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节
结构变化

一、两个行业群的概况

在这里，根据前一节分析的结果研究两个行业群的变化。先看两个行业群的基本情况，表3-2显示了1909～194 0年4个时点的工厂数、原动 机马力数、职工数和实际生产额。从全体制造业来看，工厂数1909年为3. 2万个，1930年增加为6. 18万个，1940年又增加了一倍多，实现了发展加速。原动机马力数从1909年的31. 15万马力增加到1920年的144. 12万马力、1930年的427. 61万马力、1940年的1063. 38万马力，增长速度远远超过工厂数，甚至可以用惊人来形容，这说明这个时期的技术进步有了一个很大的飞跃，或者说资本装备得到了重要改善。职工数1909年为78. 05万人，1920年增加到147. 9万人，1930年仅增加到167. 56万人，1940年达到419. 63万人，虽然不如马力数增加得那么快，但远远超过工厂数的增加速度，这也显示出工厂规模在扩大，而规模的扩大必然具有一定的规模效应，也就反映出工厂整体上的近代化。实际生产额从1909年的10. 489亿日元增加到1920年的30. 983亿日元、1930年的61. 905亿日元、1940年的181. 049亿日元，30年中增加了16倍多。

说明：①全体制造业为60个产业的合计，而不是《工厂统计表》中的全部制造业。②括号中的数字是以全体制造业为100计算的比例。③因四舍五入原因，表中合计数与各分支加总数略有出入。余同。资料来源：（日本）农商务省/商工省历年《工厂统计表》。

接下来比较传统行业和近代行业的情况，从工厂数看，传统行业群与近代行业群相比，1909～1930年大约为75∶25，1940年传统行业群的比例稍有下降（表中括号内数字）。这说明二战以前工厂的主要构成为传统行业，近代行业只占据较小份额，而且这种局面基本上没有发生根本性的改变。这也从另一个侧面证实了我们的主张，即二战以前日本只是实现了初步的工业化而不是全面的工业化。原动机马力数的比例与工厂数正好相反，1909～1930年为25∶75，1940年传统行业群的比例进一步下降。原动机马力数的比例说明，二战以前传统行业与近代行业在机械设备和动力能力等技术水平方面差距较大，而且没有发生很大变化。职工数基本上是50∶50，而且一直没有发生很大的变化，也就是说，这个时期传统行业和近代行业在劳动力雇用方面一直是平分秋色的。这也正好说明拥有相对较多工厂的传统行业规模较小，因而没有雇用更多的劳动力，而拥有相对较少工厂的近代行业则雇用了较多的劳动力。实际生产额的比例和变动与职工数的情况比较相似，只有微小的差异。职工数的比例，传统行业在1909年低于50，到了1940年则高于50。实际生产额则相反，传统行业的比例从1920年开始大约为45。

二、两个行业群的特征

下面根据前面使用的指标变量对两个行业群进行一些比较分析。表3-3表示了各个变量的平均值[括号外数字]和标准偏差[括号内数字）。先看平均值的变化。第一个变量，动力化率（ X ₁ ）的整体变动从1909年的34. 2%逐年上升到1940年的79. 89%。同期，近代行业从56. 86%上升到83. 56%，传统行业从18. 57%上升到77. 27%。作为绝对值，近代行业依然具有较大优势，但传统行业的增加速度快于近代行业，而且到后期已经十分接近。变量 X ₃ 和 X ₅ 的变化情况与 X ₁ 十分相近，两个行业群从1909年到1940年都增加了大约3倍。其中，近代行业的增加速度大致与整体相当，而传统行业增加得更快（ X ₃ 为7倍， X ₅ 为5倍）。总体上原动机的增长十分迅猛，而且传统行业的增长超过近代行业，这在某种意义上说明传统行业与近代行业的技术差距在逐渐缩小。例如， X ₃ 从1909年的27倍缩小到1940年的13倍， X ₅ 从7倍缩小到5倍。如上所述，这个时期整体上看传统行业与近代行业的差距依然很大。

表示工厂规模的变量——30人以上职工工厂比率（ X ₂ ）在1909～1940年间并没有很大的变动（1909～1920年多少有所增加），而工厂平均职工数（ X ₄ ）也有相似的情况。基本上是1909～1920年有一定的规模扩大，而后 变化并不明显，这种局面即使把传统行业和近代行业分开来看也差不多。或者可以说，不论是总体上还是把传统行业和近代行业分开，这个时期工厂规模的比例变化都不大。最后，人均实际生产额总体上从1909年到1940年上升了3倍，而且传统行业和近代行业也分别上升了差不多的倍数。

