禹贡

禹别九州，随山浚川，任土作贡。

禹敷土，随山刊木，奠高山大川。

冀州：既载壶口，治梁及岐。既修太原，至于岳阳；覃 ^（tán） 怀厎绩，至于衡漳。厥土惟白壤，厥赋惟上上错，厥田惟中中。恒、卫既从，大陆既作。岛夷皮服，夹右碣石入于河。

济、河惟兖 ^（yǎn） 州。九河既道，雷夏既泽，澭、沮会同。桑土既蚕，是降丘宅土。厥土黑坟，厥草惟繇，厥木惟条。厥田惟中下，厥赋贞。作十有三载，乃同。厥贡漆、丝，厥篚织文。浮于济、漯，达于河。

海岱惟青州。嵎夷既略，潍、淄其道。厥土白坟，海滨广斥。厥田惟上下，厥赋中上。厥贡盐、 ^（chì） ，海物惟错。岱畎丝、枲、铅、松、怪石。莱夷作牧，厥篚、 ^（yǎn） 丝。浮于汶，达于济。

海岱及淮惟徐州。淮、沂 ^（yí） 其乂，蒙、羽其艺，大野既猪，东原厎平。厥土赤埴坟，草木渐包。厥田惟上中，厥赋中中。厥贡惟土五色，羽畎夏翟，峄 ^（yì） 阳孤桐，泗滨浮磬，淮夷 珠暨鱼，厥篚玄纤缟。浮于淮、泗，达于河。

淮海惟扬州。彭蠡既猪，阳鸟攸居。三江既入，震泽厎定。篠 ^（xiǎo） 既敷，厥草惟夭，厥木惟乔。厥土惟涂泥，厥田惟下下，厥赋下上上错。厥贡惟金三品，瑶、琨篠、 、齿、革、羽、毛，惟木。岛夷卉服，厥篚织贝，厥包橘柚锡贡。沿于江海，达于淮、泗。

▲ 语译 - 大禹划分九州的疆界，顺延山势开拓道路，标注路标，疏通河道，依据土地的肥沃程度来制定相应的缴税纳贡标准。

禹划分土地的疆界，砍伐树木制成路标，为大河高山命名。

冀州：从壶口完成水利施工后，随后着手治理梁山及其支脉。太原地区被治理好后，又修建到了太岳山的南侧。覃怀周边的治理取得了非常好的成效，又对横流汇入大河的漳水进行治理。这周围都是白壤，赋税是头等的，也有部分区域是第二等赋税，而这里的土壤属于第五等。等到恒水与卫水沿着河道流进大海当中后，禹开始着手治理陆泽。岛夷人用皮服进贡，先前往碣石山，再进入黄河。

济水与黄河之间的区域是兖州。黄河下游的九大支流被逐一疏通，雷夏成为了湖泽，澭水以及沮水汇合后流进雷夏泽中。可以栽种桑树的区域都开始养蚕，因此人们都从山上搬到平地上生活。此处的土地极为肥沃，草木都极为茂盛，长势很好。此处的田地属于第六等，赋税为第九等，辛劳耕种了十三个年头才与另外的八个州处于同一水平线上。此处上贡的物品是漆与蚕丝，以及用竹筐装的彩绸。进贡的道路从济水以及漯水乘船进入黄河。

渤海和泰山之间的区域是青州。嵎夷在被治理好后，潍水以及淄水也已然疏通好了。那里土壤既白又肥，海边还有一片很广阔的盐碱地。这一带的土地属于第三等，赋税则为第四等。此处进贡的物品乃是盐以及细葛布，还有多种海产。还有泰山的丝、麻、锡、松以及独特的奇石。莱夷周围能够放牧。进贡的物品是用筐装的柞蚕丝。进贡的船只从汶水通向济水。

黄海、泰山以及淮河之间的地带是徐州。淮河、沂水被治理好后，蒙山、羽山四周的区域已然能够种植庄稼了，大野泽当中有着很深的积水，东原四周也得到极好的治理。那里的土显露出红色，显得既黏又肥，草木不断生长而很是茂盛。此处的田地划为第二等，赋税则属于第五等。此处的贡品为五色土，羽山山谷的大山鸡，峄山南面的特产桐木，泗水河畔的可以制作成磬的石头，淮河的蚌珠以及鱼类。还有用筐子装的黑色绸缎与白色丝绢。进贡的船只是在淮河与泗水行进，达到与济水连通的菏泽，由济水入黄河。

