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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冷风阵阵，冷月比以往看着更明亮。
程金凌打开窗子，冷风呼啸而来，青丝在风中舞动，眼眸微眯，唇角拭着一丝笑。
“小姐，怎么兀的就把窗子打开了，这天儿寒凉，当心惹上风寒。”
兰香正要把窗子关上，却听程金凌开口道：“今日圆月正亮，清风为伴，夜景格外幽美，你这时把窗子关了，岂不要饶了我的兴。”
兰香抿嘴，叹气着：“好好好，那奴婢这就去把披风拿过来。”
在兰香离开的空档，程金凌正好看到一个黑影从偏院墙头翻过。
“该等的人终于到了。”程金凌意味深长的朝着偏院的方向看了一眼，伸出手就把窗子关上了。
兰香拿着披风小跑过来，生怕主子被冻到，却见到程金凌已经把窗子关上脱口而问：“小姐，怎么不看风景了？”
“风冷。”顿了顿，“兰香，你去后厨帮我做些凤露苓膏来，再烧些茶水过来吧。”
兰香后退两步道了礼，便换了夜月过来伺候。
凤露苓膏只有正院后厨才有，若要去取，必然要通过何田玉所住的菱玉苑。
兰香在去后厨之时，发现菱玉苑其他地方都熄了灯，唯独最偏僻的一处有孤灯明着，兰香看着起疑，便做了主悄声前去寻看。
赶巧不巧，竟然一个守夜的人都不没有。
兰香在门角一处偷听着，只听里面竟然有男子的声音！
里面窃窃私语，忽而大声转急，吓得兰香向后退步撞到门框发出声响，里面的何田玉高声叱问：“是何人？”
里面男人正好出门去追，却被何田玉拉住，她神色严肃对他说：
“你快些离去，以后不到万不得已就不要来找我，还有这件事就按我说的办，中间若有什么变故你我传密语即可。”
男人掩门悄然而去，何田玉听到那声响定然不会安心，连夜披了件衣服就出门寻看。
兰香端着茶水走了出来，正巧被她瞧见，就被何田玉出声拦下。
“站住。”
兰香驻足，面色平静朝着何田玉施了礼，“田姨娘有何事？”
“端茶怎么要来正院后厨？”何田玉只见了茶水，兰香这么晚出现在这里，事出反常必有妖。
“眼下无光，田姨娘还少看了一样，我奉我家小姐的命来取些凤露苓膏，正巧看到有烧开的热水，特沏来给小姐暖身。”
何田玉心下一松，看来方才就是些畜生撞了门槛。
“田姨娘，我家小姐还在等奴婢回去，就先告退了。”兰香不在多留，毕竟说多错多。
“这么晚了，若是房里炭火不够，就告诉下人多添些，切莫冻了大小姐。”
何田玉又装作贤良模样。
兰香只是低头回应，算是知晓，便离开了。
兰香回到房中，将程金凌要的物件都端了过去。
“小姐，要入睡了，这茶就先别吃了。”
“小姐，奴婢方才去后厨经过菱玉苑的时候，听到了一些不该听到的话。”
兰香皱眉，神情严肃。
“哦？都听了些什么？”程金凌脱下衣衫，兰香拿来的凤露苓膏是一点也没吃。
“她与一男子说的，听的不大真切，倒是隐隐约约听了些什么土匪要将东家李财主家的女儿抢去做压寨夫人，还有偷梁换柱什么的？”
“东家……李财主？”程金凌重复了这句，“难不成是换了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