再看标准偏差，首先，全体制造业的动力化率（ X ₁ ）1909～1940年持续下降，而近代行业的变动不大（中间有所下降）。传统行业有所扩大，也就是说，两个行业群的差距有所缩小。其次，具有相似变动的还有30人以上职工工厂比率（ X ₂ ）和工厂平均职工数（ X ₄ ）。工厂平均马力数（ X ₃ ）以及马力集约度（ X ₅ ）总体上在扩大，而传统产业的扩大幅度较大，说明两个行业群的差距在缩小。最后，人均实际生产额（ X ₆ ）也是传统行业比近代行业扩大的幅度大，这也反映了二者之间差距的缩小。我们可以总结出一个结论，即总体上虽然近代行业依然具有较大优势，但传统行业与近代行业的差距在缩小。

三、统计分析

为了更加严密地考察传统行业和近代行业之间的变动情况，有必要通过统计分析方法进行具体分析。这里，我们使用另一种多元统计分析方法，即主成分分析的方法将各个行业的特性提炼出来，进而对它们给出一个综合评价。主成分分析（Principal Component Analysis）是考察多个变量之间相关性的一种多元分析方法。它研究如何通过少数几个主分量（原始变量的线性组合）来解释多变量的方差—协方差结构。也就是说，导出少数几个主分量，使它们尽可能多地保留原始变量的信息，且彼此之间不相关。主成分分析常被用来寻找判断某种事物或现象的综合指标，并对综合指标所蕴藏的信息给出恰当的解释，以便更深刻地解释事物内在的规律。

我们使用上面6个变量对1909年、1920年、1930年、1940年做了主成分分析，限于篇幅，图3-2和图3-3只显示了1909年和194 0年两年的结果。横轴为第一主成分值（ Z ₁ ），纵轴为第二主成分值（ Z ₂ ）。由于第一主成分值的各个变量的系数均为正，因此可以称为综合评价轴（贡献率= 40. 7%）。根据我们的目的和变量的性质，越靠近右侧的行业越具有近代行业的特征，越靠近左侧的行业则越具有传统行业的特点。第二主成分值的各个变量的系数有正有负，可以看作比较参考轴或技术和规模轴（贡献率= 23. 0%）。下面显示的线性组合结果是对1909—1940年4个时点通过面板分析得出的，这里作为参考。

Z 1= 0.499 X 1+ 0.697 X 2+ 0.847 X 3+ 0.769 X 4+ 0.553 X 5+ 0.301 X 6

Z 2= 0.031 X 1-0.480 X 2+ 0.147 X 3-0.490 X 4+ 0.675 X 5+ 0.659 X 6

（累积贡献率：63. 7%。）

从图3-3中可以看出以下两点。第一，与前面的观察和分析十分一致，传统行业和近代行业比较清楚地区分开来。也就是说，比较靠近右侧的行业具有近代行业的特征，靠近左侧的行业更具有传统行业的特点。例如，纺织，铁道车辆，火药，制糖，金属精炼，肥料，制油、制蜡，橡胶，武器，船舶，工业药品，原动机，电池、灯泡，水泥，制粉等比较靠近右侧，它们更多地具有近代行业的特征；而刺绣、工艺品、漆器、水产品、茶叶、其他杂项、纸制品、皮革制品、织物、竹柳制品、帽子、羽毛制品、编网、编织、金属品、酿造等则靠近左侧，一看便知，这些行业属于传统行业。

第二，近代行业群比传统行业群的方差更大一些。也就是说，近代行业群的各个行业之间的类似性较小，相反，传统行业群的各个行业之间更具有相似的特征。关于这一点，可以从以下依据进行解释。近代行业的特征比较多样化，有的规模较大，有的技术水平较高；而传统行业不论是规模还是技术都比较相似，规模也小，技术也低，不容易分出高下。不过这种情况到了1940年有所变化，也就是传统行业也开始呈现出多样化的局面，这意味着很多传统行业加入了更多的近代要素，如动力和机械设备。 jZbPLxjCAPFnxrWE86xQ3gIWfPWAU+pFMuzFz8cS8s3Cgdh5p8B13sKQ2Tmy5iO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