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房门忽然嘎吱一声打开。
男人蓦地闪了进来,制止住夜姝想要“自残”的动作,神色冷冽如冰:“你在干什么?心态这么差,只是被人陷害,就受不了吗?”
夜姝脸上浮现一抹诧异,眸色满是无辜:“我没干什么啊。”
陆聿半眯起眸子,根本不相信她的话,点了点她的额头,沉冷的目光让夜姝觉得自己仿佛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情一般。
“那你为什么撞墙?”
夜姝不可置信地指着自己的鼻子:“你刚才是觉得我在自残吗?”
陆聿挑了挑眉,对她的话不置可否。
“你脑洞真大。”夜姝瘪了瘪嘴。
她向来秉持着“谁敢欺负她她就欺负回去”这种人生信条,怎么可能会因为一件小事想不开!
陆聿盯着她看了一会儿,蓦地收回目光,掩去了眸底复杂的神色。
他居然会被这个小混蛋吓得失去分寸,连点基本的判断力都没有,差点以为夜姝她在自残。
陆聿在床边坐下,绷着脸严肃地道:“那好吧,现在我们来谈谈你今天做的错事。”
夜姝一听就猜到了他要唠叨什么,委屈地嗫嚅道:“我又不是故意打人的。”
少年瘪着嘴,妍丽的桃花眼湿漉漉的,肤色白皙水嫩,如同一朵初绽的花蕾。
陆聿恍了下神,目光瞬间变得锋利无比:“虽然你打人情有可原,但是并不能说你这种行为是对的!以暴制暴不是解决问题的根本方法,还要我提醒你多少次?”
这个小混蛋,之前就装可怜骗过他好几次。
之前他还能识破她的诡计,现在却越来越难以抵抗了。
夜姝幽怨地瞥了他一眼:“那你告诉我,什么才是最好的办法。”
“你发现阮清对你不怀好意,完全可以避开,但是却没有忍住对她动手,让她有了攻击你的借口,而且发生这种事情第一反应不是寻求证据,反而想要打人,你说说自己哪件做对了?”陆聿厉声质问。
夜姝垂下眸子,指尖忽然紧紧攥住被子,卷翘的睫毛忽闪忽闪,表情透着几分脆弱,让陆聿的心不由得软了几分。
不过转瞬,他就把这份心软压了下去:“遇事沉不住气,做出这种愚蠢的举动好,等你脚伤好了之后就关禁闭反思去。”
“现在又不是在军营!”夜姝不忿地仰起头。
男人忽然凑到她耳边,深邃的凤眸隐含笑意:“明天就回去。”
温热的呼吸打在脸颊上,像跟轻柔的羽毛般,夜姝抬眸,卷翘的睫毛恰好从陆聿唇上扫过:“那你怎么不说明天就关禁闭呢?”
“我还是很人性化的。”陆聿蓦地站直,脸上浮现一丝红晕,一本正经地扯了扯自己的衣领,没有让她发现自己的异常。
夜姝嘁了一声,不悦地撇了撇嘴:“关就关,总比在学校里上学好。”
“你以为到军营就不用学习了吗?”陆聿似笑非笑地看着她,深邃的凤眸满含深意。
夜姝瞬间激动地站了起来,忽然倒吸一口冷气栽了回去,抱着自己的腿嚎了两声。
陆聿眉头一凛,刚想上前看看她的伤势,忽然听到夜姝说道:“我都要回军营了,这任务应该不归我管了吧?凭什么我还要学习!”
“谁说的?我只是允许你这段时间不去上课而已,到军营里仍旧要学习,毕竟你参加了比赛,难不成要半途而废?”陆聿收回自己探到一半的手,眸色微深。
夜姝惨叫一声,砰地倒在床上,拉过被子蒙住自己的脑袋,不想再多看陆聿一眼。
回到军营后,夜姝因为腿伤没有参加训练,但是接连一个月的时间,每天都被逼着补习金融学的基础知识。
腿伤一好,她就被打包送进了禁闭室。
安都基地的禁闭室比起中南军区的要显得阴森恐怖得多,门一打开,里面瞬间溢散出一股长久无人打扫的呛人气息,其中还隐藏着淡淡的腐臭味儿。
夜姝抬手扇了扇灰尘,捏着自己的鼻子,皱眉问道:“这里以前是干什么的,我怎么闻到了一股血腥味儿?”
景磐勾唇一笑,对她竖起了大拇指,语气幽幽地说道:“你的鼻子可真灵,这里以前是审讯室,许多罪大恶极拒不认罪的重犯都在这里被严刑拷打,甚至有些人经受不住刑罚死在了这里,但是他们留下的血迹却一直没人打扫……
景磐说着说着,蓦地抱臂打了个冷颤,丢给夜姝一个好自珍重的眼神,伸手把她推了进去。
光线顿时消失得一干二净,夜姝听到锁门的声音,在黑暗中冷嗤一声。
景磐戏这么多,干脆去电台讲鬼故事算了,干嘛还要待在军队里,真是浪费人才。
不就是关个禁闭吗?她会怕?
只是没想到,都过了一个月,陆小气鬼还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