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过文献调研、专家访谈等方法，建立了安全标语评价指标体系，是一个多层次的主观指标体系。所谓主观指标（又称定性指标或软指标），是反映人们主观认识差异和变化的指标。正是由于这些差异和变化的内涵和外延不是很明确，因此，其概念具有模糊性。将定性指标数量化可以更好地揭示事物的本来面目，可大大降低这种模糊性对评价结果的影响，进而可使评价结果客观化、标准化、精确化、量化、简便化，可为定性指标评价问题提供一种可行的、科学的方法。实际上就是对各指标因子相互间影响关系及各指标因子在整个评价指标体系影响程度的定量化探讨。因此，在此基础上，为探讨安全标语评价各指标因子的相互关系，作者采用决策试验与评价实验室（DEMATEL）方法，收集和处理相关数据资料，研究了各指标因子的影响程度，并形成安全指标因子的原因-结果图，为各指标因子权重的确定和安全标语定量化评价模型的建立奠定了基础。

5.3.1　DEMATEL方法介绍

作者通过运用决策试验与评价实验室（Decision Making Trial and Evaluation Laboratory，缩写为DEMATEL）方法对安全标语评价指标体系中的各指标因子间的综合影响关系进行分析，进而确定该指标因子在评价指标体系中的位置和所起作用大小，确定关键指标因子和各指标因子的权重。

1971年，由美国学者Bottelle首次提出了决策试验与评价实验室（DEMATEL）方法，实践表明，该方法可有效解决现实世界中的困难、复杂问题。DEMATEL方法作为一种系统结构模型化方法之一，本质上是一种运用图论与矩阵工具来筛选复杂的系统的要素，简化系统结构分析过程的方法。

通过分析系统中各要素之间的逻辑关系与直接影响关系，计算出每个因素对其他因素的影响程度以及被影响度，从而计算出每个因子的中心度与原因度，可以判断因子之间关系的有无及其关系的强弱度，并将指标因子分为原因因子和结果因子，用矩阵和因果图表的形式直观地表示出来，也有助于研究人员清楚理解各指标因子之间的依赖关系。DEMATEL方法模型的总体框架图如图5-4所示。

这种方法的优点是：在解决困难、复杂问题时，充分利用了专家的经验和知识，减少了系统要素的构成，并简化了系统要素间的关系，尤其对那些要素关系不确定的系统更为有效。目前，该方法已经成功应用于企业创新能力评价、绿色产品评价等多个领域中。

DEMATEL实施步骤一般分为6步，依次是：

第一步：确定评价指标因子。确定研究对象，收集相关信息，采用系统诊断方法分析并确定系统的影响因子，各指标因子可分别表示为：F ₁ ，F ₂ ，…，F _n ，建立评价对象的指标体系。

第二步：判断F ₁ ，F ₂ ，…，F _n 指标因子间的直接关系的有无及强弱，并用有向图表示出来。在有向图中，用带有数字的射线来表示各指标因子间的影响关系强度，影响关系强度可用式（5-1）来表示。有向图见图5-5。

影响关系强度=（弱，中，强）=（1，2，3）　　（5-1）

第三步：建立初始化直接影响矩阵。用矩阵形式来表示有向图的内容，称为初始化直接影响矩阵，记为 ，将 的 n 阶矩阵表示为

F ₁ … F _j … F _n

（5-2）

初始化直接影响矩阵中的元素，即为指标因子 i 对指标因子 j 的影响强弱，如果指标因子 i 对指标因子 j 没有影响，则 f _ij =0。因此各指标因子之间的影响强度可记为