淮河与黄海之间是扬州。彭蠡泽已经汇集了深水，南方各岛都能够安居。三条江水已经流到了大海当中，震泽也得到了安定。小竹以及大竹已经在各地生长，草极为茂盛，树木也很是高大。此处的土属于潮湿的泥。田地是第九等，赋税属于第七等，也有部分土地缴纳第六等的赋税。这里的贡品有金、银、铜、美玉、奇石、小竹、大竹、象牙、犀皮、鸟羽、旄牛尾以及优良木材。东南沿海的各个岛屿上的人穿着用草编成的衣服。这一带将那种用筐装的贝锦，将橘柚包裹起来作为贡品。进贡的船沿着长江、黄海来到淮河、泗水。

◎ 和解

1. 吕思勉：“中国民族，最初大约是湖居的。水中可居之处称洲，人所聚居之地称州，‘州’、‘洲’虽然异文，实为一语，显而易见。古州岛同音，洲字即岛字。”

2. 《中国赋税史》：“夏禹在治理水患时，也考察了各地的地形和土质，将全国各地的田土，按高下、肥瘠分为九等，又根据使用的情况规定了赋税等级。其征收比率，据说是‘十一而税’”。

“夏代的田赋征收有两种：一种是按田土的农产品产量征收定额的田赋；一种是根据各地的特产，强行规定贡纳土特产品。据史籍记载，夏代把全国分为五个区域，在王城之外，每五百里为一区，根据各区距离王城的远近和运输负担，确定缴纳物品的精、粗。赋税的比率，一般是收获量的十分之一。因年成有好坏，夏代的做法是将相邻几年的收获，求出一个平均数，以其平均收获量的十分之一，作为贡赋定额，不分凶年、丰年，都要缴纳规定数量的粮食。所以，夏朝的税赋，实际上是一种农业定额税。”

“除赋税之外，还有土贡，即各地诸侯、臣属向夏国王贡纳的土产、珍宝。如扬州贡金二品、瑶、琨（美玉）、竹箭、齿、革、羽、旄、橘、柚；徐州贡五色土、孤桐、浮磬、珠及鱼等。这里面又分常贡和临时贡纳，后者一般是那些难得的物品或新鲜果品。”

3. 地图。

《坤舆万国全图》是意大利耶稣会的传教士利玛窦在中国传教时所绘制的世界地图，是国内现存最早的，也是绝无仅有的据刻本摹绘的世界地图。

现存最古老的地图分别是距今约4700年的苏美尔人和距今约4500年的古代巴比伦人绘制的地图，后者绘制在黏土陶片上，绘有山脉、四个城镇和流入海洋的河道。

近代发现的太平洋海岛原始部落会用木柱制作海岛图，用柳条、贝壳编缀海道图，爱斯基摩人也草绘有海港图，这些图画表明原始地图可能都是些示意的模型地图，起着确定位置、辨识方向的作用。

夏禹在治理水患时，也考察了各地的地形和土质，将全国各地的田土，按高下、肥瘠分为九等，又根据使用的情况规定了赋税等级。其征收比率，据说是‘十一而税’

荆及衡阳惟荆州。江、汉朝宗于海，九江孔殷，沱、潜既道，云土、梦作乂。厥土惟涂泥，厥田惟下中，厥赋上下。厥贡羽毛齿革，惟金三品，杶 ^（chūn） 榦栝柏，砺砥砮丹，惟箘 ^{（jùn） （lù）} 、楛 ^（hù） 。三邦厎贡厥名，包匦 ^（guǐ） 菁茅，厥篚玄 玑组，九江纳锡大龟。浮于江、沱、潜、汉，逾于洛，至于南河。

荆河惟豫州。伊、洛、瀍、涧既入于河，荥波既猪。导菏泽，被孟猪。厥土惟壤，下土坟垆。厥田惟中上，厥赋错上中。厥贡漆、枲、 、纻，厥篚纤。纩，锡贡磬错。浮于洛，达于河。

华阳黑水惟梁州。岷、嶓既艺，沱、潜既道，蔡、蒙旅平，和夷厎绩。厥土青黎，厥田惟下上，厥赋下中三错。厥贡璆、铁、银、镂、砮、磬，熊、罴、狐、狸、织皮。西倾因桓是来，浮于潜，逾于沔，入于渭，乱于河。

