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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 + 的单身女子

我必须很冒昧但坦率地说,由于社会舆论粗暴地将“剩女”的年龄线毫无合理性地降到了28岁之后(甚至还有女孩25岁即跻身某某剩女的荒唐说法),因此,不管因为什么原因而令当下不在婚姻之中的40 + 单身女子,势必在人前人后都承受了巨大的社会和心理压力。而这些压力也很有可能会引致以下的问题产生:

变得心虚而降低标准

这是所谓的“大龄适婚女青年”最痛恨承认,但又不得不暗自担忧的心理状态。由于进入40 + 之后,一旁多事的围观群众的关心会突然产生质变——原来只是单纯地劝勉你眼界不能太高,可现在却在谆谆告知你眼界不能太高之余,话里话外还夹杂着浓浓的“你得先称称自己还有几斤几两,你得识时务啊”的贬抑情绪,仿佛保鲜期已过,早已被自动降格打入被动选择族群中的我们,还不知死活地在那里自我感觉良好地臭美着。

而这种不无弦外之音的劝告,原本听者既无意也无心,可是当一遍、两遍、三遍听多了之后,再不敏感的人,也会变得敏感了起来。尤其是当劝告者又使出撒手锏,搬出一副“唉!现在生孩子的黄金时期已经过了!你要是不赶快再找个男人结婚,将来真的就只能孤独以终了!”的悲天悯人姿态时,任何一个心智坚强的人,更何况是女人,都不免会控制不住地生出焦躁、慌乱,甚至忧伤的心绪。而且这种担忧的情绪会在闺密好友都结婚了以后,或被邀请参加比自己年轻许多的人的婚礼时,更被强化,并且将这个时不我与的现实,扩大为足以灭顶的危机。

于是,有的女人,选择在这个危机的冲击下,弃守城池;有的女人,选择逆转,将它变为让自己更强大的武器;有的女人,选择被这消极的情绪绑架,困步于自己构建出的囹圄之中。

我就认识一位身陷于这种情况的女孩。生长在江南水乡的她,容貌秀丽,皮肤白皙,身材纤细娇小,圆兜兜的脸庞,任谁见到都以为已经38岁的她才刚大学毕业没几年。从上大学开始,她就一直不乏追求者,十多年来也一直都在恋爱中,但可惜的是,几段刻骨铭心的恋爱却都无疾而终。起先,在三十五六岁之前她并不以为意,仗着自己显小的外貌和自身优秀的条件,她相信最终一定能遇到合适的男人。可是让她开始感到事情不对劲的是,曾经热络的追求者,渐渐地各自都安定了下来,有的有了结婚的对象,有的甚至组建了家庭、有了孩子。

而压垮她自信心的最后一根稻草,是2008年公司的盛大年会。以往,自小学习芭蕾舞和有表演天分的她,一直都是年会中“想当然耳”的主持人,可是2008年的年会,工会却打算让一个才进入公司不到4年的年轻女孩来担任主持人。虽然,她在被征询对这个改变的意见时,诚恳地笑着说:“哇!太好了,我终于可以交棒,可以像你们一样在台下轻松地享受美食了!”可是,那天晚上回到家之后,她心上却像压着一块推不开的石头一样,闷得喘不过气来。就在那一天晚上,她第一次深刻地感受到岁月的现实和无情。

时隔两年多之后,她告诉我,她对自己的信任和价值认知,也是在那一天开始崩解的!

是的,我认识她时,她已经快37岁了。那时只见她神采飞扬地满场开心飞舞,完全像个天真可爱的大学生。可是就在我们疏于见面的一年多之后,有一次我们又在某个聚会中碰面,我还记得当时她穿过人群向我走来时,我几乎认不出她来,因为曾经那个额头覆着齐眉刘海,还扎着马尾的青春女孩不见了,向我走来的,是一位相貌和衣着打扮还很年轻,可神情却已憔悴的中年女子。

我们热烈地寒暄之后,我问她最近怎么样啊?她耸耸肩,语带调侃地说:正在努力地找个男人把自己给嫁掉!我旁边有人凑热闹打趣地问:有什么条件吗?她带着微笑,再耸耸肩,试着轻松地回答说:咳!到了我这个年纪,还能要求什么条件,只要是个用两条腿走路、身心健康的男性就行!

