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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姝一听到这话，立刻伸手拦住他的路：“等一下！那个……我想申请点零花钱买假发和裙子！”
“原因？”
“她们都以为我是男的，我得证明自己是女的！”夜姝拍了拍胸口。
“有衣服穿就不错了，别那么多要求。”陆聿轻描淡写地扫了她一眼，然后绕过夜姝离开，留下她一个人崩溃地站在那里。
真是个大混蛋！是他让校长把她安排在女生宿舍的，现在却不肯给她买女生用的东西！
也是他收缴了她从苏伦和阮清那里拿回来的东西，害她现在一分钱都没有的！
夜姝跺了跺脚，恨不得把陆聿碾碎回炉重造。
沐娴小心翼翼地拍了拍夜姝的肩膀：“小姝，会不会是你说他不是你的男朋友，所以他生气了？不过你要是想买东西的话，我可以先借钱给你呀。”
“他应该是嫌我说他老，但是我觉得他不给我钱和这个关系不大。这个臭东西，就是喜欢威胁我，一旦给我零花钱了，他就没办法威胁我了。”
夜姝哼哼了两声，抬脚把眼前的小石头踢飞出去，高傲地抬起下巴对着陆聿的背影喊道：“爷不需要你给我钱！爷自己能赚！赚钱还不容易吗？”
她好歹也是混过江湖那么多年的，怎么可能没点养活自己的办法。
沐娴看到夜姝满身土匪气息，不由得咽了口吐沫：“你不会是要抢劫吧？这样不好！”
夜姝一口老血差点喷出来。
她看着就那么像强盗吗？
“当然不是。”夜姝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我准备去卖艺！”
习蓝思不小心把“艺”听成了“淫”，脑袋立刻摇得跟只拨浪鼓似的，赶紧扑了过来：“不行不行，你不能真为了钱出卖身体！”
夜姝的脸色扭曲成一团，诧异地看着她：“我靠实力挣钱，怎么算是出卖身体呢？”
沐娴明显意识到她们两个人的脑回路不在一条线上，赶紧伸手捂住习蓝思的嘴巴，强调了两声：“是卖艺！卖艺！”
习蓝思这才反应过来，羞得恨不得找个地缝钻下去。
“小姝，你有什么才艺？会乐器吗？不如我介绍你去我们家旗下的餐厅里演奏，薪水丰厚还不耽误上课时间。”沐娴这才松开手问道。
夜姝抽了抽嘴角，接着摇了摇头：“我只会打架，暂时没想好去当打手好还是当武术教练好。”
沐娴：……
习蓝思：……
长见识了！原来会打架也是才艺的一种！
“你一个女孩子，做打手不合适吧？武术教练倒是可以试试。”习蓝思小声提议道。
试想一个身形纤细的少年，一点气势都没有，根本不可能有人雇她当打手。
再者，打手和强盗有什么区别？
沐娴听到“卖艺”的第一反应，脑海中就浮现出这样一幅画面：优雅贵气的少年穿着黑色燕尾服，坐在钢琴前，修长如玉的十指在黑白键上飞舞，似是遨游花丛的精灵。
那是多么美好的一副画面，却被夜姝的话完全打破，变成少年像是得了羊癫疯一样，疯狂地砸着钢琴，粗壮的肌肉咔嚓嚓撑破燕尾服……
这画面太美，她实在不敢再想下去。
“武术教练工资发得好慢，我想要一些来钱快的。”夜姝想了一会儿，摇了摇脑袋。
怎么总觉得这孩子说话方式像是黑道上的大佬？
她是不是交错朋友了？沐娴脑海中忽然升起一个诡异的想法。
“那你还说去搬砖吧。”习蓝思面无表情地道。
她又不会乐器，又不肯当武术教练，除了搬砖还有什么钱途？
夜姝眸子一亮，对着她竖起大拇指：“好办法！搬砖一天一百，三天起码够我买条差一点的裙子了！”
沐娴瞬间咳得脸色通红，捂着脸装作不认识她。
本来觉得又酷又帅的一个人，熟悉了之后才发现这么蠢！
“你明明可以靠脸吃饭，为什么要靠才华！”沐娴经过深思熟虑，忽然转身扶住夜姝的双臂，诚挚地望着她。
“因为我卖艺不卖身。”夜姝一本正经地回答。
沐娴扶了扶额头，拉着她的手往外走去：“让我今天带你见识一下到底怎么赚钱！走！咱们今天的课不上了！”
“喂，等等我，我今天没课，可以和你们一起啊！”习蓝思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赶紧跟在她们两个后面。
半个小时后，超市大卖场
少年系着一条粉色的围裙站在货架前，笑得尴尬而不失礼貌。
她面前围着许多神色疯狂的中年妇女包括年轻少女，不时捏捏她的脸或者摸摸她的小手。
“小哥哥，你觉得我穿哪条裙子好看呢？”一个少女眨巴着眼睛困惑地拎着几件裙子问道。
夜姝优雅地扯了扯唇角，修长的手指捏起一件衣服：“这件粉色的很配你。”
“我也这样觉得！和小哥哥是情侣款式哦，我件我买了。”少女娇嗲地说道。
话音刚落，一群女孩子纷纷如同饿虎扑食般蹿了上去，把架子上的粉嫩裙子洗劫一空，然后跑到柜台边结账。
夜姝刚喘了口气，一只胖手忽然摸到她脸上，女人笑得眼睛都挤成了一条缝：“小伙子，你有女朋友了没有？”
夜姝注意到收银台那边如狼似虎的目光，僵硬地摇了摇头，眸底的委屈溢于言表，视线不着痕迹地投注到蹲在角落里的两个女孩身上。
沐娴和习蓝思双双给她伸出了大拇指鼓励她。
夜姝哼了一声，委屈地转过头，像是个被胁迫的良家妇女一样，眸底满是屈辱。
“小伙子，我女儿身高一米六，体重五十二公斤，长得白白嫩嫩的，你有没有兴趣和她见一面啊？”大婶笑呵呵地介绍道。
夜姝咬了咬牙，拎起旁边一条紫色的裙子，颇有一种“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的气势。
“美女，我喜欢穿这种款式的女孩子。”
她的话音一落，不少持观望态度的女孩子咻得一下扑了上来。
好不容易撑到中午，货柜上只剩零星几件裙子，店主阿姨在一边数钱数得合不拢嘴。
夜姝蹲在一旁，可怜巴巴得像是一朵惨遭蹂躏的小娇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