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文斌听到劫匪把炸弹放在门口,截断众人追击的路时,文斌打断了,“差不多了。”
俞长东道,“贼用嘅炸弹在外面,你要唔要看下,或者可以有线索!”
皮晟鸣再次找到了机会,他呛着俞长东,“他娘的,炸弹就是炸弹,炸弹能提供个鸟毛的线索?”
文斌自动过滤了皮晟鸣的话。他才明白,为什么尚自豪会尿裤子了,有炸弹,只有尚自豪一人尿了裤子,只能说其他四人心理素质真好。
当然了,皮晟鸣不在此列,此人神经大条,或者说是无知无畏。
“炸弹在哪里?”文斌起身,“麻烦带我过去看看。”
俞长东道,“劏猪佬把炸弹扔啦,扔到哪里他清楚。”
皮晟鸣两次找茬,俞长东都不理他,这让他有种一拳打在了棉花上的感觉。
此时俞长东又让他去拿炸弹?门都没有!他眼珠子一瞪,“你他娘让我拿我就拿?扔哪里去了不知道,要找自己去找。”
皮晟鸣说完以后还很得意,他自认为是找回了场子,也让俞长东难堪了一次。却不想,皮晟鸣这话惹的屋内其他人皆皱眉。炸弹是一条重要的线索,皮晟鸣一直在捣乱,他想干嘛?
冷玉刚思忖片刻,突然起身,他一手拎着椅子,走到皮晟鸣背后,双手拎住椅背,侧身,将椅子抬起,重重砸下。
咔嚓一声,室外大排档常用的那种白色塑料椅子直接碎裂,皮晟鸣被打,嗷的一声怪叫,身子前挺,手伸到后背摸伤处,这一下太重,皮晟鸣的脸变成了猪肝色。
他回头,满脸的不解,皮晟鸣不懂冷玉刚为何要打他,“冷总,你……”
冷玉刚不理他,再次抄起一把椅子,扬起就要打。皮晟鸣大叫一声,“冷总,等下。”
冷玉刚根本不听,同样的动作,再次抄起椅子,重重砸下。皮晟鸣赶紧抬手去挡,椅子砸在了皮晟鸣的手臂上,最先接触皮晟鸣胳膊的两个椅子腿直接折了。
“嗷……”皮晟鸣痛嚎一声,“冷总,别打,别打。”
冷玉刚果然不打了,从包里拿出一把HK——USP比赛专用手枪,他上了子弹,对着皮晟鸣的脑袋就要开枪。
皮晟鸣双眼越瞪越大,见冷玉刚真要杀他,噗通跪在地上,“冷总,冷总,您这是干什么?不知道我皮晟鸣什么地方得罪了你,我给您赔不是,给您赔不是。”
冷玉刚低下枪口,依旧指着皮晟鸣的脑袋,“让他们把钱一分不少的送回来,半小时看不到钱,你就先走一步吧。”
皮晟鸣刚明白冷玉刚为何打他,大叫冤枉,“冷总,不是我啊,真不是我,内鬼是他,”说着,抬手指俞长东,“肯定是他,冷总,我老皮就是一个杀猪的,在赌桌上认识了你们这些人物,这一年多的相处,我老皮是什么样的人,您还不清楚么?真不是我啊。是俞长东,肯定是他这个香港仔。”
皮晟鸣是真的怕了,他语无伦次的说着。俞长东被咬,他也不反驳,冷眼看着事件继续发展。
冷玉刚把枪顶在了皮晟鸣的脑门上,“不说是吧,”说话间枪口继续下移,直到指了皮晟鸣的裤裆,“说!”
这一声呵,吓的皮晟鸣一哆嗦,裤裆立马湿了,“冷总,真不是我啊,您就算现在杀了我,我也拿不出钱了。
拆迁拆了600万,三百万买房买车,这一年多我在赌场上已经输了一百多万,想着今晚能翻本,谁能想到被抢了,现在我就剩下一栋房子,一台车,现金是一分钱都没了。
我他妈变成穷光蛋了……狗日的俞长东说的不错,老子就他妈是杀猪的命,等这件事了了,我还得去早市上杀猪卖肉,再没钱耍扑克啦。”
皮晟鸣说着说着,眼泪就下来了。再看一旁的尚自豪,跟着皮晟鸣一起哭。
尚自豪也是拆迁户,皮晟鸣的故事就是他的故事,只不过尚自豪以前是养牛的,家里有三十多头奶牛,拆迁得了不到六百万,立即卖了奶牛,买房买车,和皮晟鸣俩人变成了赌场双羊,一天输几百就算是赢钱了,输几千那是手气还可以。
今晚赌场被抢,皮晟鸣和尚自豪各自带来的两百万赌资一分不剩,他们一夜回到了解放前。
赵保贵本是冷眼看着事情发展,他甚至能够感觉的到,冷玉刚真的动了杀心,吓唬吓唬,打两下,都可以视而不见,但出人命就不是赵保贵想看到的结果了。
他燃了根烟,起身把烟放在了皮晟鸣的嘴里,转而压住了冷玉刚的手腕,“玉刚,事情还没查清楚,先不急动枪。”说完,对着皮晟鸣使个眼色,“老皮别哭了,钱没了咱们再赚,去,把那个大炮仗捡回来。”
赵保贵给皮晟鸣解围,皮晟鸣感激加感动,“哎,就去。”
俞长东看着皮晟鸣裤裆湿了一片,忍不住冷笑道,“真系牵住唔走,打着倒退。”
……
电池和超声波接收器固定在炸弹外面,用导线相连。这玩意稍微懂一点点电路知识就能拆除,并无危险。
文斌剪断了导线,将超声波接收器和电池拆除,此时炸弹已经不会爆炸了。
后加的棕色牛皮纸包装,有五层的厚度,外面用黄色的胶带缠了紧实。
文斌小心翼翼拆开牛皮纸,在夹层里有无数的碎铁片。
包装全都拆除,炸药终于漏出来,矿上崩石头用的两组炸药并排,用黄色的胶带缠在了一起。
看到这炸药,在场众人皆把目光放在了赵保贵身上,因为这种炸药除了崩山用,煤矿也用。
赵保贵道,“别都看我,这炸药自制的,你们看得出来不?况且我们矿上的炸药都有批号。”
文斌问,“批号?”
赵保贵点头,“防止发生恶性事件,炸药出厂的时候,都有独立批号。我们矿上用炸药,都要记录在案的,炸药丢了就是安全事故,一千万摆不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