当在场的人都被这句话给逗乐了大笑时(或装作大笑时),我却觉察了她的落寞和丝丝的忧伤,她自己或许也觉察到了气氛的尴尬,于是找个托词就走开了。那天之后,我们就没再见过面,我也辗转得知她仍待字闺中。不过,让我高兴的是,几个月前她主动约我见面吃饭,她告诉我已向公司请了6个月的无薪长假,打算趁着欧洲经济萧条,旅游费用比较便宜的好时机,以西班牙为起点,自己一个人疯狂地玩转欧洲一番,另外,也算是送给自己40岁的生日礼物。

就在写这本书的当下,她应该已经“流浪”到了奥地利。从她给我微博上写的私信中,我知道她玩得很开心,套句她的话说:也很豪放。我不知道在这段独自旅行的6个月里,她会不会在异乡遇见爱情,我也不知道6个月她玩转欧洲回来之后,择偶的条件会有什么样的起伏变化。不过,我确信知道的是,当一个在爱情追逐的位置中看似已逐渐由主动转为被动的40 + 女子,如果决定从一度的凄惶中反败为胜时,她是绝对有办法可以做得到,并重新夺回主权的!

变得苦涩而具有攻击性

说真心话,这是我最不愿意看见的结果,可遗憾的是,却也是比较常看见的结果。

多年前,我曾经带过一个学习色彩疗法的班级,那个班的人数蛮多的,大约有50多人。由于这个班的学习方式包含了几次课堂面授和课间实习,所以总研习时间将长达3年。因此第一天上课,我照例请同学们对将来必须相处3年的同学做个详细的自我介绍。

当天,坐在前排的同学一一站起转身,并笑容满面地对班上其他同学做完自我介绍后,轮到了坐在第三排最左边的一位35~40岁的同学发言。可让我们大家都很错愕的是,她居然粗声粗气地只用非常简短的三个字说了“我姓×”之后,就面无表情地决然坐下了。我还记得当时自己在没有回过神来的情况下,追问了一句:对不起,我没听清楚,您贵姓大名?她只是冷漠地回答:姓×。我不死心,再继续追问:芳名呢?结果这位内心充满怒气的同学却头也不抬地说:没必要说,不关你们的事!

可惜我当年年纪还轻,还不太会处理这种场面,所以只是尴尬地笑笑,然后请后面的同学继续接下来的自我介绍。可是,她的这一招公然讨人嫌的举措,已经得罪了所有同学,大家不仅不愿意和她分配在同一个组里讨论,中午下课时,也总见她一个人形单影只,没人招呼她一起吃饭。

后来,我和她比较熟悉,她也对我有了更多的信任之后,我才知道她刚刚结束一段把她折磨得遍体鳞伤、非常不堪的婚姻。而开课那天,她那引起众怒的脱序表现,则是因为排在她前面自我介绍的那些同学们,一个个都“假惺惺”地描述自己的婚姻生活是如何如何的幸福,所以让她觉得“既恶心又心里很不痛快”。她告诉我,自己现在虽然独身,但比以前要快乐得多,而且她永远也不会再相信爱情和男人,因为他们“都不是东西”。至于那些现在还在婚姻中自以为幸福的女同学们,她带着点冷笑地说:“让她们等着吧!总有一天她们会尝到苦头!”

在学习色彩疗法的这3年时间里,我有时见到她有些开心的笑容,但大部分的时间里,她都是板着脸像刺猬一样,把每一个试图向她表示亲善的人推开。而至今仍让我觉得遗憾的是,我始终没有机会去了解那段婚姻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能让她受伤如此之深,我也没能利用色彩能量去疗愈她的心灵。我担心的是她仍然独身,而原本并不是世界末日的独身,如果发生在有一个愤怒苦涩的灵魂,再加上身旁没有好友的人身上,那就真的会让她像世界末日般的孤独以终。

不过,我也遇见过同样在婚姻中受过伤害,可是却用积极的态度去面对的女人。

42岁的她,从来不隐瞒自己的年龄。24岁时,当时还在美国留学的她嫁给了同班同学。不过这段婚姻只持续了快乐的头2年,从第3年开始,都在读博士学位的两人觉察了这桩婚姻的错误。他发现自己疯狂地爱上了一个刚从国内出来读大学的小女孩,而她,在维护自己的骄傲自尊和避免再受更进一步伤害的心理情境下,选择潇洒地挥挥衣袖离开。

学业结束回到国内后,她顺利地被网罗进入一家世界500强的外企里工作,已经在职场里工作多年的她,凭着自己出色的学历和能力,如今已爬升至集团总公司中高管理阶层的位置,并且在近一两年之内,还有继续向层峰攀升的极大可能性。