黑水西河惟雍州。弱水既西，泾属渭汭，漆、沮既从，沣水攸同。荆、岐既旅，终南、惇物，至于鸟鼠。原隰厎绩，至于猪野。三危既宅，三苗丕叙。厥土惟黄壤，厥田惟上上，厥赋中下。厥贡惟球琳琅玕。浮于积石，至于龙门西河，会于渭汭。织皮昆仑、析支、渠搜，西戎即叙。

▲ 语译 - 荆山与衡山南侧的区域是荆州。长江、汉水犹如诸侯朝见天子一般奔流进入海洋，洞庭湖的水系安定了，沱水、潜水被疏通后，云梦泽周围能够耕作了。此处的土是潮湿的泥，田地则属于第八等，赋税为第三等。此处的贡物为羽毛、旄牛尾、象牙、犀皮以及金、银、铜、椿树、柘树、桧树、柏树、粗磨石、细磨石、可以制造箭头的石头、丹砂以及美竹、楛木。三个诸侯国进贡各自的名产，被包裹好的杨梅、菁茅，放到筐中的彩色丝绸以及成串的珍珠，九江则负责进贡大龟。这些贡品由船承载经过长江、沱水、潜水、汉水，抵达汉水的上游，改走陆路来到洛水，再前往南河。

荆山、黄河之间的地区是豫州。伊水、瀍水以及涧水在此地都已流入到洛水，又流进黄河，荥波泽有着大量积水。疏通菏泽后，还在孟猪泽修建了堤防。此处的土属于柔软壤土，低地的土则属于肥沃的黑色硬土。此处的田地属于第四等，赋税则为第二等，也有少部分地区的赋税属于第一等。贡物有漆、麻、细葛、苎麻，用筐装的丝绸以及细绵，又进贡了可以制作玉磬的石头。进贡的船只需要在洛水中航行就能来到黄河。

华山南部与黑水之间的区域是梁州。岷山、嶓冢山得到治理后，沱水、潜水也已然疏通了。峨眉山、蒙山得到治理后，和夷周围区域也得到了有效治理。此处的土属于疏松黑土，田地算是第七等，赋税为第八等，也有部分地区是第七或第九等。贡物为美玉、铁、银、钢铁、作箭镞的石头、磬，熊、马熊、狐狸、野猫等用以制作衣裘的兽皮。西倾山的贡物沿桓水行进，进贡的船只在潜水中航行，然后上岸陆行，再坐船经过沔水、渭水，最后横渡渭水抵达黄河。

黑水与西河之间的区域是雍州。弱水经过疏通，已经朝着西方流淌，泾河流到渭河之湾，漆水、沮水已经与洛水会合并流入黄河，沣水也向北流淌并与渭河会合。荆山、岐山得到治理后，终南山、惇物山直到鸟鼠山也全都得到了有效治理。原隰的治理取得了很好的成效，甚至猪野泽都得到了治理。三危山已经有人居住，三苗也就安定了。此处的土为黄色，田地属于第一等，赋税为第六等。贡物为美玉、美石以及珠宝。进贡的船只从积石山附近的黄河，行进到龙门、西河，与从渭河逆流而上的船只在渭河北面会合。织皮的人民居住在昆仑、析支、渠搜三座山下，西戎各族也就随着顺从了。

◎ 和解

1. 云梦泽。孟浩然《望洞庭湖赠张丞相》：“气蒸云梦泽，波撼岳阳城。”

2. 荆楚之地出产金属。学者扬之水在《诗经名物新证》中说，西周之所以征讨楚国（即如今的河南南部、湖北北部之间的汉淮流域地区），除了文化和交通上的原因以外，更重要的原因就是：长江中下游有蕴藏丰富的铜矿带，该地出产的“南金”，正是中原地区青铜器制作的原料来源。吕思勉也在《中国通史》中印证了楚地采矿业的发达：“在古代，因为技术所限，铜尤要于铁……《左氏》僖公十八年，‘郑伯始朝于楚。楚子赐之金。既而悔之。与之盟，曰：无以铸兵。’可见是时的兵器，还以南方为利。”

3. 三危山，又名卑羽山，位于现敦煌市东南25公里处，绵延60公里，主峰在莫高窟对面，三峰危峙，故名三危。

4. 当代考古发现，大象曾经出现在古代中国的许多地方：1970年代，甘肃省合水县出土了距今250万年的剑齿象化石；1980年代，云南省昭通市陆续出土了若干古象化石；2007年，湖北省房山县出土了距今200万年的远古大象门齿化石；2011年，北京市昌平区北运河出土了象骨化石，并被初步鉴定为距今约一万年的古菱齿象化石。

