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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盛世华章

传教的形式将宗教文化无限地传播,在人间营造了一个至善至美的“圣地”,宗教建筑开始了飞速的发展,与此同时,宗教建筑的感召力也大大丰富与加强,谱写了一曲盛世华章。

在早期阴冷的地穴岁月(公元零年至300年间),因罗马当局的迫害加上现实物质条件的匮乏,宗教被迫逐出地下墓穴。当时所谓的教堂不过是信徒们与坟墓相伴的灵魂之窟,毫无艺术可言。但砖石未能隔绝信仰,现实的阴暗助长了劳苦大众对精神寄托的向往,在观念中营造美轮美奂的圣境。宗教文化遂以最原始的口口相传或手抄方式广为传播,通过“传教”的形式在地区间无限扩展。随着基督精神的感召力被极大地丰富与强化,相比于艰难的现世生活,死亡带给生者的是心灵的平静与安详,成为教堂气氛的奠基。宗教建筑在这一时期得以飞速发展,之后产生的诸多浪漫与华丽的装饰,均秉其灵魂,一脉相承。

在随后的700年间,即所谓的加洛林王朝及东罗马时期,因大量涌现了宽大的罗马神庙,信徒们开始逐渐拥有自己的席位。人们第一次在庄重的空间里有了自己的位置,平安、仁爱、恩赐感犹如从墓穴来到人间,在圣殿中恍然升起。此后的教堂在近1000年的发展过程中进化得非常完善,到罗马时期(约公元1000~1200年间)信徒们步入其中经历的是一个完整的宗教仪式,包含了长廊、洗礼堂、诗堂、正堂等一系列功能明晰的布局设置,空间形制也兼具集中式、十字式、巴西利卡式等不同的设计手法,庄严的氛围强化了人们对自身渺小的感悟与对生命的浩瀚启示。除却情感,基督精神饱含仪式与教律,完整的空间形制丰富了视听感受,仿佛上帝已居于此中。

图2-9 法国巴黎圣母院

图2-10 巴黎圣母院室内空间

继罗马时期之后迎来了黑暗、压抑的中世纪,却创造出“哥特建筑”的光辉,并成为历史奇迹。哥特建筑的诞生,有助于基督教氛围的营建,雄伟高耸的外观、直升向上的线条,建筑构想中与生俱来的艺术意志在现实空间得到了实现,这种神秘的内在力量毫无疑问地将宗教建筑推向3000年来的最高峰。

哥特式教堂至美的结构满足了宗教精神对信仰的一切形式体现:尖肋拱顶构造精巧,束柱雕饰华丽细致,独特的十字平面依据集会需求布置,飞扶壁的创造在缓解结构压力的同时却不失轻盈。标志性的巨大彩色玻璃窗使射入的阳光为室内增添了另一种灿烂氛围,玫瑰花窗的设计无论从图样到材质在当时都堪称惊人之举,创造性地将光线与色彩交织于教堂内部,美妙的视觉景象仿佛能够渗入心灵,安抚内心的骚动不安,给予信众对圣境的神秘向往。这种强烈的感召力量跨越千年依然持续震撼着当今的心灵。

在意大利形成的巴洛克风格(约公元1500~1800年),很快传播到西班牙与德国,但真正使其成为统领欧洲各国的宫廷艺术却是在法国国王路易十四的推动下。巴洛克教堂以断折的檐部与山花、波浪形曲线和曲面、柱子的疏密排列等来增强建筑立面与室内空间的运动感,大面积的壁画、天顶画极具特色,装饰与雕刻表现出极致的富丽堂皇,强烈、复杂而扭曲的色彩与形态在新奇多变的空间结构下,呈现出一种充满动感的幻觉空间。宏伟华丽、热情生动构成了巴罗洛教堂典型的艺术效果,却也因过于奢华的装饰,过于琐碎的细节,分散了人们的视觉注意力,致使宗教精神的感染力远不如哥特时期般强烈而震慑。

图2-11 英国圣保罗大教堂

图2-12 英国圣保罗大教堂室内空间 w8PWg45hzHaiZ1y6V7TKlb9/5os0XCxea2UFmNbbw2VHGn1RyAgyHUd4nZWZK2m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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