影响关系强度=（无，弱，中，强）=（0，1，2，3）　　（5-3）

第四步：将初始化直接影响矩阵 正规化后得出规范化直接影响矩阵 ，其计算公式为

（5-4）

式中， 为直接影响矩阵。

进而计算得出综合影响矩阵 ，其计算式为

（5-5）

当 n 充分大时，其近似计算式为

（5-6）

式中， 为规范化直接影响矩阵； 为单位矩阵。

第五步：依据矩阵 中的元素，计算各因子的影响度 f _i 与被影响度 e _i 、中心度 m _i 与原因度 n _i ，计算式依次为

（5-7）

（5-8）

其中，由式（5-7）可知，影响度为矩阵 中各行元素之和，表明各行对应指标因子对其他指标因子的综合影响值；被影响度为矩阵 中各列元素之和，表明各列对应指标因子受到其他指标因子的综合影响值。由式（5-8）可知，中心度为影响度与被影响度之和，表明该指标因子在评价指标体系中的位置与所起作用大小；原因度为影响度与被影响度之差，若 n _i >0，则表明该因子对其他因子影响大，称为原因因子，若 n _i <0，则表明该因子受其他因子影响大，称为结果因子。

第六步：以因子的中心度和原因度做笛卡尔坐标系，标出各因子在坐标系上的位置，绘制指标因子的原因-结果图。进行各指标因子的排序和综合比较分析，并对系统改进提出建议。

5.3.2　基于DEMATEL方法的安全标语评价指标因子分析

利用DEMATEL方法，分析安全标语评价指标因子，步骤如下。

（1）确定初始化直接影响矩阵

作者采用4点标度法[式（5-3）]作为衡量准则，采用Delphi法来确定各指标因子间的影响关系强弱，即初始化直接影响矩阵。本次遴选的调查对象是中南大学资源与安全工程学院；中南财经政法大学信息与安全工程学院、新闻与文化传播学院；中国矿业大学（北京）资源与安全工程学院的10位专家、学者。根据式（5-9）确定了指标因子 i 对指标因子 j 影响关系强度。

（5-9）

式中， 为专家、学者打分的平均分。

通过汇总调查打分结果，得出初始化直接影响矩阵 ，见表5-3。

（2）综合影响关系的确定

依据式（5-4）、式（5-5）、式（5-6）和表5-3，利用MATLAB数学软件计算（并运用EXCEL的矩阵计算函数MMULT和MINVERSE对计算结果进行了验证），得到综合影响矩阵 。再由式（5-7）、式（5-8）和综合影响矩阵 ，可得各指标因子的影响度 f _i 与被影响度 e _i 、中心度 m _i 与原因度 n _i ，结果见表5-4。

（3）安全标语评价指标因子原因-结果图的建立

根据表5-4中的数据，作者从中心度和原因度2个维度来度量各指标因子，以指标因子的中心度和原因度做笛卡尔坐标系，并应用SPSS17.0软件标出了各指标因子在坐标系上的位置，绘制出了各评价指标原因-结果图，见图5-6。

根据图可以清楚地看出，安全标语评价指标因子群的分布特征，可划分为两类，其一是原因因子（原因度 n _i >0），共有10个；其二是结果因子（原因度 n _i <0），共有12个。且结果因子和原因因子相比，稍多于原因因子，则说明安全标语评价的关键指标因子稍偏重于结果因子。

（4）结果分析

①影响度分析　由表5-4可知，影响度排前9位的是F ₁₇ （熏陶娱悦价值）、F ₁₆ （宣传教育价值）、F ₁₂ （受众心理需求与特征）、F ₁₈ （社会价值）、F ₁₉ （传播媒介渠道）、F ₁₃ （危险程度）、F ₁₁ （安全目视化管理功能）、F ₃ （修辞应用）、F ₁₀ （事故预防功能）。其中，F ₁₇ （熏陶娱悦价值）、F ₁₆ （宣传教育价值）、F ₁₂ （受众心理需求与特征）三者对其他因子的影响最大，说明这三者对安全标语的发布效果影响较为显著。不难理解，通过安全标语对受众的熏陶娱悦和宣传教育，会大大提高受众的安全意识和安全意愿，进而促进安全标语效力的有效发挥。而符合受众心理需求与特征的安全标语才能保证受众对安全标语的高度认可和接受，这也是安全标语效力发挥的关键。需要指出的，有的文献强调安全标语要考虑人的心理接受程度，即认为受众心理需求与特征是最重要的因子，在这里排在第3位，这主要是因为：这里作者思维的层次仅限于受众对安全标语的关注和接受，而忽略了安全标语的熏陶、感染、宣传教育等深层次的作用和意义。他们认为，安全标语要符合受众心理需求与特征是保证安全标语效力发挥的润滑剂，它很大程度上影响着受众对安全标语的认可度和接受度。但是，要扩大安全标语的作用范围，更重要的是靠它的熏陶娱悦价值和宣传教育价值，这样可以大大扩大安全标语的效力作用范围，进而对安全标语的发布效果产生较大影响。并且由表5-4中数据可知，三者影响度相差甚小，因此三者作用相当。