5. 枲、 、纻都是古代用麻布做出的衣服。《礼运》记载：“未有麻丝，衣其羽皮。”吕思勉认为，先民的衣服，大抵用草或皮革做成。农耕之民，大约以草为原料（如屈原《离骚》中的“制芰荷以为衣兮，集芙蓉以为裳”即为明证）；渔猎之民，则以皮为衣服的原料。麻丝的发明，自然是个很大的进步。此后，织法也应运而生。

导岍及岐，至于荆山，逾于河，壶口、雷首，至于太岳。厎柱、析城至于王屋，太行、恒山，至于碣石，入于海。西倾、朱圉、鸟鼠至于太华；熊耳、外方、桐柏至于陪尾。导嶓冢，至于荆山，内方，至于大别。岷山之阳，至于衡山，过九江，至于敷浅原。

导弱水，至于合黎，余波入于流沙。

导黑水，至于三危，入于南海。

导河积石，至于龙门；南至于华阴，东至于厎柱；又东至于孟津，东过洛汭，至于大伾；北过降水，至于大陆；又北播为九河，同为逆河，入于海。

嶓冢导漾，东流为汉，又东为沧浪之水，过三澨，至于大别；南入于江，东汇泽为彭蠡，东为北江，入于海。

岷山导江，东别为沱，又东至于澧；过九江，至于东陵，东迤北会于汇；东为中江，入于海。

导沇水，东流为济，入于河，溢为荥；东出于陶丘北，又东至于菏；又东北会于汶，又北东入于海。

导淮自桐柏，东会于泗、沂，东入于海。

导渭自鸟鼠同穴，东会于沣，又东会于泾；又东过漆、沮，入于河。

导洛自熊耳，东北会于涧、瀍，又东会于伊，又东北入于河。

▲ 语译 - 开通了岍山以及岐山的道路，抵达荆山，穿越黄河。又开通了壶口山、雷首山，抵达太岳山。又开通厎柱山、析城山，抵达王屋山。又开通了太行山、恒山，抵达石碣山，从此处流进渤海。开通西倾山、朱圉山、鸟鼠山，抵达太华山。又开通了熊耳山、外方山、桐柏山，抵达陪尾山。开通嶓冢山到达荆山。开通内方山到达大别山。开通岷山的南面到达衡山，经过洞庭湖到庐山。

疏通弱水到合黎山，下游则流向沙漠。疏通黑水抵达三危山，流到南海。

疏导黄河，从积石山起始，抵达龙门山；再向南抵达华山的北侧；再向东来到底柱山；又向东则抵达孟津；又向东经过洛水与黄河交会处，到达大伾山；然后向北经降水，到大陆泽再次向北，分为九条支流，再会合成一条逆河，流到大海。

从嶓冢山开始疏导漾水，向东流成为汉水；又向东流，成为沧浪水；经过三澨水，到达大别山，向南流进长江。向东便汇成大泽，即彭蠡泽；向东，称为北江，流进大海。

从岷江开始疏导长江，向东另外分出一条支流称为沱江；又向东到达澧水；经过洞庭湖，到达东陵；再向东斜行向北，与淮河会合；向东被称为中江，流进大海。

疏导沇水，向东流就被称为济水，流入黄河，河水溢出形成了荥泽；又从定陶的北侧向东流淌，再向东到达菏泽；又向东北流淌，与汶水会合；再朝北，转而向东，流进大海。

从桐柏山处开始对淮河进行疏导，向东与泗水、沂水交会，向东流到大海。

从鸟鼠同穴山开始对渭水进行疏导，向东与沣水会合，再向东与泾水交会；再向东经漆沮水，汇集到黄河中。

从熊耳山开始对洛水进行疏导，向东北，与涧水、瀍水交会；又朝东，与伊水交会；又朝向东北，流进黄河。

◎ 和解

1. 经过现代科学考察，黄河上游有三个源头：西源玛曲，又称约古宗列渠，源于巴颜喀拉山脉中部的雅拉达泽山东麓的约古宗列盆地西南缘；中源卡日曲，又称喀喇渠，发源于巴颜喀拉山脉中部的各姿各雅山北麓；南源多曲，源于巴颜喀拉山脉北麓的日吉山附近。

