围实验(或辅助实验)为选做项目,可根据中药的特点,功能主治及已有的临床经验,酌情选做几个方面的药效实验。一般情况下,绝大多数药物应以核心实验为主,是评价中药有效性的主要根据,适当配合辅助实验,有助于全面、准确的评价其有效性,但不可用外围实验取代核心实验。
实验方法的选择应强调科学性、先进性、重复性、目的性,必须有针对性的精选实验,不可盲目的以多取胜。
中药由于成分复杂,特别是复方粗制剂,为多种化学成分(或有效部位)的混合体,除有效成分外,尚有一些无关成分及干扰成分。因此,药效学实验应以体内实验为主,体外实验为辅。口服药以消化道给药;若为中药有效成分(或部位)制剂较纯者,或临床为注射给药者,可用体外实验或注射给药进行主要药效学实验。
选择符合要求的观测指标,才能反映出药物对机体的影响,进行中药有效性的评价。指标应符合以下要求:
任何实验都应选用针对性强,专属性好,能够反映变化本质及主要药效的指标。
指标要敏感,对于病情及症候的任何变化,对于药物的防治作用,能够敏感、准确的反映出来。而敏感性差的指标,往往会遗漏某些阳性变化,而造成假阴性结果。
指标要稳定,重现性好,结果才可靠。若重现性差,则应检查是动物不合要求,模型不合理,方法不可靠,还是观测指标有问题,检测记录不准确,误差太大,或是干扰因素太多等原因所致。否则,重现性差的实验结果不可靠,不能作为中药有效性评价的依据。
主观检测的指标,误差较大,不够准确,例如肉眼观测血压计水银柱的变化,误差较大,而用描记仪直接描记血压曲线,客观地、动态地记录血压变化,则更为精确。
为了准确判断药物的作用及机体的变化,必须有量的概念、量的比较,必须选用可测量的定量指标(即计量指标)。例如形态学指标(如组织学、病理学指标),其特点是能够准确的定性、定位,但难于定量,常需采用定量组织学方法,使之定量或半定量,更准确地判断药物的作用及机体的反应。但有些质反应指标只能反映是与否、阴性与阳性,可用反应百分率表示。也有的指标目前尚无计量方法,可用分级定度打分的办法,使之定量化。
各种指标均有其优点,也常有其局限性,或不足之处,一项观测指标很难满足上述多方面的要求。为了准确、全面地判断中药的有效性,常需多指标综合运用,以取长补短,相辅为用,例如生理指标可定性定量,进行连续动态观察,但有时定位欠准,可受多种因素干扰,稳定性较差。而形态学指标,则可定性定位,但难于定量,也难于进行连续的动态观测,各有优缺点,若生理、生化、形态等各类指标合理搭配,综合运用,则实验结果更为全面、准确、可靠。有些指标单一使用即可达到实验目的,满足要求,则不必为“多而全”而勉强采用多指标观测。应具体情况具体分析,根据实验目的与要求而优选指标。
受试药物是药效学研究的对象,是中药有效性评价的物质基础。受试药物不符合要求,各项实验就无法获得正确结果。因此,受试药物应处方固定,各味药材经过品种鉴定,生产工艺已固定,质量标准及稳定性实验基本符合要求。
包括灌胃、胃管、十二指肠给药等,可用制剂或提取物进行药效学实验。前者与临床用药更为相似,更合理,但因制剂含有大量糊精、蔗糖等添加剂,水溶后呈黏稠状,灌胃不便,且体积大,含药量低,无法浓缩提高含药量,因而难以提高动物用量。所以在较多情况下,常用中药提取物进行实验。两者各有利弊,可依具体情况而定。
对供试药物要求较高,应是单体或精制的中药制剂,尽量除去杂质、不溶成分及无关成分,其溶解性、粒度、渗透压、酸碱度、无机离子含量(钠、钾、钙、镁等)以及可能干扰实验结果的各种因素,均应控制在生理范围内或符合注射剂基本要求。否则,注射给药将引起机体异常反应,掩盖真实的药理作用。试管内给药也会出现假阳性结果,造成错误判断。
包括擦剂、洗剂、贴剂、膏药等。一类是用于治疗体表或局部疾患,如皮肤病、疖肿、跌打损伤或局部肿痛、骨折等;另一类则是局部用药治疗全身性疾患,例如局部或穴位贴药治疗哮喘、冠心病、高血压等,两者用药目的不同,实验方法及给药方式也不完全相同。两者均可用制剂(含基质的成品)或中药提取物(不含基质的半成品)进行实验,以外用给药的方式为主,可依涂药面积大小,或含药浓度高低,或给药次数多少等方式,设立高、中、低给药剂量组。“内病外治者”,外用药应进行透皮吸收实验,以了解药物渗透吸收的速度与数量,有助于准确评价其药效。可以口服的复方中药,改为内病外治,应与口服进行药效学对照比较。外用药以制剂进行实验者,若制剂中含有特殊溶媒或基质者,除设空白对照外,尚应设溶媒或基质对照,以了解其作用和对主要药效的影响。
眼、耳、鼻、吸入剂及体腔内给药(如直肠、阴道、气管内、腹腔、胸腔等给药)对药物也有严格要求,特别是气雾剂、吸入剂及体腔内给药,供试药物的要求基本与注射剂相同。
给药途径应与临床用药方式相同。例如口服制剂动物可采用灌胃、十二指肠给药。给药次数为每天1~2次,大鼠或小鼠进行连续多次或长期静脉注射或静脉输注给药时,困难较大,可酌情改用腹腔注射(有刺激性者不宜进行腹腔注射),或换用大动物(犬、猴等)进行实验。凡是因特殊情况采用不同于临床用药的给药途径进行实验时,应认真分析实验结果,正确判断实验结果。