离婚后曾经谈过几段恋爱却都没修成正果的她,一直都很享受这种仍然受到宠爱的单身状态,也一直享受着物质上和精神上高品质的生活方式。每一次在和女伴们的聚会中,她的惬意出现,都会让被家事国事天下事团团围住而忙得焦头烂额的同龄双生涯女性们,羡慕嫉妒恨得不得了。在聚会中,某些嫉妒情绪比较容易占主导位置的女子,虽然总有意无意地试着去捅刺她仍然单身的痛处,但都被她阳光明媚的笑容给四两拨千斤地挡了下来。

我清晰地记得在一次聚会中,在座的除了她之外,其余全都是和她年龄相去不远,但已婚或已有固定男伴关系的女子。那天也许是灰蒙蒙的天空颜色或气压太低的缘故,有位年纪差不多45岁左右的女子,在席间突然变得非常具有攻击性。她先是颂扬自己作为母亲的快乐骄傲,接下来又慨叹女人不管事业有多么成功,最终的幸福还是在于有个爱她、宝贝她、能相依终身的伴侣。她说这些话时,从语气、眼神,到不断表现出不屑的下撇嘴角,都摆明了是对在座唯一的单身女性的她的挑衅。

我们在座的其他人当时都觉得非常紧张尴尬,也都在动脑筋想着如何去转移这个让人不快的话题。可是没想到这个智商情商都超高的42岁单身女子,却勇敢地接下了这把杀气腾腾、迎面而来的飞刀。

首先,她饶富兴味地耐心听完这段慷慨陈词,还主动要求看看孩子的可爱照片,看照片时,也花了足够的时间和热情,去享受照片中孩子的天真笑容。然后,她看着那位内心充满苦涩嫉妒情绪的女子的眼睛,诚恳认真地请教她,当年她是如何找到如今能让她生活得这么幸福美满的伴侣的,还说,一定要找时间单独约个下午茶聚会来请教她。说完这些话之后,她从容地转移了话题,把被噎得有些瞠目结舌的怨妇晾在一边,接着就继续谈笑风生了起来。

那次聚会的惊艳之后,我把这位原本并不熟稔,但让我激赏的高明单身女子的联系方式做了个记号,心里暗自记得下回若有什么类似的单身女子培训班时,一定要请她来传授心法。

事实上,我对她的欣赏倒不是因为她懂得如何巧妙地,甚至是很有权谋地化解了针锋相对的尴尬。我欣赏的,是她“不径自对号入座”的磊落和聪明。很多时候,我们为了不让人觉得自己仍然单身寂寞,就会故意弄出很大的声响,好让别人知道我虽然单身,但却活得很好、很滋润,但往往却忘了因为这种刻意,反而让自己此地无银三百两地更显窘态。或者,事情往另外一个方向发展,绷紧的神经变得极其敏感,只要有人有心或无意地提及和自己的情况类似的话题,就立刻跳起来高声为自己辩护,徒然给人留下“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的难堪话柄。

变得玩世不恭,不再相信世上有真爱存在

如果我在100年前或50年前写出这个小标题时,读者一定会不假思索地认为这是对老男人或花心大萝卜的描述。但时至女性已完全得到解放的今天,我们不得不承认,拥有经济条件和独立生活能力的女人,尤其是错过了烂漫天真的爱情年岁的女人,也开始“冷酷地”涉足了这个领域。

不过,在我进一步阐述自己的观点之前,我想先厘清一个观念,那就是我并不是一个鼓吹婚姻的人,也并不是严厉地批判那些不打算结婚,只打算享受轻松恋爱滋味的人的假道学。事实上,我总是在各种场合声嘶力竭地说,每个人都是一个独立的个体,没有任何人有权利去决定他人的幸福,也没有任何人有权利站在某个高处,指手画脚地去指挥别人,或批判别人的选择。因此,我对这个小标题的阐述,完全和个人的选择权利无关,只是和选择背后的心理动因有关。

我知道有些已年过40 + 的女子,因为各种不同的理由而对爱情感到无奈、无望或失望,在补偿作用的心理机制下,转而用轻蔑的态度去抵消或漠视内心的疼痛。但是在曲终人散时,她们并不快乐,那些暂时被麻痹或遗忘的疼痛也还依然存在,而这些吓坏了她的事实,让她只得用更大强度的轻蔑去压制掩盖它,一直到最后,当疼痛再也无法用任何方式去抵消或漠视时,她才发现,爱与被爱的能力都早已远离。