2. 黄河之水患。钱穆考证说，殷商时代，黄河流经之地，都是沃土，此时未闻水患之事。水患始见于周定王五年，此后，由于战国时期各国长期战争，竞筑堤坝，或者决堤以淹没敌国，壅塞水源以危害邻国，遂造成两汉之间的严重水患。直到东汉王景治河成功，此后九百年又未见水患。

九州攸同，四隩既宅。九山刊旅，九川涤源，九泽既陂。四海会同，六府孔修。庶土交正，厎慎财赋，咸则三壤成赋。中邦锡土姓。祗台德先，不距朕行。

五百里甸服。百里赋纳总，二百里纳铚，三百里纳秸服，四百里粟，五百里米。

五百里侯服。百里采，二百里男邦，三百里诸侯。

五百里绥服。三百里揆文教，二百里奋武卫。

五百里要服。三百里夷，二百里蔡。

五百里荒服。三百里蛮，二百里流。

东渐于海，西被于流沙，朔南暨声教，讫于四海。禹锡玄圭，告厥成功。

▲ 语译 - 九州的水患都被消除了，四方的土地都能够居住了，九条山脉都修建好了，道路能够通行了，九条河流的水源都被疏通了，九个湖泽都修建好了堤防，四海之内进贡的通道尽皆畅通无阻。水火金木土谷六府都被治理得非常好，各地都能够征收赋税，并且细致规定了征取财物赋税的数额，要根据土地的各个等级来确定。九州的土地都赏给诸侯，并赋予他们姓氏。诸侯们应该把尊敬我的德行放在首要地位，不准违背我所推行的德教。

国都以外五百里的区域称作甸服。离国都最近的一百里范围内要缴纳连秆的禾；距离二百里范围内的，缴纳禾穗；三百里内的，缴纳带稃的谷；四百里的，应当缴纳粗米；五百里的则应当缴纳精米。

甸服以外五百里区域称作侯服。离甸服最接近的一百里替天子服差役；二百里区域，作为国家差役；三百里区域的，担当侦察工作。

侯服以外的五百里区域称为绥服。三百里的依据天子的政教在自己的封地里推行；二百里区域内，应当奋扬武威守卫天子。

绥服以外五百里内称为要服。三百里区域内，约定必须要和平相处；二百里区域内，约定一定要遵守条约。

要服以外五百里范围内被称为荒服。三百里区域，维持隶属关系；二百里的，进贡与否由他们自己决定。

东方进入大海，西方抵达沙漠，从北方到南方，国王的德教都已远达外族居住之地。于是禹被赐给玄色美玉，表示已大功告成。

◎ 和解

1. 丧服五服，古代服丧期间有五种丧服样式，依据与死者亲缘关系的远近，穿着不同样式的丧服。这五种丧服分别是斩衰、齐衰、大功（大红）、小功（小红）、缌麻。

2. 西方人偏爱数字“3”，古希腊人偏爱数字3和3的倍数，基督教文化中，数字“3”以及数字“12”的出现十分频繁：以色列有三大圣祖；先知约拿在鱼腹中活了三天三夜；耶稣降生时“三王来朝”；彼得三次不认主；犹大出卖耶稣要了三十银元；基督受难第三日复活；基督教教义中有“三位一体”的说法，这都为数字“3”披上了神秘的色彩。

3. 这段文字描述出了后世共主制度的雏形。张荫麟在《中国史纲》中这样论述周朝的共主制度：“名义上这整个的帝国是‘王土’，整个帝国里的人都是‘王臣’，但事实上周王所直接统属的只是王畿之地……王畿之地，在周人的估计中，是约莫一千里左右见方。王畿之外，周室先后至少封立了130个以上（确数不可考）的诸侯国，诸侯对王室的义务不过按期纳贡朝觐，出兵助王征伐，及救济畿内的灾患而已。诸侯国的内政几乎完全自主……另一方面，周王在畿内，诸侯在国内，各把大部分的土地，分给许多小封君。每个小封君是其封区内政治上和经济上的世袭主人，人民对他纳租税，服力役和兵役，听凭他生杀予夺，不过他每年对诸侯或王室有纳贡的义务。” FJHjfQ1lNkFE6qaKybLzlRIn4nP1cQ/YLRMnnF+mNoMExUOjJltTaB23Kqu+hy35