丑时,范阳城议事厅内,张郃跪在地上向公孙续请罪,这让公孙续疑惑了,好端端的打了胜仗还请什么罪呢?
跪在地上的张郃沉着脸回答:“此战虽胜,却暴露我军的真实战力,我们的士兵在面对被突袭还没来得及反应的袁军却还是无法做到一击而溃。”
“甚至还有很多士兵临阵脱逃,这些都是末将治军不严导致,还请少将军治罪!”
看着跪在此时的张郃,公孙续却哈哈大笑,他走下去扶起对方笑道:“你对自己要求太严了,我军本来就是由降军和黑山军,还有我父亲原本的部下组成,这样的军队又没训练多久,会出现这种事情也不怪你。”
“不过你放心,那些逃跑之人会后悔的,我公孙续必将成不世霸业,那些没骨气的人不要也罢!好了,说说此战的战果吧。”
张郃闻言急忙对公孙续行礼:“多谢少将军恕罪!此战杀敌一万,俘虏一万,逃跑一万,缴获攻城器材一千,粮食三千担。”
“不过,我军此战伤亡三千,失踪两千,失踪之人大部分是逃走的降兵,总计损失了五千人马。”
公孙续闻言微微心疼,虽然他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却也没想到有两千人逃跑了。但他是少将军,这个时候不能表现出来心疼的表情。
为此,他只得点点头见目光转向一旁的赵云问道:“骑兵那边的情况如何?”
“此战让他们回复了部分信心,也损失了三百骑兵,现在骑兵数量刚才好两千出头。”赵云行礼之后如实回报。
这个结果倒是让公孙续满意,也一扫刚才的郁闷,他当即就对审配说:“那些攻城器械和粮食都交给你处理,接下来我们需要面对的是颜良和文丑的大军。”
“袁绍这次为了彻底消灭我们,还将田丰和郭图派了过来,文和先生,你可有把握对付他们?”
却见贾诩摸着胡子微微一笑:“田丰和郭图素有名声在外,但我对他们却早有了解,心中也有腹案。不过这次对方势大,而我们军是新军,我想让少将军给公孙瓒将军休书一封,请他拨派两万兵马前来相助。”
“这件事情我会处理,好了,大家都去休息吧,有什么事情明天再说。”经过一场战场,公孙续也是累了,他说完便挥挥手返回住处。
就在公孙续这边商议时,远在南阳隆中的一间茅草屋内,两名文士正对坐彻夜饮酒而谈。
一人身穿黑白相间的儒衣,外披一件纯白色貂裘披风,手中拿着一把羽扇,谈笑间不时拿扇子扇几下,颇有几分仙风道骨的味道。
另一人身穿黑色儒衣,外披黑色披风,脸庞消瘦却眼正眉清,一眼看去便知此人乃嫉恶如仇之人。而且,在他身边还放着一柄长剑。
“元直啊,你我离上次一别已有数年了吧,难得你来我这一趟,今天晚上我们不醉不归!来,再干一碗!”
“孔明,数年不见,你这环境没变,倒是酒量变大了,不会天天在家酗酒吧?”脸庞消瘦被唤元直的人一边举碗一边打趣道。
诸葛亮闻言哈哈一笑:“想不到元直你的嘴也变得如此伶俐!不过,元直你上次临别前就说去寻那明主,不知可有寻到?”
徐庶一听诸葛亮这样说,他当即苦笑一声:“我就知道你会取笑于我,此刻我都在此和你夜谈,何来明主之说。”
诸葛亮见状微微一笑,他端起碗喝了一口热酒笑道:“岂不闻袁绍,曹操乎?”
“此二者,一人草包,一人多疑,皆非明主矣!”徐庶连连摆手。
“哦?那吕布和孙策如何?”诸葛亮继续问道。
“一者莽夫,一者有勇无谋,如何成明主?”徐庶说完端起碗喝了一口酒,吩咐在为没有明主而叹息。
就在这时,诸葛亮笑道:“吾闻皇叔刘备,待人温和,乃谦谦君子也,元直兄不妨去寻他?”
谁知他话音刚落,徐庶却说:“我本意确实如此,但我前段时间游历江东时,发现那边流行一首歌。只听一遍,我便对做此歌之人兴趣甚浓。”
“哦?能让元直感兴趣的歌定是不凡,不如唱来一听如何?”
“孔明休要取笑,你明知我五音不全!不过,我这里有一份歌词倒是可以给你一阅。”说完,徐庶拿出公孙续做的那首《沧海一声笑》!
孔明接过歌词一看,当即便移不开眼睛,他深深被歌词吸引,嘴里不时发出称赞声。
“不知江东何人做此诗?难道是那号称文武双全的周瑜?”诸葛亮看完之后不禁问道。
“哈哈哈哈,你料事如神的诸葛孔明也有失算的时候,这并非周瑜所做,而是白马将军公孙瓒之子公孙续所做!据说,他还三气周瑜,在萧艺,琴技和武艺上胜过了对方!”
难得看到诸葛亮失算,徐庶不禁大笑着解释,甚至还在说完之后端起碗狠狠喝了一口酒,以表示他心中的喜悦。
诸葛亮闻言眼神一变,他放下歌词拿起羽扇连扇几下,微风让他的思绪平缓了不少,随后他看着大笑的徐庶开口:“莫非你想去找那公孙续?”
“然也!”
“但那公孙续不过是一黄须尔,你如何断定他会是明主?万一,他此歌是抄袭其他人的呢?”诸葛亮提出反对意见。
但徐庶却笑道:“孔明兄说笑了,如果真有人做出此歌,那我等会不知情吗?此等传世之作,你认为天下人会将其埋没吗?”
“看来元直是执意要去幽州了,可据我所知,此时袁绍正派大军攻打幽州,你此去甚险呐。”诸葛亮不禁为自己的这位好友的安全担忧道。
谁知徐庶闻言哈哈哈一笑:“孔明欺我手中之剑不利乎?此去幽州,我持中立立场,只是想看看那公孙续是否值得我辅佐,也想看看他如何应对袁绍大军。”
“如果他能安然渡过此关,又符合我心中明主之形象,我便就此投了他又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