根据用药剂量而定。但应当适宜。容量过大、过小都不适宜,易出现实验误差甚至假阳性或动物死亡。
禁食不禁水12~16小时,小鼠每次常用灌胃(ig)容量为0.1~0.2ml/10g体重,不超过0.4ml/10g体重,最大为1ml/只(禁食不禁水12~16小时);皮下(sc)、腹腔(ip)、静脉注射(iv)不超过0.5ml/只。
大鼠禁食不禁水12~16小时,每次灌胃容量一般为1~2ml/100g体重,最大一般不超过5ml/只;腹腔注射1.5ml/只;皮下和静脉注射不超过1ml/只;肌肉注射0.4ml/只。
兔和猫最大容量:灌胃20ml/只,皮下、肌内注射2ml/只,腹腔注射5ml/只,静脉注射10ml/只。
各种实验至少设3个剂量组,剂量选择应合理,尽量反映量效或时效关系。大动物(猴、狗等)实验或特殊情况下,可适当减少剂量组。剂量选择应合理,剂量偏低难以显示药效;剂量过高,甚至超过毒理实验剂量,其实验结果没有意义,甚至是中毒效应被误认为治疗作用。可参考以下方式选择给药剂量。
凡是能够测出 LD 50 者,可用其1/10、1/20、1/30、1/40等相近剂量,作为药效学实验的高中低剂量组。
凡有长期大量临床用药经验者,可根据人用量的数倍至几十倍,用作动物实验剂量,可根据人用剂量按公式(g或mg生药/kg体重)来折算动物用量。其粗略的等效倍数为1(人)、3(狗、猴)、5(猫、兔)、7(大鼠、豚鼠)、10~11(小鼠)。例如大鼠的一个剂量可选用相当于临床剂量的3~7倍(小鼠可10~15倍)。
文献中相似药物的用量,若处方相似,提取工艺相似,可作为参考,估计出供试药的合理剂量范围。
对一些安全系数小的药物,如抗癌药、强心苷等药物按体表面积计算动物用量。即所谓临床“等效”剂量,指根据体表面积折算法换算的同等体表面积(m 2 、cm 2 )单位时的剂量。这种方法计算比较麻烦,且合理性是相对的,因为动物和人的耐受性、反应性不尽相同。
等效量可设为药效学的中或小剂量,各剂量组之间按等比(2∶1或3∶1)排列。不论以何种方法选用的给药剂量,都应该通过预试,摸索到出现药理效应的适当剂量,再确定正式实验剂量。
根据药物特点及实验要求,可采用预防性给药(即先给药若干天或若干次,使药物在动物体内达到有效浓度后再造模型)观察药物的保护作用;或用治疗性给药(即先造成动物病理模型,然后给药)观察药物的治疗作用。后者符合临床实际情况,更为合理,各项实验(特别是核心实验)应尽量采用治疗性给药。但有些中药起效慢,作用缓和,需提前给药,多次给药,或连续数日给药,才能在动物实验显示药效,而一次性给药或造模型后给药,短时间内观察结果者,常难获得预期结果,只能采用预防性给药进行保护实验。两种给药方式,以治疗性给药为主,部分实验可根据需要采用预防性给药,但不可全部实验均用预防性给药。此外,给药次数、给药间隔、全部疗程等,也应合理规定,使之充分显示药效,有利于准确评价中药的有效性。
对照是实验所控制的手段之一,目的在于消除无关变量对实验结果的影响,增强实验结果的可信度。对照是科学研究三大原则(随机、对照、重复)之一,正确选择对照药是准确判断实验结果及药效的重要条件之一。主要药效学研究应设对照组,包括正常动物空白对照组(必要时增设溶媒或赋形剂对照组)、模型动物对照组、阳性药对照组、原剂型对照组。
空白对照,包括正常动物及假手术模型动物的空白对照,可用生理盐水、蒸馏水、注射用水或食用水,根据实验要求选用。中药若含有特殊溶媒或基质者,应作溶媒(或基质)对照。如溶媒有活性(如吐温-80静脉注射有降压作用),需再设生理盐水对照。
阳性对照药为已批准的上市药物,其设置目的有二:检查实验体系是否可靠,可用疗效确切的西药或中药作阳性对照药。观察药物之优劣与特点,选用同类中药为佳。
阳性对照药的选择应注意:
其功用、主治、剂型、给药途径应与中药相似,两者才有可比性,便于比较两药的优劣与特点。但有时找不到符合要求的同类中药作阳性对照药。特殊情况下,在合理范围内可适当灵活掌握,其功用、剂型可有一些差异(例如中药为益气活血的冲剂,无同类药可选时,可用行气活血的片剂或口服液等代之)。但主治必须相同,给药途径也应相同(极特殊情况,也可特殊掌握,如中药为注射剂,无同类中药注射剂可选时,不得已可用口服药代之)。
阳性药应是国家 《中国药典》或部颁标准,或新批准生产的合法药物,否则不可作为阳性对照药。
有多种同类药可供选用时,应择优选用当前学术界或社会公认有效的、有代表性的 “好”药,作为阳性对照药;而勿选用疗效差,不良反应严重,甚至即将淘汰的药物。
改剂型中药的阳性对照药,应以该药的原剂型为对照药,进行药效实验,以了解中药(新剂型)在哪些方面优于原剂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