②中心度分析　由图5-6可知，中心度排前9位的是F ₁₂ （受众心理需求与特征）、F ₁₇ （熏陶娱悦价值）、F ₁₈ （社会价值）、F ₁₁ （安全目视化管理功能）、F ₁₆ （宣传教育价值）、F ₁₀ （事故预防功能）、F ₁₃ （危险程度）、F ₈ （精神层面）、F ₃ （修辞应用）、F ₉ （安全科学内涵），间接反映了各指标因子在整个评价指标体系中的权重。这些指标因子包含了受众对安全标语的关注、接受以及扩大安全标语影响范围方面的核心问题。在这里，受众心理需求与特征因子排在首位，符合大多数文献内的观点，因为只要符合受众心理需求与特征才能保证受众对其的关注、理解、认可和接受，这是安全标语效力有效发挥的前提条件。因此，无论在安全标语制作或对其效果进行评价时，这是最关键的因子。使安全标语符合受众心理需求与特征的方法有受众心理需求与特征调查、安全标语要与时俱进等，除了受众心理需求与特征的差异性外，与时代特征高度一致的安全标语也符合大多人普遍的心理需求与特征，可大大促进受众对其的认可和接受。目前，了解群体心理需求与特征的方法有问卷调查法、心理测验法、心理测试法（观察法心理测试、晤谈法心理测试、测最法心理测试）等。

③原因度分析　由图5-6可知，原因度排前5位的是F ₁₉ （传播媒介渠道）、F ₁ （语言文字种类）、F ₁₆ （宣传教育价值）、F ₂₀ （呈现位置）、F ₁₇ （熏陶娱悦价值）。F ₁₉ （传播媒介渠道）排在第一位，这直接决定着受众对安全标语是否可及，即受众是否能够看到安全标语，要使安全标语效力得到发挥，最基本条件是必须要保证受众能够看到它，也是前提条件之一。排在第二位的是F ₁ （语言文字种类），这也不难理解，要使安全标语发挥其效力，则必须要保证受众认识、理解其表达的内容，若受众者不认识、不理解，要发挥其效力便无从谈起。F ₁₆ （宣传教育价值）、F ₂₀ （呈现位置）、F ₁₇ （熏陶娱悦价值）三者影响着安全标语的传播和作用范围，广泛的宣传、呈现位置的合理选择、受众间的互相感染等都是扩大安全标语作用范围的有力途径。通过分析，要提高安全标语的发布效果，必须先要从原因指标因子着手，因为原因指标因子不易改变，而结果指标因子较容易改变，即原因因子对其他因子的影响较大，结果因子受其他因子的影响较大。因此，通过各指标因子间的因果关系的分析，继而可选择或采用有针对性的方法和措施来改进、优化安全标语，以促进安全标语效力的最大程度的发挥。这种明晰的依赖关系还可以指导研究人员对安全标语进行完善、优化，进而保证获得合理、有效的结果。 6bSvJrSf9l5YTSIKe2Jjv64klD2cdSyYL4cqXUHDV6+K0EyrAO99rTjc8CuuPpF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