这两年,由于我和先生都刻意地减少了自己的工作量,因此我们有了多一些的机会回台湾和老朋友们相聚。前年冬天,我们在一次和从前我工作的医院的老同事们的聚会中,见到了一位已经有近20年没联系,当年在药品公司工作的女朋友。请容许我在这里无礼地说,当我见到她时,着实大大地吃了一惊。因为在我的印象中,比我小了将近7~8岁的她,是一个很有艺术气质、很有文化品位、非常清秀干净的女子,可是那天,她的眼神和举止却迷离而轻佻,而在座的男士们对她,也一样迷离而轻佻。

那晚,她的烟抽得很凶,对酒似乎也颇有容量。吃饭席间,她的话越来越少,也一直有意地躲开和我的眼神接触,一直到我们一起起身去洗手间时,她才紧紧地抓着我的手,略带酒意,重复不断地说:我已经错过了很多,这辈子也许只能就这样了!

回到家之后,我给昔日和她走得很近的同事打了个电话,才知道了在她身上所发生的事。原来在我离开医院以后的第三年,由于总在医院的各个科室之间打转,她和我们医院的某位主治医师谈起了恋爱。这段恋情原来一直都很甜蜜和阳光,可这位主治医师却突然奉父母命回老家开诊所,并突然奉父母命娶了能帮夫的镇长的学会计的女儿。而且据说,新婚妻子的陪嫁,就是那栋用来开诊所的三层楼洋房。

这段看起来很像言情连续剧剧情的悲剧,彻底摧毁了她的理智和骄傲,执拗固执的她,坚决不肯放手。连续一个星期,她每天早上赶第一班车从离都市车程两个小时的城镇赶回医院上班,每天下班后,再坐两个小时的车回到爱人所在的城镇,守在爱人新开张的诊所外面,徘徊不肯离去,夜深了,就缩在诊所外的墙角睡觉。而她那曾经海誓山盟的男人,却连面都不曾露过。最后,一直到她的母亲和大弟闻讯从老家赶来之后,才连拉带拽地把她给按在了都市里。

从那之后,同事说,她安静了好长一段时间,每天只见她提着药厂的样品手提箱,继续忙忙碌碌地穿梭在各个科室之间。

后来,她又谈恋爱了。这次的对象是一位外表看起来很老实,科室比较冷门的小科医生。这段恋情谈得很低调,偶尔在医院的走道上看见两人一起出现时,也都是安安静静地各走各的。不过,同事说,她那时还是很快乐安适的。可是,不知是造化弄人或红颜薄命,老天还是开了她一个大玩笑。原来,这医生是一直瞒着她早有家室的有妇之夫!当两人的恋情东窗事发之后,医生的妻子气急败坏地冲进了医院,当着满候诊室的病患和家属,一上去就给了她清脆巨大的两个耳光。

事情发生之后,她离开了药品公司,也不再在医院出现,但那个相貌老实却极其懦弱自私的男人,却继续纠缠着她,既不肯和妻子离婚,也不愿放手让她离开。他们就这样断断续续地纠缠了许多年,一直到医生带着妻小全家移民到加拿大之后,她才算是从这段“食之鸡肋,弃之可惜”的孽缘中抽出身来。可是这时的她,早已经不再是那个曾经相信世界上真有一个叫作“真爱”的东西存在的年轻小女孩了。

她变成了女人口中的“小三专业户”,女人觉得她可恶,男人觉得她好上钩。她专门和成功有钱的医生约会,而且约会的地点又必须是越来越远的国外。她不愿负责任,也不需要男人对她负责任。对她来说,爱情绝不会和天长地久有关,因此,玩玩就罢了,完全不需要当真。我这位关心她的同事曾经很严肃地问她:将来呢?老了以后怎么办呢?她灿烂地一笑,用也很严肃的神情回答道:怕什么,我有很多存款,不愁吃穿,再说,我只打算活到50岁!

对于这种将爱情视为玩物的心理自卫机制,我有一些语重心长的话要说,而我所说的话,和社会道德或法律规范无关,只和心理健康有关。

作为高等动物的人类,对温暖和爱的需索,是与生俱来的能力,也是永远也不会改变的心理动因。因此,如果一个表面上对“爱”的态度是无所谓的人,他(她)的心理也真的是无所谓的话,那我倒不是太担心,因为那是他(她)的选择。不过,我说过,人性的本能是不会对爱无所谓的。因此我担心的是,表面上装出无所谓的样子,自己对无所谓的态度也信以为真,但内心深处却空虚害怕得不得了,那久而久之就真的要生病了。 TdXo6l66ebuQ/RcQKwNZMpt0R0zerlmVuQFrUFz28br0X85vw921bd5MnJ/Z50x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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