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古洞穴艺术
在居无定所的状态下,自然界中的洞穴成为最好的居所,也留下了早期艺术痕迹:岩画。欧洲代表性的岩画完成于距今3万年到1.2万年期间,大都位于法国和西班牙境内。西班牙是欧洲原始岩画分布最多的地域,其中以拉斯科洞穴(Cave at Lascaux)和阿尔塔米拉洞穴(Cave at Altamira)最为著名。画面主要表现成群腾跃的公牛及各种马匹,特别是诸多兽类与人类的搏击,形象生动,淋漓尽致,给人一种对原始生命力撼人心魄的强烈感受和敬畏。稍后的新石器时期的岩画,则采用抽象性的符号形式,也可以说是文字的起源。北欧的斯堪的纳维亚半岛,以表现渔业活动为主,而南方则表现农耕与放牧。无论何种题材,这些岩画都富有浓烈的抒情色彩, 也是人类留下的最早的景观艺术作品。
图1-9 阿尔塔米拉洞穴壁画
图1-10 阿尔塔米拉洞穴壁画
早期人类聚居地
到了距今约1万年的新石器时代,人类社会的发展在西亚地区产生了重大的转变,即人类的生活方式从狩猎采集的经济形式开始向以食物生产为主的经济形式过渡。位于约旦河谷西侧的杰里科(Jericho)是人类最早的聚居点之一,其历史可以追溯至新石器时代的早期。另一著名的早期城镇遗址加泰土丘(Catal Huyuk),位于土耳其中部的安纳托利亚(Anatolia),也是迄今为止世界上最早的城镇遗址。需要指出的是,早期在西亚地区得以发展出人类聚居点,与当时充足的人口和发达的农业密切相关,但因为其建筑材料和建造形制决定了当时的居住环境未能达到一个相对长久的稳定状态,所以很少有更为完整的遗址被保留下来。西亚的人类早期聚集地遗址中,建筑大多以泥砖为主料,这种建筑方式延续了很长时期,并成为后来地中海东部地区最常见的建筑材料,而有限的石材则用作房屋地基和防御工事的材料。
图1-11 杰里科的早期聚落
约在公元前9000年前后,以狩猎为生的原始先民在当地长期定居,在随后的2000年间发展出最初的农业,形成了有组织的村落社区。村落中最古老的房屋平面为圆形,表明当时的人们依照游牧部落的帐篷形制来建造最初的房屋。约公元前7500年,出现了环绕的石垒高墙、瞭望塔等具有防御功能的城镇雏形。“定居”使杰里科人逐步发展出先进、丰富的生活方式。
图1-12 加泰土丘的早期城镇形态
据考古推测,当时的城镇居民约有7000人,占地规模约12ha(1ha=10 4 m 2 ,下同),当地人也是最早掌握冶铜技术的人群之一。当时的城镇中已设有宗庙建筑,从装饰中可以看出宗教文化以农业丰收、人类的生殖和繁衍生息为中心。房屋主要用砖砌成,整座城市呈蜂窝状排列,整齐划一。
史前欧洲巨石建筑
新石器时代的欧洲人口稀少,没有出现过西亚式的城镇社区。但从新石器时代晚期至青铜时代早、中期,西欧、北欧却发展出大量以巨大石料构成的建筑,与西亚平原形成鲜明对比,考古学界称之为“巨石建筑”(Maegaltithic architecture),多出现在公元前4500到前1500年间。学界普遍将这些建筑的出现视作欧洲原始先民走向定居生活的标志。这些巨石建筑大致分为两类:一类是立石和列石,一般推断为早期宗教崇拜物;另一类是“石棚”,大多用作坟墓。
图1-13 史前“巨石阵”
占地面积大约11ha的奇特巨石建筑,又称“索尔兹伯里石环”、“环状列石”、“太阳神庙”等,是欧洲著名的史前时代建筑遗址,属新石器时代末期至青铜时代。巨石阵由许多整块的砂岩组成,每块约重50t。它不仅在建筑学史上具有重要地位,在天文学上也具重大意义:石阵的主轴线、通往石柱的古道和夏至日早晨初升的太阳,均在同一条线上;此外,其中还有两块石头的连线指向冬至日落的方向。因此人们猜测它很可能是远古人类为观测天象而建造的,可称之为天文台最早的雏形。
图1-14 布罗德盖石圈
图1-15 巨石墓,近布列塔尼半岛
除了英国的史前巨石阵,这类石柱群在威尔士、爱尔兰、法国(布列塔尼半岛)、西班牙、葡萄牙以及包括科西嘉等地中海岛屿在内的很多地方都存在,总数达5万多处。
地中海周边地区和岛屿,以及大西洋沿岸等地的巨石建筑是新石器时代最重要的建筑及人为景观形式,它的出现及日后的发展,为西方石造纪念性建筑奠定了基础,尤其是柱梁式结构和建造过程中对尺度的把握和对视觉效果的“微调”,更预示着后来高度发达的石造建筑和纪念性景观建筑的技术水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